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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话(48)

说完他扭头,疑似看到一个特别像窦遥的人,马上扯扯李绪:“我草那不会是——好他妈的,尴尬,他不会听见了吧。”

李绪慢慢蹙紧了眉。

什么意思,来了不说话。

而且看背影还明显带着火气,等我叫你呢?跟谁摆谱……

晚上打扫完卫生窦遥才走,外面天完全黑了。到半路也想过去趟棋院,但最终还是没去。

八点左右李绪绷着扑克脸下楼,站棋院门口等。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他眉心轻拧,侧脸在路灯下变得有些锋利。

马上过年了,天气冷得冻鼻子,但校服外面只有一件单袄。他把两只手深深揣进袄兜里,瘦削身形远远看过去有种颓废的挺拔感。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窦遥还是没来。

几个小学生练完棋出来,七嘴八舌地问:“师哥你在等谁啊。”

他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地,貌似不经意地动了动胳膊,然后才慢慢站直。

“没等谁。”一种不耐烦的声线,透露着心情之差,“挨冻,我嫌太热。”

“……挨……冻?”

“不行?”

李绪抬起眼,对上他们探究的视线。

“师哥再见我们先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

李绪低头骂了几句脏话,转身回棋院拿东西。

晚上回到家就开始连续打喷嚏,他没当回事也没吃药,第二天果然感冒了。一整天又是流鼻涕又是发烧,上课也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干脆就没去下棋。

傍晚回到家,吴作富不在,他妈带着两个妹妹去吃亲戚的酒席了。他扔开书包一头躺倒在床上,鼻塞得受不了只能用嘴呼吸。

操……

原来感冒这么难受。

以前怎么没发现,难道自己这一两年变娇气了?

他把头用被子蒙起来,强迫自己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想睁也睁不开眼。

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床边。

李绪烦躁地转过脸,然后额头微沉,一只手覆在他额头上。

“李绪,你在发烧?”

安静一瞬,房间的灯被人打开。

透过眼皮的缝隙,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但脑袋还是清醒不过来。

不过勉强认出是谁了。

……怎么老让窦遥看到自己特别狼狈的一面?

上回在席雯家也是,这回又是。

李绪动了动干燥的唇,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个音节,就感觉身体一轻——

有种失重的感觉。

窦遥把他从床上搂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很难受?”

“……”他没有第一时间张嘴说话。

“还是,”窦遥盯着他,“又胃疼?”

相处久了就会有这种默契,李绪皱皱眉窦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抿紧唇窦遥就知道他哪不舒服。再说他那个玻璃胃,窦遥都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

“吃晚饭了吗。”

李绪微微蹙着眉心,从他肩上直起背,尽力靠到床板上,“吃了。”

窦遥看着他,就是看。

被盯久了李绪偏偏身体,少顷侧开脸,烦躁地低声,“没。”

“那你活该。”

李绪嘴唇抿紧成一条线,脏话憋成了一阵咳嗽。

咳得惊天动地,床板都跟着震,脑子都跟着咳缺血了。

窦遥出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两片感冒药、一小碗炒饭。

“我妈做的,等你好点了热热再吃。”

“……你变魔术呢?”李绪喉咙里好多话,但是对上窦遥的表情忽然又说不出来了。

窦遥平时虽然不爱笑,但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又冷又灰,像熄了火的木炭。

总之完全挂脸。

等了好一会儿窦遥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口:“没话说我走了。”

李绪心跳瞬间停了一下:“等等。”

……说不出口。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朱阿姨给我的,我说我要来问你题。”

这种话都能信,难怪我妈会嫁给吴作富这种人。李绪偏开脸,视线被睫毛挡住,明知故问:“题呢,拿来啊。”

窦遥深吸一口气,嘴角冷淡地绷紧:“算了,我就不该来。”

李绪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木然的表情:“也没人让你来。”

“嗯,反正多得是人想跟你打球。”

……

操。

李绪撇开脸不说话,窦遥拿过水杯砰一声放到桌上,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

撒什么邪火呢,冲谁?

李绪靠着墙烦躁地揉了两把头发,听到脚步声又走回来,匆忙转开脸开始淡淡地装逼。

“我小说呢?”窦遥站门口,“给我,我要拿走。”

“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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