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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360)

而剑刃上的幽冷寒芒,则有如实质一般地绞入卫青丝伤口,只待她稍有动作,就能暴涨一寸、一尺,乃至于当场砍下她的头颅。

小元师兄带着三分傲气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分外靠谱。

元飞羽冷冷道:“放下你的法器,然后滚出来。”

他稍稍一个用力,门板顿时从上到下,碎裂成不足寸长的细小木片。

刨花似的木片洋洋洒洒,挂了卫青丝一身,元飞羽倒是连衣袖上都没沾上一丝。

他用剑压着卫青丝的脖子,手中金光一闪。

下一秒钟,言落月友情提供的“乾坤牛啤圈”,已经把卫青丝绑了个严严实实。

一把擒住卫青丝的后心,元飞羽封禁了此人灵力,准备把她交给专人处理。

非常靠谱的小元师兄对三人点点头,挥动手中的传讯石,额外说道:

“小尹道友,你的哥哥已经被救出来了。”

卫青丝又惊又恨地转过头来,喃喃道:“你、你是谁?”

元飞羽凛声道:“归元宗剑峰元飞羽!”

稍稍一顿,元飞羽不假思索地强调道:“元,是大元的元!”

言落月:“……”

就是说,小元师兄,你究竟对大小有多执着啊!

尹忘忧自己吞下解药,又塞给了沈净玄一份,就紧抿着嘴唇朝卫青丝走来。

四目相对只在一刹之间,下一刻,卫青丝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不肯去看尹忘忧的眼睛。

尹忘忧咬牙道:“我知道,我不是那种细心灵巧的姑娘。可即便是你不把我当朋友……你又为什么要替银光擂场办事,为魔作伥?”

“……为魔做伥?”

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咀嚼品味了一会儿,卫青丝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今日,你仗着运气好,把我擒住,才能轻飘飘地对我说‘魔伥’。来日,若是你们都身处于魔族的统治之下……焉知我是‘魔伥’,还是‘人上之人’呢?”

尹忘忧不可理解地睁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卫青丝疯了。

卫青丝低笑道:“好好享受吧,忘忧,享受修真界里仅剩的这点和平时光……”

话音未落,卫青丝身上的魔气从无到有,并且越来越重。

言落月见势不妙,瞬间冲了上去。

她反应已经够快,甚至手掌已经按住了卫青丝的额心。

但这还是没能阻止卫青丝像是启动了自爆程序似地,在她眼前吹气似地涨了起来,然后炸成一朵血腥的二踢脚。

“……淦!”言落月猛地握拳敲了下掌心。

元飞羽表情惊异:“我分明已经封锁了她的灵气……”

言落月沉重地摇摇头:“没有,小元师兄,这不关你的事。”

在接触到卫青丝额心的瞬间,言落月分明感觉到,令卫青丝自毁的那股力量,和灵气无关,而是潜伏在她经脉中的另一种东西。

而这种东西、这种感觉……

言落月摩挲了一下手指,表情渐渐地沉了下来。

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钟陌生的力量。

却不妨碍言落月感受到一股……天敌似的熟悉。

就像是在冥冥之中……言落月已经同这股力量的主人,互相抵抗了几千几万年似的。

言落月眉头微皱,危机感渐渐如同涨潮时的海浪,一浪拍一浪地涌上她的心头。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恨自己的年岁长得太慢了。

……

斗魔场中,兑愁眠挥动弯刀,收割了一条条魔物的性命。

自从侍者特别提醒过,要兑愁眠注意用毒类型以后,兑愁眠就只用可以致魔物于昏死的毒性,而不用见血封喉的毒素。

于是,等这些魔物们被放倒以后,兑愁眠还得再补上一道斩杀的工序。

除了费事一些外,倒是没有其他难度。

兑愁眠挂在腰间的弯刀,也是白银打就。

这刀比中原的长刀弧度更弯,刀锋更薄,刀身上逸散的寒气,也更加邪性锋利。

刀柄上镶嵌着绿松石和大颗的蜜色琥珀作为装饰,这把弯刀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美丽优雅,且带着一股见血封喉的冷酷邪异。

很快,满场魔物都毙命在兑愁眠手上。

而兑愁眠的气质仍然闲散轻松。

他不但额头没有挂上一滴汗,甚至就连赤./裸苍白,美玉似的双足上,也没有染上一缕血迹。

巫满霜冷眼看着,侍者们从斗魔场的小门里纷纷钻出来,把场上的魔物拖了下去。

然后很快,新制成的血酒就被端上来,酬慰观众。

巫满霜也同样被分得一杯。

冰冷的血酒顺着喉口咽下,一股沉郁之气却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

至于血酒中饱含的躁动灵气,则被兑愁眠用湮灭级别的剧毒搅个粉碎,再沉着脸将其驱逐出体外。

不久之后,巫满霜前往后台,与剑修步冶擦肩而过。

这些日子以来,巫满霜一直关注着步冶,并且偶尔会在后台的通道里和他相遇。

有一次,窥得一个不错的时机,他用兑愁眠的马甲号主动靠近步冶。

兑愁眠挂起笑吟吟的表情,话里有话地提示道:

“你这一次,还是赚了五百灵石吗?”

屯里出来的剑修惜字如金:“哼。”

兑愁眠不以为忤,只是微微拉长了语调,听起来有种一字一顿的强调之意:

“灵石是很不错,但这样的灵石,你还能挣几次呢?”

步冶闻言,顿时一愣,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连个背影都没给巫满霜留。

巫满霜:“……”

所以说,这位剑修老哥,他到底是接收到了自己的暗示,还是没接收到?

自那以后,巫满霜又给过步冶几次隐晦的提示。

不过,从步冶的表现上来看,他似乎把那些提示统统当成了嘲讽。

……这也没办法,就只能随缘了。

在多次去往地下擂场报道以后,巫满霜已经默记住了每张观众的面孔。

有些观众是地下擂场的熟客,七天里有六天都在地下擂场喝血酒,巫满霜怀疑这人很快就要爆血管。

还有的观众来得不那么频繁,但十天里也至少有一天会在。

最令巫满霜心下发沉的是——他从没见过一个观众,会只来地下擂场一次。

他们往往会在之后的几天里,陆续回到地下擂场,坐在高台之上,热切地等待那杯血酒。

无一例外。

在心中复现着今日见到的新面孔,巫满霜打开房门,闪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般来说,在回到房间以后,巫满霜往往会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将看到的观众面孔描摹出来,记录在玉简里。

第二件事就是……

余光瞧见某个意料之中的东西,巫满霜很有礼貌地冲它点了点头。

是的,从那天和康八水师兄接头开始,巫满霜每次回来,都能看见八水师兄的一根触手,站在他的桌上,冲他打招呼。

鉴于触手是手,所以这个动作。可以联想成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