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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241)+番外

尖声嘶吼,响彻半个卑邑大狱,这喊的竟还是当今帝后名讳,整座大狱都震动了起来。

管营大惊大怒,命噤言,并马上让这个女人闭嘴!

“踏踏踏”急速的奔跑声,领头的王小二刚刚吃了挂落,大怒,指着癫狂的娄氏怒喝:“开门,往死里打!!”

“哗啦啦”大锁链被扯开,一群如狼似虎的狱卒冲了进去,拳打脚踢娄氏立即蜷缩倒地。可她哪怕已被打得命都去了一半,嘴里仍断断续续地咒骂着。

王小二咬牙切齿:“提壶滚油来!”

黄铜壶嘴压着舌根,咕咚咕咚一气灌下,很好,娄氏终于噤声了。

折腾出一身热汗的王小二等人气不过,又毒打一顿,才扬长而去,独留奄奄一息的娄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耳边隐隐约约的喧闹丝竹之音还在继续着,犹如魔音灌脑,娄氏嘴巴微微一张一翕,不可能,不会的,……

可声音持续不断,欢畅沸腾。

她痛苦挣扎着,最终头重重磕了石壁一下,一动不动,终于清静了。

……

连续两日没人给娄氏送饭,也没有医,没有药。

昏暗潮湿的石壁底部青苔遍布,森森的牢狱愈发阴寒,一墙之隔,外头喧闹,内里死寂。

等到第三天,狱卒再送饭来,发现娄氏已经死了。

呸了一口,他喊人帮忙给清出去。

尸体被扔上板车,推着往城外运了出去。

庆典已结束了,只城内喜庆氛围未减半分,这丁点不谐即如水滴入大湖,丝毫动静都不见。

官民百姓喜气盈腮,彼此互贺战火远离,天下终于太平。

爆竹声声,辞旧进新。

……

司州,京城。

千载古都,巍峨依旧,在今日迎来新主;中和韶乐,宏大庄严,钟磬间翻开新篇。

今天乃大齐朝开国之日。

告祭天地,加冕登极,大赦天下,封赏功臣,一连串大事结束后,新帝于崇德殿大宴文武功勋。

大宴结束后,已经深夜了,姜萱累瘫了。

卫桓坚持今日封后,与她一同登极,如此盛事振奋激荡那是肯定有的,只同时也很累,里三层外三层不止的大礼服一整天穿下来,姜萱直接不想动了。

她干脆卸了妆容衣饰,缓过气才回去了。

一家人现在明光宫起居,从崇德殿乘轿辇回去,姜萱还累着不大想动,卫桓要背她,她嗔了他一眼,人这么多,怎么好意思?

最后两人手牵手回去了。

入了明光宫,夫妻俩没先回起居的内殿休息,而是脚下一转,转到仅一墙之隔的东二间。

先看看孩子。

夜很深了,东二间静悄悄的,乳母侍女见了忙起身见礼,二人摆了摆手。

怕惊动熟睡的孩子,卫桓和姜萱动作都很轻。

但谁知一转过屏风,却见宽大床榻的锦被堆了,一个圆乎乎的胖娃娃撩被坐了起来。

睡眼惺忪,正抬起胖胖的小手揉着眼睛,胖娃娃睁眼看见二人,立即笑了,伸出两条小胳膊,“啊!啊啊!!”

这是想阿爹阿娘抱了。

“阿娘的鲤儿醒啦?”

这个胖娃娃,如今才九个月大,是卫桓和姜萱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娃娃,爱笑好动又调皮。

这不,卫桓一笑,紧着两步上前要抱他,他却兴奋地蹬着脚丫子,把姐姐给蹬醒了。

“阿爹,阿娘!”

虽然琅儿醒了见爹娘很高兴,但姜萱还是拍了拍胖儿子的小脚丫,“看你不乖,蹬醒阿姐了。”

小胖娃咯咯笑着,还以为阿娘和玩呢,兴奋得在他爹怀里蹦啊蹦的。

卫桓抱得稳稳的,笑着亲了亲儿子的小肥腮。

琅儿心疼弟弟,忙说:“弟弟不是故意的。”

她摸了摸弟弟的小肥脚丫,鲤儿咯咯笑着,从阿爹怀里挣下来,和姐姐抱着一起。

小姐弟感情好得很,鲤儿抱着姐姐的脖子,琅儿搂着他的小肥腰,姐弟俩相亲相爱,眉眼弯弯咯咯笑着。

卫桓姜萱笑意更深,夫妻俩对视一眼,姜萱轻咳一声,严肃说:“好了,该睡了,不许折腾啊,不然就不许一起睡觉了。”

才入京不久,地方陌生,这阵子姐弟俩都一起睡的。

卫桓是个疼孩子的,于是姜萱只能板起脸来。

这话果然奏效,一听,两个小家伙立即一骨碌睡回去躺好了,乖乖闭上眼睛。

鲤儿睁一点眼缝瞅了瞅她,被瞪了一眼,忙又闭上。

这小子机灵得很。

卫桓含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还有闺女的,“好了,我们快睡了。”

轻缓温和的男声,两个小的齐齐“嗯”了一声,蹭了蹭被子乖乖睡觉。

小孩子觉多,不多时,小家伙们呼吸就变得绵长。

卫桓和姜萱这才起身,给他们小心掖了掖被角,又一人亲了一下。

站直起身,低声叮嘱了守夜仆妇,夫妻俩回头看两小睡得红扑扑的小脸。

相视一笑。

卫桓亲了亲她额头,“好了,我们回去歇了。”

她今日该很累了。

姜萱也垫脚亲了亲他,“好。”

微笑凝视对方,二人手牵手,轻手轻脚离去。

……

(*^▽^*)新文《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下月中旬开,求预收宝宝们!(戳作者专栏见~)

作者有话要说:连载就到这里啦,再后面的番外大概还有几章吧,但阿秀还没想好写啥……咱们不定时更哈,新文开之前全部更完。

(文文阿秀会先修改成完结状态,有番外时照常更的)

三个多月的时间,感谢宝宝们的一路陪伴,很爱你们!我们番外和新文见啦!!(*^▽^*)

第124章 二

【裴文舒篇】

清晨醒来, 天黑漆漆的。

裴文舒躺在榻上,双手虚握置于腹前,湖缎锦被平平盖在肩膀位置, 一夜过去纹丝不乱。

他醒了有一阵了, 不过看帐外窗棂子还暗着, 未到该起的时候, 便没动。闭上眼睛静静躺着, 想罢朝务公事, 一阵,又睁了开来。

深秋夜渐长, 屋内昏黑,静悄悄的。

等了一阵,便听到些动静。

屋外,小厮常春领着一队人无声踏上廊道,他提着灯,身后诸仆捧着铜盆热水棉巾等洗漱物事。

轻声和守在正房门前的亲卫打个招呼后, 常春等人抬头, 被一一检视过颜面和手中物事后,拱了拱手,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摸黑指挥人布置好诸物后, 常春轻手轻脚来到屏风前,轻声唤:“主子,该起了。”

帐内,裴文舒“嗯”了一声, 撩了锦被坐起,常春等人已快手快脚拢起帐子,取来熏暖的软缎袍服等物,伺候主子梳洗穿衣。

裴文舒换上的是一身扎袖武士服,打理罢,他提了挂在墙上的长剑,大步出了房门。

在庭院站定,闭目,吐纳,凝神,睁眼,起手,出剑。

每日晨练,风雨不改。

半个时辰后,他才收势停下。

深秋寒凉的清晨,白皙饱满的额头一层热汗,裴文舒将长剑抛给亲卫,大步回房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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