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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189)

“……粉粉?”

言落月有些奇怪,将粉色小火苗捧在掌心:“怎么了,慢慢说。”

积年累月的合作之下,言落月已经可以轻松辨识出粉色小火苗传递来的信息。

粉粉灵识初开,像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童。

它既不会用修辞粉饰,也不会委婉提出要求,和言落月沟通时,往往传递的都是最直白的感情。

就像现在,粉粉直截了当地告诉言落月——“想吃”!

“你想吃什么?”言落月想到一个答案,却又觉得不可置信。

她试探地指指桌上棕红色的丧魂火:“想吃这个?”

误把言落月的提问当做许诺,粉粉传来的感情,立刻变得愉快而振奋。

“……”

一时间,言落月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她从草编里拎出粉粉的本体。

几年过去,粉色小火苗仍然是很小一朵。它只从指甲长到了桃花大小,颜色却是越发梦幻绚丽。

反观一旁棕红色的丧魂火。它光是苍白的焰心就有拇指粗细,火焰本身更是有拳头大。

两者的体型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感知到粉色小火苗的想法后,言落月就像是看见一只茶杯犬,勇猛而不知死活地冲向特级藏獒。

但茶杯犬再弱智……她的意思是说,小狗勾再天真可爱,也是自家养的,是言落月的自己火。

而藏獒则是别人送的,有特殊需要时用一下,转手还可以送出去卖钱。

所以言落月当然是拉偏架啦!

单手控制住丧魂火,言落月用指尖挑起粉粉,打算让它接触一下丧魂火,好知道厉害。

就像家长带着好奇心强烈的小朋友,飞快地沾一下热水,然后小孩子就知道烫手不能摸。

然而,和丧魂火之间的距离一拉到咫尺,粉粉就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去。

它像一个饿了十天十夜的自闭小孩,快乐地一股脑扑进粮仓,连墙皮都想一块儿吞。

由于粉粉的动作实在太过迅疾生猛,言落月居然死活都没拉住。

刹那之间,言落月沉痛闭眼,心情复杂得像是一个看见自家娃娃学习小猪佩奇,快乐地跳进泥坑里。

然而,随即发生的一幕,却远远出乎言落月的意料。

粉色小火苗并没有连滚带爬地回来求助。

它圆润的外焰处,微微浮现出一个凹陷,就像是一张小小的嘴巴。

然后,丧魂火便被粉色小火苗整个吸了进去!

言落月顿时呼吸一轻。

她眼看着丧魂火的形状,从先前威猛的一簇,被吸成面条一样细细的一根,随后尽数被纳入粉粉的焰心。

言落月:“!!!”

丧——魂——火——!

将丧魂火整个吞掉以后,粉粉“噗叽”一声吐了口气,好似吃饱的小朋友拍拍肚皮,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

更令人拍案称奇的是,足足吞掉了一整枚丧魂火,粉色小火苗的大小仍然没有丝毫变化,只有颜色更加瑰丽灵动了些。

时隔多年,言落月严肃地叫出粉粉的大名。

“落、英、缤、纷!”

正在快乐弹动的粉色小火苗登时一僵。

它静了一秒钟,原地卧倒装死。

在桌上打了个滚儿后,粉粉又意识到这种方式无法解决问题,于是干脆扑到言落月的手上,一拱一拱地蹭她的手指撒娇。

“……”

言落月捻起粉粉,像是拎着小猫咪的后颈皮一样,把它拿去给凌霜魂看。

“小凌,你看这个……”

凌霜魂的表情也很惊讶。

作为当事人,他见证了粉粉猛啃丧魂火的全过程。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言落月一眼,凌霜魂自言自语道:“这应该算是黑吃黑吧……难道,这就是有其人必有其火?”

言落月拉下脸:“……我还在这儿呢,我能听见。”

“咳,抱歉,我下次小点声。”

凌霜魂端正表情,一本正经地端详起“落英缤纷”来。

他一边围着粉色小火苗绕圈,一边跟言落月交流。

“在我的印象里,天地异火彼此独立,互不交融。偶尔有过强火扑杀弱火的记录,但是你这枚火焰……与其说是扑杀,不如说是吞噬更准确一点。”

顺着凌霜魂的目光,言落月低头看向掌心的粉粉。

即使刚吞掉了一朵价值一艘飞舟的丧魂火,落英缤纷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它既没有显露出要进化的模样,也未表现出消化不良。

除了传递给言落月的情绪更快乐之外,粉粉的状态,就像是刚吃了一枚小零食一样。

言落月迟疑道:“在你的印象里,没有类似的记录吗?即使只沾个边儿的也没有?”

“我确实不曾看过异火间彼此吞噬的故事。但如果条件卡得不那么死的话,倒有一个传说,细细想来,像是把这件事倒过来说了一遍。”

“你讲。”

凌霜魂瞥了粉粉一眼,见小火苗正在言落月掌心里呼噜呼噜地打滚,眼中先浮现出三分好笑。

“这个故事,你听听就算,不用太当真。”

“你就讲吧。”

“好吧。”凌霜魂沉声道,“据说,昔日三件与天地同生的神宝中,乌啼之火诞育天下异火,为万火之宗。”

……

大会正式开幕的那一日,千炼幕内,所有炼器师全部到场。

这些炼器师里,有人拿着宗门提供的千炼大会请柬、有人拿着没升级的百炼大会请柬、有人是蹭千炼请柬进来,也有人在外场偶遇二道贩子,花大价钱买到了一张入场函……

不同的请柬来源,其实预示着在场炼器师不同的势力背景、来历身份。

但此时此刻,无论请柬源自何处,不管胸前别的是什么式样的徽章,所有炼器师都聚在千炼幕内的大广场上。

广场尽头设立着一座高台,由彩霞铺地,天孙锦垂帷。台上只坐着六个人,每人都是名动一方的炼器宗师。

其中三人身穿款式类似的制式长袍,袍角袖口上均饰以“器、丹、阵、剑、符”五种纹饰,一看就知道出自于鸿通宫。

剩下的三个人,一个是裹着厚厚的皮毛,气质恹恹,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一个是趺坐莲台,身披袈裟,手上垂挂一串一百零八珠的尼姑。

最后一位宗师,白发拖曳至地,红瞳浓烈如血,唇角凝结着温和懒散的笑意,正是姬轻鸿无疑。

当他轻飘飘地朝台下打量过时,众人都像是风吹麦子一样齐刷刷低头,无人敢和他对视。

大会仪式尚未开始,与会者却已经到了七七八八。

言落月伸长耳朵,从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捕捉到不少信息。

“了不得,一共来了六位炼器宗师,光是鸿通宫就占了三个。看来这一届的千炼大会,主掌权要落在鸿通宫手中啊。”

“这可不好说。雪域宋门主、梵音寺的残荷大师也就罢了。归元宗派来的可是……那一位。”

“——他看过来了,快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