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姜萱(38)+番外

卫桓“嗯”了一声,他确实需要全力以赴。

后续,卫桓便专心在院中勤练,除此之外,还每日去军户区校场骑演。

武将都是骑斗,这个他本来就娴熟的,如今只是温习。

符石得空就会过来陪练,但他要上值其实也腾不出多少时候,多数卫桓自己练,还有就是符非符白。

如今姜萱知了,符非符白生母不是一个人,不过都是旧年上峰给符石的赠妾赠婢,那是符石位低更不能婉拒,便收了带回家。

二妾住在二进的跨院,应是杨氏不爱见的缘故,从不见出来走动,姜萱未曾碰过。

符非符白倒常见,符舅舅嘱咐儿子们和外甥互相照应,多多来往,这段时间恰逢他们轮休在家,便每日都来。

离了杨氏眼前,二少年十分开朗,对轻易击败他们的同龄表兄弟十分崇拜,嚷嚷拜师学艺,几乎长在这边跨院了。

他们还奉命领卫桓去军户区校场,这地儿其实军户区子弟练习骑演的地方,如今繁忙得很,见来新人,自多有挑战。

据这符非符白反馈,卫桓十分生猛,不管独战还是车轮战,一路连胜未逢败绩,沸沸扬扬宣扬了整个二代圈子,甚至家里大人都有所耳闻。

进了二月,选拔在即,姜萱便不许卫桓再去了,以防出什么岔子错过选拔,只让他在家练半日,而后歇半日休整筋骨。

卫桓已经把几本武典都看过一次,如今正在细细琢磨,融汇自身。他果然天赋过人,这短短时日,姜萱这不擅武的人都看出来,他起落攻势更加凌厉了。

她羡慕得很,但没办法,这些东西羡慕不来,只能安慰自己一下了。

时日很快过,很快就到了二月初八,选拔的正日子。

……

上月卫桓的名字就报上去了,还有年龄,报了十八,过三个月就十九。

这是卫桓自己的主意,翻过一个年,他十七了,报大一岁多。

小将有,也不出奇,十八.九算是一个很合适的年纪,比起更强烈的夸赞惊讶,他更注重实惠。

四更天,符府灯火通明,大门前的台阶上,姜萱给卫桓紧了紧束腕,只道:“全力以赴即可,也勿要过分强求。”

这种选拔都是真刀真枪的,惊艳出彩固然好,若不能,就稳打稳扎。

这种选拔二十三十的大有人在,卫桓确实优秀,但到底年纪小些,事到临头总有担心。

“嗯。”

天还黑着,檐下左右各调一盏灯笼,晕黄的光圈下立着一个劲瘦少年,乌发红唇黑衣墨发,紧身轻甲的麒麟纹宽带在腰间一束,甲片微微泛着金属光泽。

英姿勃发,眉目冷峻。

人多,卫桓并没说什么,对她点了点头,下了台阶,利索翻身上马。

符石,符亮符非符白,四人也着装整齐,一同出门。

符石领卫桓过去,至于符家三兄弟,则各自上值。

符非符白十分遗憾不能去现场观看,还嘀咕着要找机会溜过去,见姜萱姐弟翘首看着,便道:“可惜不是边上那个校场,不然爬上阿浑家的屋顶,能看见大半。”

符石板脸,“哐当”一记狠敲了次子头盔,非常响,符非“哎哟”捂头闭嘴。

教训了儿子,符石转头,对姜萱和颜悦色:“这天儿还冷,你赶紧领五郎回去罢,回头有了消息,我使人回来说。”

姜萱应了,时候也不早,符石招呼卫桓一声,立即打马,一行五人“哒哒哒”,身影很快消息在夜色中。

目送走远,直至再看不见,姜萱呼了一口气,牵着弟弟转身回去。

记挂肯定记挂的,但也只能等着。

……

再说卫桓。

趁着夜色,驱马入了西郊大营。

戎装肃正,篝火处处,一排排营房之后,就是营中最大的东校场。

不少人和他一样,在五更前抵达此处。

登记,排号,抽签,听着讲解规矩,准备工作就绪以后,天已经亮了起来。

东校场已彻底热闹了起来,有资格观战的陆续入场,有座次的是营中大小将领,至于再后面,不当值的低阶军官和轮休甲兵,站了一排又一排,围得是水泄不通。

辰正,“咚咚咚”校场边上的牛皮大鼓被敲响,鼓声闷闷震人心坎,一下比一下快,卫桓见东面高台上端坐正中的其中一人抬了抬手,鼓声刹地停下。

他微微眯眼,看到那人并没有披甲,而是穿了一身青色文士长袍,想来,这位就是行军司马,丁洪的心腹谋士张济。

卫桓并没有判断错误,这个确实是张济。

三十出头,方脸长须,看着文文雅雅,却是此次选拔最重要的裁判,他是代表丁洪来的。

张济看了身边的赤甲将军一眼,笑道:“郭兄你来吧。”

赤甲将军即是郭廉,也知张济文人中气不足,十分爽快站起:“好了,废话少说,选拔开始!”

声如洪钟,十分响亮,下面立即动了起来,郭廉坐下,寒暄两句:“今日辛苦张兄了。”

张济捋须,“都是为府君多选将才,谈何辛劳?只盼这次能多选些青年才俊。”

“张先生所言极是。”

说话间,下面已准备就绪了,五队同时进行,其中排最前面的是一银甲一黑甲小将,互相一拱手,一夹马腹,即时向对方掩杀过去。

横草千军,扭身下腰,斜劈横刺,战况立即白热化。这抽中一号的两人身手都非常不错,刀马娴熟,选拔一开始立即将气氛退向高峰,喝彩阵阵,校场上登时就喧闹了起来。

张济微微点头,“不错。”

确实很不错,可授军侯之职。

这二人足足打了近一个时辰,同场换了足足十几茬,他们才结束,以银甲小胜,终于窥了个破绽,一枪.刺向黑甲咽喉,再一收,划破他的左袖甲衣。

“打得好!”

“厉害!”

一丝鲜血飞溅,枪头染红,登时喝彩声如雷,几乎把整个校场都掀翻起来。

完事以后,二人相互拱手,再对台上拱手,不管胜者负者,俱难掩意气风发。

完事直接下去,授职不会现场宣布。

……

卫桓一直安静观战,旁边喧哗震天,耳边喝彩议论阵阵,他俱不理,神色淡淡,不似身边人般一边看一边评估自身,有喜有忧。

他这样,倒有些让人侧目的。

本来这处等候大棚人很多,大部分又是互相不认识,侧目也就侧目一下罢了,只耐不住有人嘀咕:“莫不是成竹在胸?”

“怕是知道自己不行,怯着罢!”

声音也不收敛,倒惹了笑声,一时注意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快看,他起身了,轮到他的!”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个坐在第一排的黑衣少年站起,转身往侧边登记的长案去了。

脸一侧过来,大家“哇”了一声,有惊讶有好奇,也少不得嘲讽的,“咱营里动的可是刀兵,这小子能行吗?估计哄小娘子倒是一哄一个准的。”

上一篇:大汉嫣华 下一篇:满堂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