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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178)+番外

“梁先生此计妙极!”

姜钦一击案,他已听明白了:“听闻那卫桓武力极佳,轻身功夫远胜常人,这陡崖深渊,非他先行跨越不可!”

两条道,都是山道,另外一条无障碍没关系,这样春雨绵绵的天气,山体垮塌堵塞太正常了。

那并州要夜袭,只能往陡崖路上来。

至于这陡崖,木桥断了没关系,也就七八丈距离,只要军中工兵提前准备好,能很快临时架上一座新板桥。

只不过,这架桥得先满足一个关键的先决条件,就是得有一个人先行成功跨越陡崖,将一条绳索带过去,而后用绳索将兵士拉过来。

只有陡崖两边人手足够了,这临时板桥才能架得起来,不然人和马都过不去,说什么都白搭。

这个陷阱,可说是为卫桓量身定做了,先行成功跨越陡崖的非他不可。

等到他过来后,直奔曲丘,届时天罗地网,正张开等着。

张岱大喜:“好!果然好极!”又咬牙切齿:“此番,必教那孽子粉身碎骨!”

届时灭并州大军,一举穿过井陉,将并州也收归囊中!

张岱精神大振,众人也是,随即再仔仔细细推敲一番,都觉此计极佳。

计策定下,张岱立即安排人去配合梁尚那边的布置,诸事安排下去,有条不紊,现在问题就剩下一个。

“这个消息,咱们要如何透给并州?”

寻常的法子,只怕卫桓不信。

“必须万无一失。”

姜钦闻言,心中一动。

不过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和众人一起沉吟,待讨论了几个法子都被否了,帐中再度陷入沉默后,他方道:“唔,我有个法子,只不过……”

他蹙眉,有些迟疑,张岱一拍案:“你说!不过什么我们商议。”

姜钦才道:“假若,我们现在擒获了敌军要紧将领,会如何?”

当然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务必要已最快速度掏出对方口中的军事机密,好伺机破敌。至于后续或杀或囚,再决定不迟。

张岱眼前一亮:“你是说,……”

好主意。

牺牲一个上层将领固然可惜,但若是比起大胜尽数歼敌,那就是非常非常值得的。

再没有其他比这更稳妥法子的情况下,很快,姜钦提议就被敲定下来了。

梁尚道:“只这人,可不能随意选。”

姜钦沉吟,道:“在军中至少得十数年军龄,勇猛能战,忠心耿耿,又不可能背叛者方行,且必须自愿。”

资深勇猛者,“无意”被俘获才真实;忠心耿耿的,才能保证计划不出纰漏。

可选谁呢?一个高层将领培养可不容易,选谁不心痛?尤其现在是河间青州合军,选哪一边都不好。

最好能有一个身体有碍,大约很快就不能继续留在军中,牺牲他损失较小,大家都心服的,才好去游说。

这么一个人,真有吗?

还真有的,那就是郑营,就是姜铄麾下亲信兵马的领军将领之一。

郑营有头风顽症,近两年越发严重了,很多名医看过,都建议他最多留一两年,就不适宜继续从军了,否则恐战时突发晕眩栽下马。

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也就两军上层这个小圈子。

这是个好计策不假,只姜钦也是顺势将郑营推出的。姜铄麾下这头几个最高将领,负伤阵亡,他已解决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个郑营。郑营警惕心强,很棘手。

想必今日过后,再棘手警惕也无碍了。

他微微垂下眼眸,帐内静悄悄了一阵,果然有人迟疑地说:“要不……郑营?”

……

最后,事情果然如姜钦所愿。

郑营去中帐一趟,也不用多久,就答应下来,他决心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他叮嘱麾下将士,和姜钦交代半宿,又去姜铄营中一趟,最后留下一叠给家人的书信。

在第三日,就上了战场。

一场凶悍缠斗后,他避走不急,被徐笙一刀劈下马,然后抢先生擒了回去。

毫无破绽,非常好。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着郑营熬不住酷刑,将“军事机密”泄露。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把后面一截也一口气写了,不过看一下时间后,只能放明天了。

不过今天也是肥肥的一章噢,宝宝们么么啾!我们明天见啦~(づ ̄3 ̄)づ

第92章

郑营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

熬了两日两夜的酷刑,和审问的卫桓张济徐乾等人发生多次争执,牙齿都被打掉了大半,最后在高热神志迷糊情况下,才被问出了零星军事机密。

其中最有价值的,就属位于曲丘的粮草大营。

众人大喜,回到中帐坐下后,徐乾一击案:“若这个消息不假,我们大胜指日可待!”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一旦河间粮草大营被焚毁,兵士恐慌军心大动,趁机掩杀过去,一战定乾坤。

不过,这一切得建立在消息不假的情况下。

闲话少说,卫桓立即遣了哨兵悄悄前去曲丘勘察。

哨兵都是多年老兵,伪装了得经验丰富,很快,就陆续有讯报发回。

外松内紧,三四十里外都开始有伪装成农户的哨兵严密监视,曲丘守卫极森严,好不容易摸入十里八里地,就无法再推进了。

只不过,此时举目远眺,却隐隐能见些锥状顶的高大建设,很密集,疑似粮堆。且每日有“农户”出来拉土,拣选的都是夯实的好泥土。

而那么恰巧,由于粮车吃重,车辙会很深,所以若持续运输的话,需每日填补道路。

哨兵立即绕过另一边的曲泽。

曲丘东背鹿山,西临曲泽,一出西门就有码头。这边守卫更森严,哨兵根本靠不近,于是他们离开一些,并沿着曲泽观察。很快,发现了端倪。

曲泽每日都有大趸船自曲丘方向而来,沿着曲泽进入定水,而后抵达阜乡。

阜乡距离河间大营已很近,作为一个运输节点的阜乡,每日船来车出,非常繁忙,大趸船混在期间并不起眼,但哨兵发现,每次在大趸船抵达后一两个时辰内,河间的粮车都会更频繁地动起来。

虽张岱和梁尚设了很多障眼法,但抓到了源头,再跟着脉络顺下去,蛛丝马迹很多,越来越清晰。

已可以断定,这个曲丘即是真正的河间粮草大营。

消息一传回,中帐气氛陡然热烈,连陆延徐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拍案站起,大声叫好。

“好!天助我等!”

“总算那姓郑有些用处!”

徐乾笑道:“那我们正该……”话到一半,他咦一声:“府君,文尚,怎么了?”

一片热烈中,卫桓和张济格外安静,一个垂眸不语,而另一个则在捋须沉吟。

两人都盯着案上的讯报,以及那张哨探匆匆绘制呈上的临时地形图。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了,心一紧,徐笙问:“可是看出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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