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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58)+番外

眼角和唇角翘起,她很高兴。

心忽泛起一种不知名的滋味,他觉得很欢喜。

端起粥碗,啜了一口。

不烫了。

甜的。

……

即使相处变得拘谨,感觉处处都有些不同,但还是愉悦的。

一丝丝的甜蔓延,前所未有的愉悦。

只是愉悦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这早膳过去没多久,卫桓就不得不先回营了。

眼见时辰实在不早,告别打马,匆匆赶会平谷大营,卫桓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营帐。

他取出自己放在怀中的信,端详片刻,取出一个黄杨木小匣。

打开匣盖,他仔细将手中的信放进去,还在他一直收在枕下的几封信,才阖上匣盖。

抚了抚匣子,小心放好。

他得上值去了。

步履匆匆往外,卫桓心里想着,待傍晚下了值,他再过去。

按计划,运送军需的队伍后天回定阳,所以姜萱明儿还能留一天。

计划的是很好的,卫桓连假都一并告了,然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

“大军要拔营?”

夕阳西下,余晖漫天,安排好今夜晚膳的姜萱姐弟正等着卫桓,不想他匆匆打马过来,却带了这么一个消息。

就在半个时辰前,平谷大营接到加急哨报,先零部大酋长柯冉点兵十二万,亲自率军直扑下洛。

二月前一场大战,不但大败损兵折将,柯冉还失了一子,他震怒。不过由于当时先零部内部有些不稳,他不得不先把内部矛盾解决。

一旦腾出手来,他立即点齐兵马,誓要一雪此恨并夺回失地。

他亲自率军,十二万兵马出,直奔下洛。

下洛,位于平谷西边一百余里外,梁山山脉南麓,沟壑纵横地形复杂,最场有利于羌兵突袭。西羌骑兵多,兵行非常迅速,按照哨马脚程,最多还有日余,西羌大军就要抵达下洛了。

得报那会,丁洪立即下令,全军拔营,连夜急行军赶往下洛拦截应战。

平谷大营已在拔营起寨,先锋军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发兵了。

卫桓部属安排在后军,他匆匆安排好麾下拔营事宜,先让徐乾盯着,他趁着一点空隙,匆匆过来一趟。

赶得太急,他还喘着。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战事情况百变,这也是没办法的是。姜萱摸摸弟弟的发顶,安慰卫桓:“没事,等你凯旋了,咱们处的日子多的是。”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姜萱也不废话,只安慰一句,她立即说起正经的。

往了左边的小院一眼,她凑近卫桓,低低声:“阿桓,你听我说。”

耳边微微一热,未喘平的心跳忽就重新急促跳了起来,怦怦怦怦一下紧接一下,卫桓收敛心神:“嗯。”

姜萱低声:“你那舅母和表兄,我总觉得心胸太过狭隘。”

这次来平谷,杨氏也来了。

实际符亮出征次数不少,作为多年军属,实在没必要凑这个热闹的,但她看不得符石屡屡对姜萱姐弟特殊,一意要来,符石也没拒绝。

杨氏就住隔壁小院,上午符亮告了假过来了,姐弟两个也过去见了个面。

怎么说呢?杨氏和符亮对卫桓是越来越敌视,连带姜萱姐弟,符石不在场的情况下,这母子二人是渐渐连伪装都不大愿意了。

姜萱嘱咐:“你注意一下那个符亮。”

虽符亮的军职和卫桓差距很远,按理是完全不惧的,但战场到底是凶险之地,这么一个深怀嫉恨的人,留意一下,谨慎无大错。

卫桓点了点头,叮嘱:“你和阿钰就留在此地,明儿一早随军回定阳。”

这说的是押运军需的队伍,既平谷大寨拔营,这队伍肯定立即折返的,且会运送更多的军需粮草到前线去。

后面的姜萱姐弟不用管,队伍今晚会在军驿宿一夜,明儿一早启程,到时姐弟二人随行即可。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的。”

姜萱掏出帕子,让卫桓擦擦额头的汗,她只嘱咐他:“倒是你,切切留神!”

一切小心,只求平安,功勋什么的,有则更好,无也无妨,下次努力就是。

人必须是安生回来的。

“嗯,我知道。”

卫桓郑重应了,他这回应得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他必会平安回来见他。

“好了,莫要耽搁了,赶紧回去吧。”

心里不舍,只也无法,匆匆送出驿舍大门,卫桓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心里默念一句。

等我回来。

回首,一扬鞭,油黑膘马疾冲而出。

姜萱牵着弟弟目送。

秋风飒飒,有些寒了,黄尘飞扬,玄甲黑马一人一骑渐去渐远,至消失看不见。

左手边远处的动静却很大,兵寨拆卸大军集结,尘土隐隐,仿佛地皮都在微微震颤。

这是一场大战。

敌军足足十二万,彪悍善战的西羌兵,骑兵又多。

大军还未开拔,心就悬起来了。

姜钰垫脚眺望良久,抿唇:“阿姐,卫大哥什么时候能凯旋啊?”

姜萱长吐一口气:“初冬前吧。”

入冬降雪,并州的雪很大的,凛风暴雪根本不适宜作战,到那时即便还未分出胜负,也会休战的。

当然,如果能在此之前凯旋,那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暂分开了,不过也好,有点时间空间去调整和适应一下,继续这么拘谨不行呀卫同学!

宝宝们,二更马上就来哈~

第32章

定阳军拔营起寨,急行军一个昼夜,抵达下洛以东三十里。

此时,西羌前锋距离下洛也就小半天路程。

堪堪赶得上。

西羌突袭抢占下洛的意图落空了。

到了此时,也无需着急了。

双方安营扎寨,在吕梁支脉上桑领南麓的丘陵地上互相观望数日,开始试探性.交锋。

一开始,各有进退,这先零大酋长柯冉是个颇有城府的人,从不受敌军诱计,甚至,他窥得机会,让定阳军吃了一个颇大的亏。

丁洪长子年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此人生性高傲,又是府君之子,人人忌让三人,向来自满自负。此次吃亏正是因他所致。

他轻敌冒进,见西羌军露出溃败之势,立即急急下令追击,正中敌军伏计,若非最近的另一支军能腾出手赶来救援,恐全员覆灭。

饶是如此,二万精兵也折损过半。

卫桓一抹脸上溅湿的鲜血,冷瞥看着这位大公子进了中帐。

边上徐乾低低咒骂:“诱计仓促,破绽甚多,居然一丝都不能察?!”

符非等人也面露愤愤,都是同袍,悲伤愤慨是必然的。

中帐内。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过骏儿这次确实有疏忽,当记上二十脊杖,以作惩戒。”

所谓脊杖,有的二十杖能重伤,有的则轻飘飘的皮肉伤,端看施杖者如何作为。

丁骏乃丁洪公子,谁敢重打?且还是记上,不是现场就打,过后一含糊,连打都不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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