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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62)+番外

卫桓领着是第四支,马蹄声疾疾,军靴声急速,他传令:“全速进军,直奔马丘!”

类似命令和动作,同样发生在其他五支队伍。

陆延亲领第一支一万五千人,提刀打马,当先而行,符石王忠等裨将副将紧随其后。

疾奔了三个时辰,已深入敌对双方的势力交错的腹地,再往前方十余里,就他这支的目的地。

他与麾下的伏波将军廖赞,正要夹击应战而来的西羌一大支分兵。

一直到这里,都是顺利的,只正当他下令减速缓行,力争以最小声息逼近之时,一则意料之外的哨报突然而至。

“报!”

哨马打得极急,未到近前,哨兵带急的声音传来:“禀将军,廖将军一支突然失去踪迹,标下等遍寻不见!”

“你说什么?!”

陆延悚然一惊:“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

战时联系,依靠的都是哨马传令兵,这样大型的分兵作战,哨马更是极多且来往频繁。

一直都好好的,只是这一趟跑过去,廖赞一支八千兵马突然就消去的踪迹,左右打马,都寻不见,这哨兵急忙飞马回报。

急急忙忙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大小诸将大惊失色,陆延急问:“其余哨马呢?廖赞的哨马有没有,赶紧迎了带上来!”

立即下令停止进军,急急去寻哨骑。这么一寻,大事不妙,不但廖赞一方的哨马一骑不见,就连陆延这边的哨马都消失了许多,只回来了三两拨。

无一不是惊慌失措,说廖赞那支分军不见了。

陆延大惊失色:“赶紧的,王忠!你亲自过去,看是怎么一回事!”

他立即想到其余四支分兵,急急再下令,增遣哨骑去联系。

副将王忠等人领命,匆匆率人去了。

陆延举目四顾。

深秋夜寒,乌云快速流动着,一线弯月时隐时现,隐隐的的,泛着一些血色的红。

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陆延当下也不耽误,立即下令停止奔袭计划,全军收缩戒备。

“正则,你亲自回去,给张司马面禀此事,并让他立即联系府君!”

方才,他也遣快马去禀丁洪了,但他怕联系不到。

他叮嘱符石换了普通兵卒的甲衣,绕路,务必将此讯送到。

符石不敢耽误半分,紧紧揣着陆延亲笔的讯报,换甲乔装,带着几名亲卫,选了个方向匆匆往回冲。

一路上左绕右闪,刻意选崎岖难行的路走,倒是顺利过来了。只几人越走越心惊,因为他们与一支西羌兵插肩而过,后者来的方向,隐隐一阵冲天焦腥顺风而来。

有所猜测,但也不敢去看,只能趴着等西羌兵离开,后者目标明确,非常迅速地往一边移动离去。

三人立即上马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赶会后方大营。

……

“你们说什么?!”

坐镇后方的张济大惊失色,一目十行看罢陆延手书,又听符石等人口叙见闻。

“不好,不好!”

心念电转,张济悚然:“我们的进军路线图泄露了!”

“怎么可能?!”

符石等人大惊,张济却顾不上细说,立即命讯兵传讯丁洪,以及其余二路分兵。

风雨欲来,血腥遍地。

张济收敛心神,只怕西羌已有全盘计划,路线图也不知是如何泄露的,但尽数泄露应不可能。

陆延的左路,现在关键的是陆延的左路!

“左路怎么样?还有哨报吗?!去,赶紧去探!!”

哨马刚遣出不久,陆延第二封讯报的发回来。

他麾下五支分兵只联系到一支,陆延已紧急令两军聚拢了。

其余三路,全部失联。

包括卫桓所领的马丘一支。

张济心下一沉。

凶多吉少!

符石脸都青了,卫桓、符非、符白,还有符亮,都在这里头!

只是符石亦全无他法,只听张济连连下令,命飞报丁洪。因情况紧急,他已同时下令其余两路分兵,尽力聚拢,且战且援且退。

若陆延麾下那三支分兵真如猜测一般,只怕大事不好。

牵一发而动全身。

明明知道十有□□,但张济如今只能期盼,那三支分军情况没有这么糟糕。

焦急等待着,来回踱步,度日如年,气氛绷紧到极点。

正在此时,却有“蹬蹬蹬”一阵急促军靴声至。

“左路有消息回来了!”

张济急问:“探的是哪一支的?!”

“马丘!武威将军卫桓一支的!”

蹬蹬蹬的脚步声已冲入,“不是我们探的,是他们那边送回的。”

喊话哨兵已冲入,他身后紧跟着一个浑身尘土血迹、面上沾有斑斑褐红,一看就刚刚浴血恶战一场的报讯甲兵。

张济急问:“怎么样?你们一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二更马上就发哈!

第34章

卫桓发现不对。

自与陆延分开后,他便率兵一路往东北,绕东直奔马丘方向。

暗沉沉的夜色,月光在乌云间时隐时现,黄土大地千沟万壑,靠近隆起的山脉,更加之高低起伏。

大军五人并行,沿着两丘之间的沟壑快速前行,夜风萧瑟且烈,枯黄却尚未倒伏的长草矮树“刷刷”摇曳,遮掩了一部分的脚步声。

就这么全速前行着,卫桓发现不对时间,比陆延那边还要更早一些。

他是与破虏将军庞危联合行动的,两人各自率军一左一右,包抄围袭西羌将领西陵及其麾下二万兵马。

二人约定了时辰,各自全速进军。

这说是一左一右,但其实上桑领南麓这种地貌,注定他们得沿着沟壑左绕右绕。

卫桓每次战前,都仔仔细细地将地形图分析多次,确保牢记于心。这次,又添上了一个线路图。

他记得很清楚,距离目的地还有二十余里的位置,有一个极弯曲的狭隘处,他们一度会和庞危距离很近。

大约是四五百丈吧。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极近,风声呼呼,大约脚步声是听不见的,但烟尘,多少应能看见一些。

毕竟,脚下是土质极其疏松的黄土地。

正当卫桓打马,快速转过弯道,他往西边瞥了眼。

然就是这么不经意一眼,他剑眉立时一蹙。

秋风猎猎,拂开乌云,那一线弯月露出全貌,朦胧的月关洒在莽莽的黄土地上。

上半夜无雾,视野极清晰,本应该隐隐有些浮尘涌动的西边方向上空,却非常干净,风一吹,黄草“刷刷”。

“停下!”

卫桓一突,立即挥手叫停。

他立即一踩马镫,沿着几乎垂直的沟壑,直接跃上坡顶。

这么一跃上来,视线更加清晰了,只见正西方向,风烈烈地吹,四下皆寂。

“卫兄弟,怎么了?”

徐乾下马,也找了个位置攀上。

他刚才处在内弯位置,视线被遮挡住,且他个人武力没有臻至卫桓这程度,目力有所欠缺,所以并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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