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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229)

……

又过了几天,言落月才听说关于星河拍卖场的后续事宜。

那天截住那十余个围杀言落月的跟踪者后,江汀白将他们交代的经过记录在一封信内。

在信件末尾,江汀白冠上自己的落款,连同那十余人的尸身一同送到俞府,言明五日后会再度来访。

毫无疑问,这五日,就是给俞家查证真相,拿出处理方案的的时间。

要让言落月来说,这个家族或许并不在乎那些被夺宝截杀的散修。

但在“归元宗江汀白”这个落款面前,即使他们心中另有异议,也必须按照这世间的公理行事。

虽然江汀白当初说,会在五日后上门拜访。

但实际上,还不到五天,俞家就已经恭恭敬敬地送来了消息。

——俞大少畏罪自刎,俞家替那些被暗杀的散修立了衣冠冢。得罪了江剑君的友人,他们深感惶恐,就此送上若干礼物赔罪……

这支俞氏分支,本身并不是星河拍卖场的所有者,只是被主家赋予了经营权。

而他们家族中养大的儿子,虽然敢对无名散修下手,但真正碰到狂风之际,整个家族非常果断地见风使舵,调转了船头。

女鉴定师俞伏凝,因此获得了这座星河拍卖场的掌控权。

不久之后,言必信又见到了俞伏凝一次。

女鉴定师仍是一丝不苟地束起头发,眉毛平直,嘴唇紧抿。

她望向黑袍炼器师的表情有些复杂。

但俞伏凝却依旧和从前每一次一样,既不刻意拉拢关系,也不为了俞大少的自刎表现出疏离,恭敬客气地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这些日子里,拍卖场内又多进了一批材料,您要挑选一番,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吗?”

“我就先不看了。”

黑袍炼器师伸出带着鲛丝手套的手掌,接过拍卖秘方的灵石尾款。

言必信当然不至于不知趣到当面提起:“听说因为想派人杀我的缘故,你哥哥畏罪自刎了。你顺势获得了拍卖场的经营权,现在心情是不是一言难尽”这种听起来就欠揍的话。

黑袍炼器师拒绝了去后台挑选材料的邀请,女鉴定师也按照往日惯例,一路将大客户送到门口。

就在言必信转身的一刻,俞伏凝忽然开口道。

“我替我的兄长向您道歉。”

“……啊,没关系,你不必这样。”

“分不清公权和私心的界限,就会滥用权柄;分不清安全和危险的界限,就会有灾祸临身。”

俞伏凝浅浅地叹了口气,对着言必信微微躬身。

“言大师,非常感谢您仍愿意同拍卖场合作,寄卖得到的灵石,我会第一时间寄给您。”

……

秘境地图被证伪,除了少许材料之外,鸿通宫没能从其中得到任何想要的宝贝。

这件事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扇在鸿通宫脸上。确认了秘境里再无收获后,鸿通立刻整备行囊,收拾东西离开。

那急匆匆跑路的架势,倒有几分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临别之前,为了对过去的一切——大飞舟、丧魂火、十二万灵石、还有一张百炼大会的邀请函表达谢意,言落月特意亲手炼制了一份谢礼。

在鸿通宫撤离的队伍里,钮家兄弟正在窃窃私语。

“大哥,这几日老祖好似……气性不顺。”

这句话是句废话。

不提他们此行壮志凌云地驾到,最后却没有得到乌啼之火,灰溜溜地离开。

单是想想那天:姬轻鸿当着鸿通宫三名宗师的面,逼得陈宗师引火自焚,把自己给烧了一半。这口气就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咽下去。

问题是——谁能去跟姬轻鸿讲道理?

这个人、呸,这只老兔崽子根本就不是能讲道理的,他是用来伤天害理的!

钮棋刀瞥了弟弟一眼:“你想说什么?”

一般来说,钮书剑摆出这副吭哧吭哧的态度,就是有别的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随便拿两句没滋味的话题开头。

钮书剑咳了一声:“那个谁,就是龟族那个……她托人给我送来了一件东西。”

他一边说着,手掌一挥,一个形似柜子、看起来宛如一只竖立的大方盒子的东西,就出现在兄弟二人的面前。

盒子下端还延伸出一排按钮。

钮书剑攥起拳头,不耐烦地在其中一颗按钮上一敲,盒子就自动敞开一个小口,非常吝啬地吐出半枚灵珠。

“大哥,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钮书剑百思不得其解,“她说这是为了‘纪念我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希望来日再接再厉’?”

开什么玩笑,他和这小丫头之间能有什么情谊啊,碰瓷和被碰瓷的情谊吗?

钮棋刀看着那个竖盒子,心中也觉得怪怪的。

“她说过这东西叫什么吗?”

钮书剑挠了挠脑袋:“说了吧,名字也挺玄虚,好像叫什么——ATM?”

39w5+】

继鸿通宫之后, 归元宗、梵音寺,还有雪域的诸位弟子也在收拾行李,准备整队返回。

但让言落月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加入归元宗回程的大部队之前, 就要先跟自己的小伙伴告别了。

先提出告辞的人是凌霜魂。

作为姬轻鸿的弟子, 言落月和巫满霜定要随他回转山门无疑。

但作为一路相伴, 在秘境同住一年,相处已经犹如家人的朋友, 在私心里,言落月也并不希望凌霜魂离开……或者说,不要离开的这么早。

凌霜魂是鹤族史官,对于历史有着超凡的兴趣。

正好,在伏魔大战之前,妖族没有记录历史的传统,人族却一直有着保留史册的习俗。

归元宗内典籍无数, 其中有很多游记、手记, 内容都关于妖族的历史。

言落月私底下悄悄问过江汀白, 可不可以用邀请朋友的名义,让凌霜魂去归元宗做客一阵。还有, 可不可以借来那些笔记给小伙伴读。

江汀白点了点头,还给言落月科普了一下相关的规定。

宗门这种存在, 有点像是公司、大学、家属区的一体化的集群。

像是言落月和江汀白这种内门弟子,平时若有朋友上门拜访, 只要为朋友做好登记,领一份客牌, 保证这朋友恪守为客的礼仪, 就可以留人在宗门小住一段时间。

至于一些宗门典籍, 如果只是闲谈笔记的话,内门弟子只要保证不会丢失,按时归还,借阅朋友也无妨。

当然,若是涉及到功法、秘籍或者保密等级更高的档案内容,除非有长老亲批,不然决计不能给外人看去。

言落月把这消息告知了凌霜魂,丹顶鹤却并未露出欣喜的神色。

少年人清隽的面孔上,露出了明显的挣扎神情。

但过了片刻,他还是依依不舍地苦笑了一声。

“抱歉,小言,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恐怕要和你们说声告辞了。”

“小凌,你要走吗?”

凌霜魂点点头。

说出了最重要的决定以后,接下来的话语似乎也因此变得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