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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48)

桑戟把言落月往凳子里一放,露出了鳄鱼族标准的二百七十度开角反派笑容:“走啊,咱们出去打!”

汤哥:“……”

虽然说,事情如愿以偿发展到了他想要的局面。

但为什么他仿佛被人拿话将住了?

还有,怎么智力上有种被全面碾压的感觉……

随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大门,利字班教室瞬间空了一半。

言落月爬上窗台,密切关注着演武场里的动静。

三分钟后,她百无聊赖地摇摇头,宛如一位深藏功与名的侠客那样,安然回到座位上重新变成小龟。

事实证明,言落月完全不必为言干和桑戟担忧。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俩逗比哥哥掐诀施法,他们一个挖坑,一个填土,配合默契地把利字班的不良少年们都给埋上了!

“……”

不得不说,言干和桑戟真是素质教育、学以致用的代言人。

他们埋人用到的功法不是别的,正是先前江先生罚他们栽树时,传下的那门御土决。

现在,不良少年们都被竖着送进树坑里,只留胸部以上在外面。

遥遥望去,这些五颜六色的同学们,宛如一块整齐的秧苗地,横列纵列都极规整,看起来居然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汤哥横行利字班两年多,从来没对付过这么缺德的对手,一时间大骂不止。

桑戟作势摸上腰带:“诶,要不我给这棵小树苗浇点童子尿吧。”

汤哥瞬间闭嘴,安静如鸡:“……”

你真的好狗!你千万不要过来啊!

在汤哥惊恐的目光下,言干宛如救世主般从天而降,拽着哥们儿回去上课:

“别搞这个,妹妹在屋里看着呢。”

第二节上,利字班有一半学生缺席。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学堂里打杂的老母鸡妖,照例拖着水管子给树木浇水。

她当真以为这些不良少年都是学堂新种下的灌木,冰冷的高速激流哗啦啦地滋了他们满脸。

不良少年众:“……”

人生的辛凉,他们今天上午算是品尝了个遍。

到最后,这些同学还是被先生们给亲自放出来的。

被放出来的时候,他们平时如同骄傲小公鸡的脑袋,全都灰溜溜地低着。

还有人当场忍不住双手捂脸,深感今日流年不利,简直是光屁股推碾子——转着圈的丢人。

另外,鉴于桑戟在这场斗殴中秀翻全场的表现——汤哥觉得他很狗、言落月觉得他很狗、桑戟本人更是全程稳如老狗……

三狗加身之下,桑戟从此在大家口中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就叫做桑猋。

不止汤哥一个人把这两个字念得咬牙切齿。

后来,就连利字班被收服的这群不良少年们,都偶尔会口误抖出一句“我们猋哥……”的口头禅来。

…………

可以说,这次的群架事件闹得不小。

素以古板严厉闻名的董先生闻讯而来,一条戒鞭在空气中挥舞得硕硕生风,一定要给所有参与者一个教训。

言落月近距离观测了一下那根戒鞭:三股黑色细藤里拧着银丝,鞭缝里似乎还残留着黑紫色的陈年血迹。

被这样的重鞭一鞭子抽到背上,怕不是要当场皮开肉绽。

“……嘶。”

确认过这条戒鞭的杀伤性后,言落月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瞬间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

作为早就上了董先生小本本的对象,桑戟被董先生拎到第一排,接受了一大通疾风骤雨般的训斥。

像是什么先前在贞字班时,就是他在搞事,现在来了利字班,居然还是他在搞事云云。

桑戟澄清了一下:“等等先生,这次可是他们先找我和言干的茬。”

“巧言令色!”董先生又凭空挥舞了一下戒鞭。

“你可以报告师长、也可以在武课上申请比斗、最不济在演武场上大打出手。但把人给埋成一个方阵,这不是出于顽劣趣味,又是什么?”

桑戟摸摸鼻尖,也不好否认自己的恶趣味。

只不过……

他叹口气道:“您不懂,碰上这种情况就得一次性打到服……算了,您就说准备怎么罚我吧。”

董先生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暴跳如雷。

“居然毫无反省之心,今日非要打你二十鞭,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一道宛如清风朗月的声音,和煦地拂过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董师弟。”

董先生收敛怒容,恭敬地回身行礼:“江师兄。”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人说了。”

江汀白微笑着冲董先生点点头,又把目光落在桑戟、言干二人身上。

说来也怪,虽然江汀白既不严厉,也不发怒,可一旦被他那温和平静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整衣敛容,规规矩矩地站好,不肯露出半分放肆。

江汀白点了点两位罪魁祸首,从容笑道:

“上次罚你们种树,倒让你们学会了怎么埋人。既然如此,这次就罚你们写大字吧。”

董先生上前一步:“师兄,只是罚写大字,怎么能教诲这等顽劣……”

江汀白和颜悦色地答道:“怎么不能。写好了大字,下次不就能学会立碑了吗?”

“……”

江汀白说这话时,明明面上一团和气。

然而无论是董先生、桑戟言干、还是汤哥一伙儿,全都不约而同地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扫射。

大家纷纷缩起脖子,不敢多说话了。

给桑戟和言干布置了一大堆习字作业后,江汀白拔腿欲走。

董先生忍不住叫住他:“等等,师兄,这些孽弟子……”

“哦,他们啊。”江汀白恍然大悟,像是刚想起来似的,“他们的话,就交由董师弟你来处理吧。”

语罢,江汀白当真毫无留恋,从容离去。

一直到绕过走廊拐角,江汀白才松开袖子,让藏身在其中的小龟自然滑落。

小乌龟背壳上顶着一朵白色小绒花,随着它的动作摇呀摇。

小乌龟刚一滑出袖口,就落地变作一个眉眼精致的女童,赫然正是及时搬来救兵的言落月。

她抬头冲江汀白感激地笑了笑,发觉江先生面上居然带着淡淡的思索之色。

“……先生,您生气了?”

言落月尝试着代换立场,揣测着江汀白的思维,当场做了一篇自我检讨,顺便不动声色地跟不良少年们二八分锅:

“那个,对不起先生。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我一定当场冲出教室来找师长们。就是当时对方的人太多了,他们还合伙把前后门都给堵住了,我看愣了,都忘记要跑!”

江汀白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我并没有生气。利字班的事,我一直有所耳闻……孩子们会有孩子们自己的解决方式,这一次,你的两个哥哥不能说是做错。”

“至于你……”

江汀白拢起掌心,唇角失笑,似乎回忆起了言落月那玲珑可爱的本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