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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15)+番外

作者: 月色白如墨 阅读记录

“......”

林言简直太了解陆含谦了,几乎他微微挑挑眉,林言就能猜到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

陆含谦抽出支烟,没有点燃,只夹在指尖转来转去。

半晌,他淡淡道,“林言,你是不是也太招桃花了点?”

“我们只是朋友。”

林言冷声:“我在她哪里放了些钱,以免我这样的孤家寡人需要做手术的时候得不到治疗,有问题吗?”

陆含谦轻轻哼笑,琢磨着林言说过的四个字:“……孤家寡人。”

“我是一个正常人,陆含谦。”

林言压着脾气说,“不是你锁在笼子里随便玩的金I丝I雀,你没有资格控制我的社交。”

“没有资格?”

陆含谦仿佛一下子听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话。

他头微微一歪,眼底一片冰冷地盯着林言,一字一句地轻轻道:

“你知不知道,林顾言——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你关起来。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对你为所欲为。”

“不要试图激怒我,林律师。”

陆含谦用力伸手,猛然一把捏住林言下颔,缓缓哑声说:“这个世界要比你想的黑暗的多……我现在没有那样做,只是尚且对你还不太忍心。”

陆含谦五官周正,只是眼睛瞳孔极黑,每当他紧紧盯着谁的时候,都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豹子,充满了压迫感。

陆含谦与林言对视良久,慢慢松开了手。

“……行了,喝粥吧。”

他若无其事地将米粥再一次递出去,平静的仿佛刚才说出那些可怕的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林言垂眼看着面前的一碗冷粥,脖颈白细皮肤下的青色静脉突突直跳。

——这种自以为是,赋予喜欢之名的“善待”;

——这种丝毫不顾及他感受与尊严的压迫;

——这种恃强凌弱,肆意摆弄他又不容许丝毫反抗的屈辱与绝望。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沉默的对峙中,林言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冷粥。

僵持良久,他极缓地伸出手,将那份已经毫无温度的米粥僵硬地接了过来。

(下)

冰冷的米粥一点点灌进胃里,林言难受得脾胃都在痉挛。

白炽灯的光芒寂寂地落下,窗外已经全黑了。

隔壁老太太在和女儿视频,两张病床中间的那道帘子拉了下来。

陆含谦斜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欣赏林言喝粥。

林言咀嚼慢,吃饭也慢。

再加上他的手腕和脖颈都那样瘦,到了几乎可以称之为纤细的地步,看上去就像一只孤独的,慢慢在滩地上觅食的鹤鸟。

陆含谦看着这鹤鸟,心想,可这并不是普通的鹤鸟,而是会啄人,啄起来还挺疼的,脾气很大的鹤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总想,他并不介意被啄两下。

相反,他还很乐意驯服这样带劲儿的小玩意,就像驯马师总喜欢征服最桀骜的烈马。

由此,陆含谦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却没有注意到,林言的眉头一点点皱紧了。

那碗米粥早就已经全部冷透,他每咽下去一口,都得忍着强烈的吐意与屈辱感。

林言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左手死死摁在腹部。

这种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痛苦,令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苍白的,被恶龙囚在城堡里,终日无法见到阳光的小王子。

额头的绷带和脸上的伤痂是他挥剑与恶龙搏斗的证明,这种碍眼的伤疤不仅没有折损他出众的容貌,反倒更增添了一种虚弱无力的、战损后迫不得已任人摆布般的病态吸引力。

“明天给你换个病房。”

陆含谦开口,打量了这病房一圈,蹙眉道,“这里外人来人往的,没病都能给你吵出病来,晚上能睡得着觉么?”

然而林言沉默地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句话也不答。

“还有前天饭局的事。”

陆含谦瞥了眼林言额上的纱布,有些不快:“你发现赵宇不对劲,回来找我不就成了,自己跑什么?要是搁我眼前,他敢给你弄成这样?”

林言抬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淡:“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

陆含谦噎了一下,恼怒道:“你他I妈现在是我的人!你从上到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他|妈自己!”

在林言昏迷期间,陆含谦曾去调过那间酒店的监控。

监控里,他看见林言被四五个人围着,从一个塑料桶里拎出来。他们死死绑着他,要掰开他的嘴灌白I粉。

但林言的脾性实在太傲了,一不肯下跪,二总不老实,挣扎得厉害。

那样锋利尖锐的玻璃碎片,就一点点从腰后最脆弱细嫩的皮肉里扎进去,缓缓划动。

林言疼的额头全是冷汗,嘴唇一下就白了,但照旧紧紧咬着牙,不肯松口。

他全身都在抖,但眼神依然又冷又静,蔑视地看着这些人,就像在看一群阴沟里的老鼠。

直到他们最后被发现了录音笔。

一群人瞬时被激得发了狂,一下下把林言往死里踹。

陆含谦看的时候快被气疯过去,眼睛恨得通红,只后悔当时没真的把赵宇打死。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

那样柔韧脆弱的腰肢,那样削瘦漂亮的蝴蝶骨,那样平坦柔软的小腹——

陆含谦在最暴怒的时候,都忍住没对林言下去过重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勇敢?”

陆含谦盯着林言,咬牙问:“……为了取证,为了那什么狗屁的公平正义,什么都可以不顾?

——但你他I妈就不能想想我吗!这种事,就你吱一声的工夫,老子就能给你弄好了!”

他说的义愤填膺,林言却始终淡淡的,漠然地捧着手里那碗冷粥,根本看也不看陆含谦。

陆含谦气的半死,掐住林言两颊非要将他拧过来,逼着林言看着自己。

“……还是说你他I妈就是个变态,喜欢别人这么打你虐你呢,啊?”

看着林言冷冷睨向自己的眼神,陆含谦忍不住开始用最恶意刻毒的话刺激他。

灯光下,林言的脖颈显得那样纤细而脆弱,仿佛轻轻一拧就会折断。

整个人从此在世界上消失。

陆含谦紧紧盯着这张清丽隽秀的脸——

明明是生着一双如此缠绵含情的眼睛,却偏偏总喜欢冷冷睨着人!

老摆出这么一副寡淡的神色,好似有多么孤冷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但其实呢?

陆含谦忍不住恶劣地想,还不是被我天天晚上按着翻来覆去地I操!

“你——”

陆含谦刚刚开口,就被林言打断了。

林言抬眼,说不上什么意味地瞥了陆含谦一眼,突然问:“你石I更了么?”

陆含谦一愣:“什么?”

“我是说,”林言笑了一下,仿佛无所谓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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