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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35)

它仿佛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小妖兽。

只不过,普通的小妖兽可不会激活《万界归一》的奇遇。

回忆到这里,言落月想起那次见面的结果,低声笑了一下,又摸了摸小青蛇的脑袋。

“你是我的‘奇遇’,一见面就直接改掉了我一根木簪子——那可不是普通的簪子,你看,我连睡觉都离不开它呢。”

小青蛇一直闭着眼睛,还没注意过言落月的木簪。听言落月这么说,它明显愣了一下,摇头摆尾就想顺着言落月的头发往上爬。

然后,它就被无情的言落月揪住尾巴,重新拖回了手帕上。

“要好好睡觉。”言落月义正辞严地教育它道。

小青蛇:“……”

夜色渐深,言落月的眼皮渐渐粘在一起睡熟了。

听着耳边轻缓又有规律的呼吸声,原本在手帕上绷成一条,一动不动的小青蛇,闭着眼睛窸窣摸索着,沿着床柱缓缓爬下。

那张小床温暖、柔软,还伴随着很好听的呼吸声。

可它已经不能在此多加停留。

床柱笔直棱硬,难以攀援,紧闭眼睛的小青蛇刚刚爬到一半,就啪叽一声摔在床脚。

它晕头转脑地打了个滚,原本被洗干净的小青蛇,又变得有点灰扑扑的。

留意听着来自上方的动静,直到确定言落月没被自己吵醒,小青蛇才翻了个身,覆盖在双眼上的瞬膜也缓缓睁开。

有那么一个瞬间,晶莹的蛇身浮现出一道淡淡的人影,影子的颜色渐渐凝实,好似下一刻就能变成一个眉眼精致艳丽的男童。

然而在成功化人的前一刻,一道血红色的不祥印记,却先一步从男孩的皮肤下凸显出来!

男童双手卡住喉咙,未等化人成功,就重新被打为蛇形。

玲珑剔透的小青蛇痛苦地在地面上来回翻滚,头和尾巴不断撞击着地面,像是一条被放进油锅里活煎的小鱼。

在咒印的折磨下,它连竖长的蛇瞳都扩散开来,然而除了嘶嘶的抽气声外,任小青蛇如何努力,也无法口吐一句人言。

许久以后,刻骨的疼痛渐渐淡去,小青蛇才筋疲力竭地摊平。

蛇是变温动物,分明没有汗腺。

然而此时此刻,地板上却隐隐透出一个潮湿的人形印子,非常轻淡,却弥散着不容忽视的淡淡水汽。

咒印已经在慢慢松动,这个过程或许痛苦,但比起从前,总归好了很多。

上一次尝试变形的时候,在咒印的束缚下,他连一个勉强的人影都无法凝聚。

而这次,他甚至能在现实里留下些许痕迹。

恋恋不舍地翻过身,小青蛇回首,朝木床的方向望了一望。

它有意控制着视线抬起的角度,并未打扰到沉睡的言落月,只是很小心地很小心地,瞥了言落月从床沿垂下的一缕头发一眼。

他记得之前的那次见面,当然也记得那根奇妙的木簪。

他亦会记住缠住手腕时,从对方腕间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

除了被敌人捏住七寸的时候外,身为冷血动物的蛇形,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近在咫尺的温暖。

他更是……记得这个女孩儿。

小青蛇在心中默默地想道:第二次了。这是我第二次受她的恩。

只可惜,渐渐恢复的力量,已经在从它的每一片鳞片缝隙里缓缓涌现。

虽然、尽管、即便……

可它真的该离开了。

小青蛇扭回自己的脑袋,紧紧绷住脖子,往外爬行了几步。

但一两秒钟过后,它还是忍不住绕了个圈,又懊恼地翻起尾巴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木床上,言落月还在黑甜乡中沉眠。

小青蛇围着床脚转了一圈,终于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爬上低矮的柜子,冲着自己早就看好的目标伸出罪恶之尾。

它的尾巴尖一挑,就勾起了一只言落月用来扎头发的、毛绒绒、雪雪白的小发饰球。

回身一口咬住尾巴,小青蛇撕下一片晶莹剔透的鳞片,代替绒球放回桌上。

这一次,碧绿的小蛇用尾巴卷着一只白绒球,从门缝里悄悄溜走,义无反顾地行远。

小青蛇翻过门槛,再越过院落。

凌晨的第一缕曦光伴着破晓的鸡啼自天幕映下,若是此刻有人未眠,便能借着这一缕微弱的光辉,目睹到奇异的景象。

——一条剔透如玉的小青蛇,正顺着墙根爬远。

凡是它经行过的地方,显出丝丝新绿的草色,全部一视同仁地重归枯萎。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小青蛇越爬越远,而它新接触到的植物,也从草尖一直枯萎到底下深埋的根部。

这些草木撑过了严峻的冬日,顶住了早春料峭的寒风,却没有预料过这样一位意外的来客,在拂晓到来之前将它们无情摧折。

…………

言落月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小青蛇。

她的睡姿稍微有点狂放。

自从经过言雨允许,获得了独立睡觉权以后,言落月的睡眠姿态就日渐自由。

明明晚上刚熄灯的时候,姿势还是安详的平躺,结果一觉醒来,不但平躺换成了俯卧,脸蛋也在床头压成了扁扁的一滩。

睡眼惺忪地扬起爪子,言落月迷蒙地在枕头边上扒拉两下,只摸到一张空荡荡的手帕。

言落月:“!!!”

坏了,小青蛇呢?她那么漂亮一条蛇,睡前还在她枕头边上呢。

不会是、应该不是……千万别是被她给压成蛇精饼了吧?

言落月双眼蓦地睁大,所有睡意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她一个鲤鱼打挺瞬间坐起,慌忙掀开被子翻找起来。

被子底下、枕头小蛇有没有偷偷爬进里面。

一通狂风骤雨般的搜寻以后,言落月仍然没找到任何和小青蛇相关的痕迹。

直到最后,言落月在床头矮柜上发现了一片青色的蛇鳞。

那片细小的蛇鳞相当新鲜,像是刚从身上拔下来一样,边缘处还染着一丝仍然鲜艳的血迹。

甚至顾不得披上外衣,言落月光脚握着鳞片,匆匆跑出了屋子。

小姑娘磕磕绊绊地迈过门槛,却只见晨曦照耀大地。朝阳四面八方铺设开万里金红霞光,哪里还能寻到那抹惊艳瑰丽的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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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蛇不告而别以后,言落月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只有想到自己已经赚够第一桶金,可以挑选喜欢的火种炼器,她的心情才会好转一点。

对于如何挑选火种,言落月自有一番心得,可以说得头头是道。

但关于在哪儿能买到物美价廉的火种,这就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空白区。

一听这个问题,言干和桑戟也是连连摇头,对此完全没有经验。

桑戟建议言落月:“要不,你问问江先生?我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于是,当天吃过中午饭,被江汀白接走的时候,言落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她仰起小脸叫了一声:“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