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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3)

大长老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看——,会——吐泡——呢,是——我们——龟族的——孩子。”

言落月:“???”

等一下,你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两个字,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婴儿激动地挥舞起小手小脚,发出软绵绵的啊啊声。

那么纯正的逆言灵乌鸦嘴,结果你说你们是王……呸,龟族?

实在不行,龟族就龟族吧。

但是,明明都投胎成乌龟了,初始血条居然只有1点,这个世界究竟还讲不讲道理?

言雨只用了一只手,就镇压下言落月的所有抗议,还因为用的力气有点重,顺便平削了言落月0.1点生命值。

她不太确定地问道:“大长老,人类婴儿,好像也是会吐泡泡的吧。”

大长老有理有据:“但——人类——婴儿,不会——从蛋里——孵出来呀。”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可她求见长老,不就是想知道婴儿怎会被从蛋里孵出来吗?

言雨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遭遇了某种鬼打墙。

她犹豫道:“长老,那这孩子?”

大长老慢悠悠地闭上眼睛,冲她摆了摆手。光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足足用了小半盏茶的时间。

大长老和缓从容地说道:“养、着、吧。”

言雨静候半晌,都不曾听到第二句吩咐。她大着胆子,伸手碰了碰大长老的衣摆,随即猛地一愣。

大长老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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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过后,言雨决定,把言落月抱回自己住处抚养。

对于这个决定,言落月暂时并不关心。未来一段时间里,她的抚养人是谁虽然重要,但她现在面对的,是远比那严峻一百倍的问题。

——她在掉血!

自从被言雨抱回家后,言落月就因为饥饿,在持之以恒地掉血!

虽然掉血速度很慢,大概是每五分钟掉0.01点血这样,但架不住言落月的初始血条低啊。

她开局才1点血,按照这个架势下去,哪怕没发生任何意外,最多八个小时,言落月这条新得的小命就可以死翘翘了。

感受着腹部清晰的饥饿感,言落月无奈张开小嘴,哇哇大哭起来。

言雨不知言落月为何要哭,急得眉心紧皱。

她对言落月的关怀并不作假,像是每一个手忙脚乱的新手妈妈那样,一见孩子哭了,就赶紧寻找原因。

在这期间,她给言落月多裹了一层被子——因为太闷不透气,让言落月扣了0.1点生命值。

她还给言落月用温水擦脸——因为小婴儿皮肤更敏感,烫掉了言落月0.1点生命值。

怕襁褓里有什么异物硌着了言落月,言雨还解开被单看了看——遭遇冷空气突袭,言落月又扣了0.1点生命值。

言落月:“……”

在死亡警示的闪烁红光里,言落月彻底佛了。

她连双眼都失去了高光,整个人,不,整只龟像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硬邦邦地仰面躺着。

她不动,言雨就不动。在排除了言雨这个最大的外界干扰项后,血条终于重新恢复了-0.01、-0.01往下扣的频率。

言落月悲哀地发现,竟然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比较长。

——怎么着,你们龟族的龟生格言,真就是“生命在于静止”呗?

就在言落月以为,自己将会迎来饿死的悲惨结局时,言干的到来拯救了她。

言干围着临时布置好的婴儿床转了一圈,很快就被言落月眼中的悲壮肃穆之情所震慑。

他虽然没有育儿经验,但这种眼神,好像不应该出现在刚孵化的小乌龟脸上?

言干小心翼翼地伸手,在言落月面前挥了挥。

言落月连眼珠都不转一下,打挺等死。

小男生一般都不够稳重,动手也没轻没重。

像现在这么苟住,她大概还能再活三四个小时,万一被言干没轻没重地戳上一下,她没准当场归西。

谁知,言干盯着言落月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出于同为干饭龟的惺惺相惜,他竟心灵感应般察觉了她当下的困境。

少年转头叫道:“雨姐,你给妹妹喂吃的了吗?”

言雨茫然地眨眨眼:“没有啊,族里刚破壳的小龟,都不能立刻喂食,得静养七八天才行。”

听她这么说,言干也有点犹豫:“既然孵出来的是人,情况应该不太一样吧?要不然……先喂点奶给她?”

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思考片刻,言雨匆匆进了里间,过一会儿,拿着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返回。

言干探头看了看,声音明显有些意外:“诶,是这个啊。”

“嗯。”言雨掐了个法诀,碗中自动注满了清水。

“咱们族里哪有喝奶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寻不着奶源。族里小龟都爱吃这个,我先冲一碗糊糊,喂着试试吧。”

喂食的过程异常顺利。

言雨愧疚地发现,小丫头抽抽鼻尖,几乎是抢着把勺子往嘴巴里含,一看就知道饿狠了。

枉她替族里照顾过那么多刚孵化出的小龟,今日竟然犯了灯下黑的错误,没料到人身和龟身的习性有这么大的差别。

连续吃了十几小勺糊糊,言落月终于缓过那股饿劲,一直下跌的血条也恢复到正常水平。

她吧嗒吧嗒小嘴,感觉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

直到此时,言落月才有心情关注其他事情。

比如说,她刚刚咽下的这种糊糊,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

微微带点咸、稍稍有些涩、吃着还挺香,仿佛带着一股蛋白质味儿。她看颜色本以为是碗米糊,但天下哪有这种滋味的米粉。

就在言落月暗自思量的时候,言干已经快手快脚地拿起那包冲剩下的粉末,仰起脑袋,把粉末哗啦全倒进张大的嘴巴里。

品了品小零食的滋味,言干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雨姐,论起雪花蠕虫粉来,果然还是你这里晒磨得最正宗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言落月惊恐地张大眼睛。

雪花蠕虫粉……族里小龟都爱吃……

那个什么,动物世界里,小乌龟一般都吃什么来着?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乌龟是杂食性动物,小鱼、小虾、小虫虫都能吃一点吧?

也就是说,她刚刚吃下的全都是……!!!

熟悉的红光再次占据言落月整片视野,这一次,是她因为受到了过大的精神打击,生命值猛然下跌了足足0.5点。

……言落月忧伤地发现,尽管才穿过来不到半天时间,她已经完全接受了“0.5点血非常非常多”这个令人卧槽的概念。

呆愣片刻,言落月不由悲从中来。

她扁了扁嘴,顺从生理本能做出了一个相当符合自己年龄的动作——

“哇呜哇——”

这日子没得过了!

要不是还没法很好地控制舌头,言落月一定要对整个世界大声喊出眼前之人的名字。

——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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