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淑妃(88)

作者: 晓桥琉水 阅读记录

宇文熙笑道:“怎么会?对了,爱妃适才不是说要弹琴给朕听吗?趁现在宝儿还没未醒来,不如就在这儿给朕来一曲《满园春》吧。”然后压低声音,右手意有所指地捏了捏她的腰侧,“待到了晚上,再弹其他的。”

沈茉云脸一红,心想她留下了皇帝,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大了些,这么一算,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延庆宫,柳贵妃听完小太监的传话,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道:“看公公转告皇上,柳容华一事,是本宫失职,本宫会好好教导柳容华一番的。”

“既然话已带到,贵妃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恩。来人,送公公出去。”

“不敢,不敢。”那太监客气地说着,这才行礼离开。

待人一走远,柳贵妃一把抓起案几上的盛着瓜果的瓷盘和茶杯,朝地上狠狠地扔过去,犹不解气地骂道:“没脸没皮的贱人,只会学这些下三滥的动作,柳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巧如也觉得不可思议,“主子,其中会不会有误会,柳容华再怎么样,也不会跑去长乐宫那儿撒野吧。是不是有人在背后……”

柳贵妃一听,冷静了几分,招来一名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宫女匆匆应下便走开了,柳贵妃才道:“要不是她自个心大,旁人再有招,也使不出来。不过是一个四品容华,就张狂成这样,霍氏的前车之鉴,还热乎着呢,她想死,也别拉着其他人。”

重重地一捶案几,“若不是还需要她的肚子,她以为她在后宫能这么风光?没有本宫,她就什么都不是。”

巧如劝道:“娘娘消消气。既然皇上都开口斥责了,想来是不能大事化了了,只要娘娘做足面子,让大家知道这事不过是柳容华一人所为,跟娘娘毫无关系,想来皇上也不会太过苛责的。”

柳贵妃冷声道:“哪有这么简单,你看着吧,明儿德妃肯定上门来。还有淑妃……”眉头却是一皱,四妃九嫔中,淑妃可说是极为难缠的一个人物。虽说无子,可是女儿却是极得皇上喜爱,家世虽说不是勋贵候爵,可是胜在家中父兄在朝中地方都能说得上话,相较于一般勋贵人家来说,还要好上几分。进宫三年,皇上一直都没有冷落过她,在后宫中,算是难得的了。就是秦婕妤,中间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冷落呢,可惜好不容易怀孕爬上了婕妤之位,却又落得半疯的下场,真是无福。

“备下几样礼,明儿一大早,送去长乐宫,以做赔罪。”柳贵妃掉头对巧如说道。

“是。”巧如福身道。

柳贵妃又道:“柳容华的规矩还是差了点,明儿就拨两个嬷嬷去她那儿,再重新学习一遍,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估计皇帝此时也不想见到柳容华,那就先避一避,待风头过了,再想办法也不迟。

第二天,巧如亲自领着宫女往长乐宫走了一趟,沈茉云也没为难她,听了巧如所转代的柳贵妃的话后,照旧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赏了她一碟果子,收下礼后便让她走了。

“娘娘,这些东西……”

沈茉云道:“连同昨日柳容华送来的小衣裳,一同处理了。那些衣物,过些日子,给我找个时间除了。放在长乐宫,总觉得全身不自在。”

“是,娘娘。”自有宫女捧着物品下去放置了。

沈茉云看向剪容,道:“给我找些碎布,针线过来。”

剪容一笑:“是。”很快就寻来了一些碎布和五颜六色的线。

沈茉云拿起针线,叹了一口气,随后认命地开始练习那早已被她扔到爪哇国去的针法。虽然皇帝说了不介意,可要是弄得太差,她还真没这个脸送出去,所以只得从基本针法慢慢地摸索起。

好几回,宇文熙过来长乐宫时,就是看到沈茉云在绣图案的专注模样,在无意中看到她那被针扎得通红的指尖时,他心中难得有些过意不去,道:“朕不过说说罢了,宫里的针线上人多得是,爱妃要是真不习惯,就别勉强了。你看,手指都红了。”

沈茉云眨了眨眼,道:“如果皇上早几日说这话,妾一定高兴不已。只是这荷包,妾都做得差不多了,此时再丢开,岂不是前功尽弃,妾可舍不得。再说了,皇上要是愿意带着妾绣着的荷包,妾身心里也高兴,哪里勉强呢。”

宇文熙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朕不过一句话,倒引得你长篇大论的。既是如此,那就随你意吧。只是有一件事一定得注意了,别太过而伤了身子。”

“那……唔!”沈茉云刚说了一个字,一阵恶心突如其来地从胃部涌上喉咙,她忙转过身,干呕了几下。

“娘娘!”一旁伺候的素月吓坏了,忙上前扶着她,“您怎么样了?”

宇方熙也吓了一跳,忙扶起好不容易才直起身的沈茉云,道:“爱妃可是病了?来人,传太医。”

“不,不用了。”沈茉云忙喊住江喜的身影,喝了几口水遮住那股不适后,才道:“可能是天儿太热的关系,妾身近日胃口不大好,总有些不舒服。昨儿已经宣过太医了,太医说是暑气重,要妾身好生避暑,又开了一剂方子,并无甚大事,实在用不着再传一次太医。”

“可是,朕瞧你脸色不是很好……”宇文熙皱了皱眉,“罢了,那你小心些。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要是过几日还是这样,就一定要传太医了。”

“是。”宫女们纷纷行礼道。

宇文熙本来想留宿长乐宫,可是却被沈茉云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他看去了其他地方。送走皇帝后,素月才小心地问:“主子,为何不告诉皇上,您是有了身孕?”

沈茉云喝了一口蜂蜜水,清甜的味道让整个胃部舒服不已,“太医昨儿不是说了吗?月份尚浅,滑脉不准,只是隐约似是,需得再过半个月才能确定下来。要是今儿跟皇上说我有了身孕,皇上信了,过几天太医说不过是误诊,那可要如何是好。”

“可是主子您这个月的小日子并没有来……”

沈茉云说:“信期不正常虽然少有,但也不是没有,这哪做得了准。”一般来说,经验老道的太医一个多月就能摸出女子是否有滑脉显现,但是要到十足肯定地写下诊书,还是要到两个月左右方能确定。

素月听她这么一说,忙道:“还是主子想得周全,是奴婢太轻率了。横竖不过几天,再等等亦无妨。十天后就是八月中秋,听说皇上那天要大宴三军,可惜咱们不能前去。”

沈茉云笑道:“这是稿赏三军的国宴,我们去算什么。不过皇上已经说了,八月十六,倒会举行一次家宴,看了不少宗室皇亲,那时我们倒是可以出席。”

素月抚手道:“这可真是极好的事儿。”

镇远大将军班师回朝,一路上,军队气势恢宏,满京城的高官百姓议论纷纷。宜云进宫亦是对沈茉云道:“听说大军威武极了,可惜要清道,否则我真想去前门那儿看看是否真有如此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