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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妖怪哦(73)

“阿姨已经定好了餐厅。”时闻泽说,“对了,刚刚杜思越给你打了个电话。”

杜思越的电话,十个有十个都很无聊,这次也不例外。他激动地问:“听说你化龙了?”

林溯无语凝噎,为什么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杜思越如实回答,因为你妈告诉了我妈。

林溯不愿细想已经有多少妖怪阿姨知道了这件事。

杜思越继续说:“等我回来再一起吃饭。”

“你还在沪城?”林溯从时闻泽手里接过头盔。

“忙点生意,不过你放心,这头的事肯定能赶在你画廊开业前搞定。”杜思越迫不及待地透露,“我还要给你准备一份惊喜开业大礼包。”

惊喜开业大礼包,这七个字听起来就不太妙,林溯觉得按照杜思越的土鳖品味,到时候整一个大红绸缎来让自己敲锣剪彩,再安排人站在二楼往下撒钱也不是不可能,于是说:“你还是给我折现吧。”

杜思越受到打击,十伤然拒,表示自己真的有好好准备,一定要成为所有宾客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挂断电话后,林溯对时闻泽说:“等我画廊开业的时候,你看好杜思越,不要让他从二楼往下撒钱。”

时闻泽:“……好的。”

我老婆那些有钱但是不太正常的朋友们。

吃完午饭后,司珑秋和林露就把林溯接回了家,这很正常,因为初觉醒的龙有许多事情要学习,并且需要多休息。还没有获得法定家属身份的时闻泽只好回妖管委加班,攒钱装修养龙,搞一搞成熟男人的甜蜜责任。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周。

林溯已经能比较自如此地切换形态,可能是因为觉醒得比较晚,他的龙身要比林露小一圈,细细的,鳞片的颜色也要更白一点,龙角依旧软软的,医生说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变硬。

初期是要一周一体检的。

诊疗室里,当康医生拿着棉签,非常疑惑地碰了碰他的额头:“怎么好像有些红肿?”

站在旁边的时闻泽:“……”

林溯面无表情:“不小心撞墙上了。”

当康医生给他开了一瓶涂抹药。

当天晚上,时闻泽皱眉说:“这药好苦。”

林溯被他咬得眼眶发红。

窗外秋雨下个没完。

锦城的天气也在一场又一场的雨中,渐渐转凉了。

因为白鹭街口的地铁迟迟没有修好,环境有些脏乱,所以林溯的画廊开业时间也比预期要晚一些。不过他倒不着急,空下来的时间,正好能专心画画,或者设计一下新家的装修。

他给自己买了许多顶睡帽,比羊绒还要更绵软的织物。时闻泽觉得这个新装备是在禁止自己继续乱咬,于是委屈地提出:“能不能不戴?”

林溯要戴的,他真的找不出任何理由再去向医生解释,为什么自己走路一直会撞墙了。

他说:“你自己也有角。”

时闻泽说:“但我的很硬。”

林溯不想再进行这种危险话题,干脆扯过被子捂住头:“睡觉,明天还要去看装修。”

时闻泽贴上来抱住他,就算隔着帽子和被子,也要亲一亲。

林溯:心累了,很累,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装修公司约在下午两点,但翌日一点半的时候,时闻泽接到妖管委的电话,临时加班。

林溯问:“又有犯罪分子?”

“是苍大名。”时闻泽说,“他报案了。”

林溯不解:“报什么案,他不是在俄罗斯住院吗,回国了?”

“今早落地的航班。”时闻泽说,“情况听起来有些复杂。”

苍大名应邀去俄罗斯参加交流讲座,原本计划要在当地停留三个月,但因为那所学校临时改了课程安排,所以交流讲座也提前暂停,预计来年春天再继续。学校给大家统一订了机票,苍大名想多逛两天彩色市集,就一个人改签了时间,结果在有一晚回酒店时,不幸被熊打进了医院。

林溯猜测:“那只熊其实是阴谋的一部分?”

“大概是。”时闻泽穿好外套,“他今天在回锦城之后,一直联系不上助理,觉得不对劲,就去了趟工作室,结果发现地下保险室被人闯入过,损失惨重,而且所有监控都已经被破坏。”

林溯虽然不太喜欢苍大名的作品,但看在贝加尔湖的份上,已经对他有了些许改观。现在听到这画家竟如此倒霉,也想过去看看,于是说:“要我一起去吗?可以帮你们确认一下损失藏品的价值。”

“走吧。”时闻泽说,“顺便安慰一下苍大名,据说他目前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连精神俄罗斯人都愿意真诚相信的傻白甜画家,突然被迫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背叛和险恶,确实有些过于惨烈。等时闻泽和林溯赶到妖管委时,他正坐在轮椅上,苍凉忧郁而又伤痛地看着远方。

时闻泽问:“腿还没好?”

同事回答:“腿好了,自己跑来报案的,但是说着说着就开始摇摇欲昏,我们只好临时给他找了个轮椅。口供到现在还没录完,他一说到失窃的那幅什么布里斯本什么的画,就开始疯狂哽咽抽泣,很值钱吗?”

林溯说:“将近八位数。”

同事:好的吧,那我们愿意加班让他多缓缓。

第50章 古画

其实要是仔细算,苍大名和他的助理苍戴还有一点远远远房亲戚关系,两人都是来自崌山的窃脂。时闻泽和林溯进到监控室时,负责笔录的同事正在问:“苍戴在崌山还有没有别的家人?”

窃脂顶着白毛大脑袋,迷茫伤感地蹲在架子上,说:“我不知道啊,不过他真是从崌山来的吗?”

同事给整不会了,纳闷地和他对视,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但苍大名是真的不知道,一年前他需要一个妖怪助理,帮忙到长留山购买一些玉石碎片,用来搞艺术创作。招聘广告上午贴出去,苍戴下午就来应征。他自称美院刚毕业,各方面条件看着都不错,而且还跟自己是同族同姓,苍大名没有过多犹豫就敲定,后来因为对方工作勤劳,还把画廊旁边的一套公寓借给他住。

窃脂继续说:“我有很多个助理,但苍戴一直是表现最好的那个,所以我每次都习惯性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也包括地下保险柜的钥匙吗?”

“那倒没有。”苍大名觉得自己并没有傻白甜到这种程度!但是吧……他乱七八糟地回忆了一会儿,继续悲伤,“不过要是他真的早有预谋,那应该能找到许多机会,配备用钥匙,偷窥我的密码,窃取我的指纹。”

这防守听起来既严密又白费。同事安慰了倒霉画家两句,继续询问细节。这时调查组也传回一份资料,上面显示苍戴在整个山海系统里都查无此妖,他的身份是伪造的,窃脂族里也没有他的出生记录,是个纯纯的黑妖黑户。

苍大名说:“他一直在很积极地帮我联系各种国外交流,这次听说俄罗斯的活动要提前结束,又建议我去当地集市逛两天,说画廊的生意有他打理,完全不用担心。我十分感动,还打算回来帮他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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