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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娇男配的正确方法(75)

作者: 欠金三两 阅读记录

对视?

李弱水瞪大眼睛,不禁往后退了一些。

路之遥静静坐在水中,乌发在身旁飘荡,唇上像是点了朱砂。

他睁开了眼睛,里面雾蒙蒙地倒映着她惊讶的脸,如果不仔细看,大概不会察觉到他眼睛看不见。

路之遥弯起眼眸,将唇上的血舔入口中,随后对着她伸出了右手。

“不继续吗?”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夜晚蒙上淡淡云层的星空,又像是铺着烟雨的江南。

睁开眼睛后总让人移不开视线,让人想要拨开那层迷雾去一探究竟。

路之遥对她扬起一个笑,慢慢俯身靠近,将薄唇上染着的嫣红完全吞入口中,那双眼似乎也被他的笑衬出了一些神采。

他停在她身前,手放在了她膝上,略微仰起头,那抹笑就像染着霞光的新雪,柔和又昳丽。

……

这谁能顶得住。

虽说是他愿意的,可李弱水莫名的羞涩了,她不敢看那双眼睛,又被药折磨着,只好开大招了。

启用回忆碎片。

【检测到宿主意愿,奖励开启。】

【传送开始】

手下按着的膝盖突然软了下来,路之遥抬手接住她,伸摸了下她的脉搏,笑着闭上了眼睛。

“总是这么突然晕倒,会让我有些怀疑啊。”

李弱水的身体还是很烫,路之遥此刻不能带她出去,只好继续泡在水中等她醒来。

他一手摩挲着她的嘴唇,一手按在她的侧颈,慢慢靠近吻了上去。

辗转了一会儿,虽说不难受,但到底没了方才那种令人愉悦到灵魂都在颤抖的快乐。

“看来还是清醒着比较好。”

他长叹一声,面上稍显遗憾,却没有半点厌恶的样子,反而笑盈盈地抱着她靠在桶壁休息。

*

【碎片一开启。】

系统声音渐渐消失,李弱水站在这间黑暗压抑的屋子里不禁有些害怕。

“等等,这里什么都看不见,陪我聊聊……”

像是为了帮她拨开黑暗,门外骤然亮起一道闪电,将屋内的场景照亮。

尽管只是刹那的光线,她也看到了屋里有一座大佛一闪而过。

这佛虽然慈眉善目,可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出的只有压抑和可怖。

门外风声呼啸,雷声滚滚,不知道多大的风将屋门撞开,整个房间里都响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不行不行,这太吓人了……”

李弱水一边念叨一边往门外走,却在出门时被站在门外的小路之遥吓了一跳。

他齐肩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稍显宽大衣袍也被风吹得鼓鼓的,乍一看像个小妹妹。

他似乎对周围的响动没有反应,正提着灯笼慢慢地往屋里去。

得了,现在她只能跟着他再回到那个屋子了。

小路之遥提着一个大大的四角灯笼,缓慢却熟悉地走到房里的四个角落点灯,让这个黑暗的屋子慢慢燃起暖黄的灯光。

直到屋里的灯全亮起时她才看清周围的东西。

这里显然是个家里设的佛堂。

正中一个大佛,大概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它正悲悯地看着下方,原本吓人的模样也被这灯光衬出了几分佛性。

周围摆着不少蜡烛和经书,佛前放着两个蒲团,佛台上放着一个奇怪的木盒,看起来像是被供在这里的。

小路之遥点完灯后走到门边站着,任凭风吹也没有动一下,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但李弱水总觉得他其实只是在发呆。

或许是和成年的他有些熟悉,所以现在对年幼的他有一些奇怪的直觉。

她直觉小路之遥是觉得无聊了。

李弱水索性坐在门边跟着他一起等着,没过多久就看见白轻轻向这边走来。

她脚步轻盈,裙角翻飞,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点不被这黑夜和雷点所打扰。

“阿楚,今日准备好了吗?”

站在门边的小路之遥被拉回神思,对着那处点了点头。

母子二人一同走到佛台前,看似虔诚地拜了三拜,随后白轻轻拿下那个木盒,带着路之遥坐在了蒲团上。

“今日也没有找到你爹爹,阿楚猜猜他会在哪儿?”

小路之遥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他知道白轻轻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白轻轻打开木盒,夸张地感叹了一声,那音调像是哄骗小孩的吃药一般。

“这些是被佛祝福过的银针,它们一定能在阿楚身上绣出最美的白昙。”

她拿出几根银针,唇角的笑被烛火拉得有些诡异:“阿楚开心吗?”

小路之遥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站起身解开衣袍。

宽大的衣袍落下,露出他后腰处开着的半朵白昙。

小路之遥背对着白轻轻跪下/身,毫不惧怕即将到来的痛苦。

屋外风声阵阵,敲打着每一扇木门,像是要立刻闯进来,将木门挤得吱呀作响。

屋内点着暖黄烛火,燃着紫檀香,坐着一座石佛,看起来岁月静好。

每一处都不搭调,每一处都透着矛盾,可在路之遥二人身边就显得异常和谐。

毕竟没有什么比他们二人更奇怪的了。

白轻轻从瓷瓶里拿出银针,伸手按在了他的侧腰,接着上次停手的地方慢慢将针扎了进去。

刺青是一项细致活,需要沾着颜料一针一针地刺进去,破坏身体细胞,将颜料永远留在那处。

小路之遥即便再能忍也终究是个孩子,痛了也会产生生理性的泪水。

他皱着眉,抿着唇角,想要放空却又会被这钻心的疼痛唤回神智。

李弱水蹲在他身前,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眉头蹙起,光是看着他的神情都觉得自己的腰处似乎也被针扎着。

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即便摸不到,也想给他一些安慰。

她知道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她既改变不了,也无法阻止,但发生在眼前时依然会难受。

他还这么小,就需要去经受那些本与他无关的折磨。

无论是白轻轻还是他师傅,她们所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因为别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白轻轻一边刻着,一边同他闲聊。

“这是昙花,在夜里开放时是最美的,但美丽易逝,它没多久就会凋零死去。”

小路之遥额角冒着细汗,抓着蒲团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你爹爹最爱昙花,以前在书院时常常带我去后山看,我们总是能蹲一夜,就为了看它开放的那一刻,你爹爹最爱花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唇角带着笑,那是只有热恋中的女子才能笑出的弧度。

“他每次见到昙花开放时都忍不住会笑出来,直说那花美丽,但我觉得他比花好看多了。”

手中的针刺着他幼嫩的皮肤,有时还会带出滴滴血珠,血珠从那朵白昙上滑下,将花蕊处染上艳红。

白轻轻随手将血珠拭去,继续勾勒着她心中最美的那朵白昙。

“你爹爹时刻都在感概,若是有朝一日昙花能久开不败便好了。娘当然会满足他,他的一切愿望我都会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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