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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176)+番外

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得看情况,反正姜钦是不会让它短的。

姜钦挑了挑唇,卸下铁甲,吩咐冯平:“多多关照二公子起居饮食,每日都使人过去,不可懈怠。”

“主子放心。”

……

河间大营如何暗流汹涌且不提,再说卫桓这边,张岱退军没多久,他就得报,姜铄负伤,且伤势不轻。

他大步回了内帐,姜萱已在了,她迎上前,绞了巾子给他擦擦脸上尘土血迹。

姜萱问:“听闻那姜铄负伤了?”

卫桓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点头:“伤势不轻,卧榻不起。”

“是徐晏几人伤的,一剑刺中左腹,马蹄践踏还中他的左腿,应折了腿。”

他淡淡道:“便宜他了,暂留一条小命。”

确实,姜萱冷哼一声,又忙问:“是徐晏吗?他可有伤着了。”

恨归恨,只她清楚这庶弟习武天分上佳,旧年很得姜琨夸赞,成年后武力应极不错的,亲卫又多,她怕徐晏吃亏。

卫桓说:“应无大事,你别急,阿钰已过去了。”

得迅那会,见姜钰面露急色,他索性就把人打发过去了,估计这回早到了。

……

确实是这样没错。

姜钰已赶到医营,此时正和徐晏几人在说话。

“可恨!那贼子居然被抢回去了!不然,阿望那一刀就结果了他!”

徐晏手臂受了点轻伤,不过无大碍,略略包扎就赶紧把位置腾给其他人。

几个少年边走边说,一阵咬牙扼腕。

姜钰反安慰他们:“说不得,是上苍要留着给我亲自手刃,这般岂不正好。”

兄弟们恨他所恨,他心里也甚是激动,一时掩盖过了那些因仇恨带的不畅快。

说着,又对李望常平二人拱了拱手:“谢了兄弟们。”

李望常平就是那两个黑甲小将,姜钰这还是头回认识二人,一时也有些好奇,他们怎么就把姜铄认出来了。

“那贼子轮廓……”和姜钰有几分影子,只要留心一看,就认出来了。

姜铄之前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见姜钰不止一次了,这会也激动:“我们认识你阿姐的,也知道你。”

原来是这样,“不管如何,谢兄弟们记挂!”

“即是兄弟,何必致谢?”

徐晏笑道:“就是!”

姜钰也笑了。

不经事不相识,少年袍泽,情谊一下子出来了,“下回,咱们一定要将这贼子擒杀了!”

姜钰和他们互相拍肩:“对!”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出了点小问题,所以今天迟了一点,不好意思宝宝QAQ

么么啾!我们明天见啦~(づ ̄3 ̄)づ

还要感谢“小莹莹”扔的地雷呢,笔芯!

第91章

接下来的战事,一直不分高下。

河间军经过数次试探,放弃了扶阳山,直接转战冶平和定陵渡口。

卫桓率主力大军返。

定陵渡口水流湍急地势险要,刘振率五万军士守着稳稳的,甚至还小胜一场。张岱梁尚索性也放弃,将大军主力尽数压上冶平,建营垒寨,与并州军近距离相对,欲以兵力优势强硬克敌。

构筑高楼,发强箭俯射并州营寨。卫桓命就地取材制作一种厚厚的芦席悬撑,将强箭悉数挡住兼且收为军备。张岱大怒,又尝试掘地道进攻,卫桓则命在寨内挖长沟相抵抗,成功御敌。

如此这般,林林总总,卫桓深知己方兵力处于劣势,他始终冷静,从来不曾正面交锋迎战张岱。

张岱久攻不下,出了一个很恶心人的损招。

……

徐乾撩帘进了中帐,正听见“啪”一声重响,卫桓面色阴沉如雨,重重将手中讯报拍在案上。

掌宽厚度的楠木大帅案都跳了跳,可想他力气之大,愤懑之极。

那讯报正好打开着,徐乾垂眸一瞥,他忍不住怒骂一声:“他娘不干人事的狗杂碎!”

张岱久攻不下,竟命人寻了北冀州有些名气的文士来,这群酸儒领了他的命,写出一张痛陈卫桓的告文来。

“尝闻父慈子孝,人间大幸也;父为子纲,人地天道也。吾不幸哉,得一弑母杀兄逆父之孽障,……

究其起因,全在母本,其生母卫氏娼妓贱籍之女,血统不明,卑贱之身所出孽障,难以教化,如粪蝇之子岂可化羽……”

徐乾瞥一眼,便觉怒火盈沸,更甭提卫桓。

“轰”一声重响,卫桓拔出腰间配刀,反手直接将那大张讯报连同紫檀木帅案重重砍成两截。

眉目冰冷,眸底泛赤。

徐乾也重重碾了一脚泄愤。

只泄愤归泄愤,他不忘赶紧劝解:“定之,莫中这个狗杂碎的奸计!”

张岱整这一出,不正是明知卫桓性情偏激,要激怒他的吗?若卫桓挥军而出,那就正中他的奸计。

卫桓喘了一口粗气,长刀回鞘:“我知,伯潜放心。”

徐乾见卫桓确实并无冲动出兵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他拍案:“公道自在人心,幸与不幸,谁所作所为真叫人发指,这天下人也不是瞎子聋子!”

他反复宽慰劝解,待了很久,直到卫桓脸色好看了些,命人将那讯报焚了,重新换了帅案,徐乾才把公文搁上去,起身离去。

他还有军务,不得空闲,不过临出帐时,卫桓叫住他,说:“我无事,方才的事勿要告知二娘了。”

免得姜萱担心。

徐乾应归应了,只是他出去后,略略踌躇,还是往姜萱那边去了。

卫桓不会冲动出兵已能肯定,只他仍是不大放心,怕下回两军对垒,卫桓又会似上次一般独自杀入张岱中军。

“一次张岱骤不及防,第二次就未必了,旁人说了他只怕不听,还要二娘多多叮嘱宽解。”

说的是去年,并州军第一次冲出井陉关口并俘获六万河间军那次。

难为徐乾一个大男人特地过来这么反复地说,他先仔细说清楚之前的事,又叮嘱过姜萱,眉目中带着忧色:“卫兄弟幼年不幸,又屡遭灾厄,性情冷些偏些,还请二娘多体恤些。”

甚至还担心卫桓性情偏拗,会招妻子厌烦不喜了。

徐乾这般情谊,实在让姜萱动容,“阿桓能和伯潜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了。”

徐乾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有什么?”

他和卫桓是过命兄弟,这不是应该么?

姜萱含笑应了,“你放心,回去我必会好好和他说的。”

“那我先回了?”

“回吧,你事儿也不少。”

姜萱面带微笑,目送徐乾匆匆走远。徐乾很忙她知道,在她这耗了小半个时辰,估计又得从睡觉的时间挤回去了。

湿润的凉风拂面,此处地势颇高,眺望下去远近青草绿树婆娑,眼界很开阔,心胸也分外宽敞起来。

姜萱心里的动容还在,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他们固然遭遇不幸,但他们现在已经重新拥有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

她也是这么宽解卫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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