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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232)

像言落月和巫满霜这样的存在,是妖。

而类似于月老庙执念、白玉笔化人之类的存在,则是精。

毫无疑问,宓记尘他,是一支白玉笔精。

——这就难怪宓记尘没有性别。

你什么时候听过,笔还能分成“男笔”和“女笔”的?

这又不是在讲法语,还分个阴阳词性!

这一瞬间,言落月终于明白了,为何即使在入浴时,宓记尘也没有摘下脚腕上的红绳。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毛笔尾巴上自带的挂绳吧。

这个发现,无疑解开了言落月心头的疑惑。

——也顺便替这个师门解决了存在已久的难题。

当天中午,江汀白惊奇地发现:言落月和巫满霜只用一个称呼,就成功地破解了他从前每次想叫宓记尘时,还要先看一眼衣衫的麻烦。

他俩管宓记尘叫作:二师笔。

宓记尘笑眯眯地摆摆手:“诶~”

江汀白:“……”

坚持着根据衣衫切换称呼,足足坚持了几十年的江汀白,此刻突然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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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言落月发明出的新称呼, 宓记尘表示很适应。

在他看来,强调自己的身份,比强调自己的性别更有针对性。

毕竟,宓记尘本人没有性别, 也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性别。

作为一杆普通、单纯、无需求偶也可无需繁衍的白玉笔, 宓记尘从来不为了自己是男是女的问题烦恼。

再等一段时间, 某位鹤族史官拜访萝卜峰,给宓记尘立传时, 他将听到一个史无前例的请求。

宓记尘对笔者说:“关于我的记叙,单数日子用‘他’,双数日子用‘她’。不用在意我是男是女,总之一碗水端平就好。”

江汀白环顾一圈,发现被称呼的二师弟本人很高兴、找到省力新方法的小师弟和小师妹也很高兴。

就连师尊姬轻鸿,在听到这个称呼以后,都不由得投来了饶有兴趣的眼神, 衡量的目光陆续从言落月、巫满霜, 还有他自己身上划过。

江汀白:“……”

不知为何,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就仿佛像是……仿佛像是他在萝卜峰中的称呼,很快就要变成“大师人”。

轻咳一声, 挥去心中奇怪的念头,江汀白提醒道:“小师妹, 长幼排行……”

言落月给出的答案有理有据,就差当场做个报告发布会。

“别担心, 大师兄,咱们峰的人口结构比较简单, 过去几十年里一直保持老龄化状态, 人口流动几乎为零。看看我和满霜, 再看看二师笔,没人会误解我们三个的长幼排行的。”

宓记尘听完,立刻举双手赞同:“小师妹这话有理啊。”

突然就被划到“老龄化”范围内的江汀白:“……”

在离开了学堂的限定环境以后,不但言落月感觉到,江师兄变得比做先生那会儿更加平和近人。江汀白也发现,小师妹的皮,已然比做学生时更上一层楼。

这究竟是言落月被压抑已久的天性终于得到释放,还是……

江汀白的目光,下意识就往姬轻鸿的方向偏了偏。

姬轻鸿含笑自若,八风不动,甚至还能当场倒打一耙。

此时此刻,姬轻鸿的语气,宛如是一个跟小学老师互相甩锅的初中班主任。

“我记得,她的开蒙是你教的?”

江汀白:“……”

总而言之,“二师笔”这个称呼,得到了师笔本人的承认,从此成了萝卜峰峰内统称的官方称呼。

偶尔,言落月为了提升美人师笔的格调,也会叫他“二师白玉笔”。

宓记尘对于这个称呼,也接受良好。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搭配新称号,第二天再见到宓记尘时,他衣衫上的绣样,正好是一对活泼可爱的“白玉狮子滚绣球”。

……

把两小只送到萝卜峰安顿好后,姬轻鸿当天下午就离开山门。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言落月都不见姬轻鸿的踪影。

言落月私下猜测,姬轻鸿或许是去见宗主长老,和他们商量应对鸿通宫的对策,还有这次秘境中各方势力表现出的情况。

俗话说得好,山中无兔兔,小龟皮皮虾。

在师尊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四名弟子就像是童话中赶跑了野狼的三只小猪那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首先是江汀白。

尽管此前去云宁大泽做了十年支教老师,但江汀白再重新回到师门,也并不显得生疏。

他每日凌晨练剑,上午去任事堂,不拘大小,领一块短期任务的牌子。

下午的时候,江汀白会把任务完成,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去任事堂把任务交托。

据言落月了解,内门弟子在没有闭关、没有执行长期任务的情况下,每个月要完成两次短期任务。

两次任务之外,弟子们多执行的那些任务,都可以领取灵石报酬。

但江汀白每天一穷二白地离开,又一穷二白的归来。

他身上仍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剑袍,腰间仍是一柄没有做过保养的长剑。

唯有长剑上的蚂蚱剑穗,每天都会更换新的草本材料。

注意到这里,言落月不由在心中默默感慨:——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贫剑夫器百事哀。

关于江汀白为何这么贫穷的问题,几乎是缠绕了言落月整个童年的不解之谜。

而且,江汀白并不是没有能力挣钱。

事实证明,只要他愿意,无论是兜售剑意、接一些押镖任务、还是拔除几个魔修窝点,大笔灵石本该手到擒来才对。

甚至于,言落月当初都捧着灵石送到江汀白眼前,却还是被江汀白柔和的婉拒。

那时言落月只是个学生,江汀白不愿意,她也不好打听先生的私事。

现在大家关系都这么熟了,她直接就拿这个问题去问江师兄。

“大师兄,你还有一笔灵石寄存在我这儿呢,什么时候拿回去啊?”

江汀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言落月口中的“一笔灵石”,是她从前向仪剑门卖储物袋时的分红。

霎时间,江汀白哑然失笑:“原来你还记得?那么早的事,我几乎想不起来了。”

心情很好地想揉一揉言落月的脑袋,可江汀白的手刚刚伸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言落月的个子比起之前在学堂时又长高了半头。

虽然还算不得大姑娘,但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圆润稚嫩的小丫头。

她自幼就比同龄妖族更为早慧,再随便当成小孩子摸头的话,小师妹就未必乐意了。

心中感慨了一句,江汀白收回手臂,自然而然地半弯下腰。

“那你先替师兄收着吧,师兄的百年之期还未到,手中不能留余财啊。”

言落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师兄这些日子执行短期任务,获得的灵石也因为这个理由没拿到手?”

江汀白点点头。

“师兄,‘百年之期’的说法,我也听说过好几次了,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