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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47)+番外

作者: 月色白如墨 阅读记录

林言对他说什么?

晚安。

谢谢你。

——晚安!

——谢谢你!

天啊,陆含谦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得到林言的这两个字。

更没有想到,还能在同一天得到!

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大尺度情节!

此时已经快凌晨十二点,顾兆给陆含谦发了几条消息之后,陆含谦和林言聊天,就没回了。

之后顾兆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大概是睡了。

但此刻,陆含谦疯狂抖动顾兆窗口,直把他抖的重新上了线。

“你干什么啊陆含谦!你疯了!?”

顾兆睡到一半被震醒,快要被气死:“欠你几个臭钱,你连觉都不让人睡了?你这种臭没良心的明天就破产去好了!”

然而陆含谦强忍心情的激荡,冷静说:“顾兆,林言对我说‘晚安’了。”

顾兆沉默。

片刻后,说:“哦。”

“他对我说‘晚安’了!还有‘谢谢你’!”

大概林律今天吃错药了吧,谢你特么个人渣禽兽。

顾兆在心里想。

“那又怎么样了啊?”

顾兆无语说,“你怎么激动成这样。”

听他这么讲,陆含谦语气一下就有些冷了。

“晚安怎么了?”

陆含谦道:“林言对你说过晚安么?”

顾兆:“......”

“没有。”

陆含谦:“你知道为什么么?”

顾兆内心的白眼已经翻出天际,但他表面上仍虚伪地说:

“为什么呢?”

陆总佯装冷酷地说:“因为你没有得到他的爱。”

“......”

第二十六章

几天后, 陆含谦撤去了对林言案件的暗中阻碍。

除去顾丽女儿的案子, 林言还向法庭补充提交了赵宇假借公司名义拉皮条,强迫未成年人卖│淫,参与贩卖毒│品等一系列恶劣行为的证据。

公安机关正式调查取证,赵宇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林言开始在兜里揣匕首和录音笔, 上下班都避免独行,以防赵宇最后临死, 还找人垫背。

这天下午五六点, 林言快下班了,陆含谦突然给他打电话。

“今天开年会,晚上有应酬, 我不回去了,你自己早点睡。”

他说:“另外我领带中午弄脏了,小李待会儿给我去取,你几点到家,记得给他开门。”

林言蹙眉, 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刚准备问陆含谦你不能再买一条么, 他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里进出。

但某个念头突然一闪,话到口边他突然顿住,鬼使神差道:“你几点要,我给你送过去。”

“......”

这下倒轮到陆含谦顿住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能有林言给他送领带的一天。

毕竟刚搬进去和林言同居的时候, 林言可是扬言要把他的行李全扔出去的。

“七八点吧......”陆含谦道, “你还在事务所?那我可以等会儿, 九点之前都行。”

林言淡淡“嗯”了声,又问了他具体要哪条领带,什么颜色,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放下手机,林言压抑地缓缓吐出口气。

他从抽屉里取出个小册子,翻开手机备忘录,把备忘录里的内容全部抄到小册子上,再将备忘录和通话记录,以及短信历史全部清空。再三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这才把小册子重新藏回抽屉里。

——这些都是他四处托人搜集来的线索。

上次跟陆含谦谈完,林言就一直在调查二十年前的事。

然而一如老律师所说,有人刻意压住了它。成心要让这桩秘事消失在时光里,任何相关的蛛丝马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毫无疑问,母亲的死必然是与陆家有关系的。

可陆家在其中扮演着一种什么样的角色?

是故意伤害她,拘禁她,逼得她精神失常以借机占有她的加害方,还是察觉到危险,好心将她接到家里,保护起来的保护方?

如果是后者,真正的加害方又是谁?

有什么人,是连陆家想保护她却都抵御不了的?

林言心中疑窦丛生,却查来查去,所有线索都会在中途间断模糊。

对方的势力太过强大,只怕对目前的他来讲,纵使拼尽全力,也触不到真相分毫。

他能走的路,只有陆含谦了。

只有陆含谦。

林言隐忍合眼,长吸一口气,从椅子上抓起风衣,走了出去。

另一边,陆含谦却并不知道这一切。

挂断电话,他还回味了一下林言说要给他送领带时的那个语气。

虽然不谄媚也不迎合,甚至是平静到听不出分毫喜怒的,但他依然觉得有意思。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就像你从野滩上捕获了一只鹤鸟,它羽毛雪白,一身傲骨,你一靠近,它就疯了一样啄你。

哪怕你把它关在笼子里,不给食吃,不给水喝,它也终日仰望着天空哀鸣,好像至死都不肯低头。

可有一天,你发现它终于被驯服了。

它顺从地垂下眼,任你抚摸它的羽毛,摆弄它的翅膀,肯为你低鸣起舞,给你逗乐。

——它终于在你面前认了命。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给人带来成就感的呢?

陆含谦哼哼着歌转着钢笔,脚尖点在地面,将皮椅点得转来转去。

大约八点的时候,林言到了。陆含谦差使助理去取,又让他带着林言在公司转一转。

这是一种挺微妙的心理,就像《动物世界》里雄孔雀们求偶的时候,都喜欢向异性展示自己华美的羽毛。

人类男性在追求对象的时候,也比较喜欢炫耀自己丰厚的权势财力。

李楠把领带给陆含谦送上去了,又回来小心翼翼陪着林言。

若问整个晋野大楼,有谁最了解陆含谦,怕是李楠屈居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给陆含谦当助理当了五六年,从陆含谦霸王硬上弓林言那会儿,就跟着陆含谦给他递酒店房卡了。

林言对陆含谦意味着什么,他怕是比陆含谦自己都看得更清楚。

陆含谦出身金贵,从小被娇惯着长大,要什么都是别人揣摩圣心,猜测着提前跪奉到他手边上。

所以他养尊处优惯了,得到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头一回在林言这里吃瘪。

有时候太好面子,连陆含谦自己都没有弄清自己的心意。

“这是我们公司的综合部,财务部,前面是审查部,监察部......”

李楠一边领着林言在一楼逛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介绍道:“再往二楼去,就是演播室。全是一水儿的漂亮脸蛋。”

至于这位林律师,李楠在心里想,就更惹不得了。

头一回见,他还觉得这不过是个脾气有点傲,却弱不禁风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缠绵病榻已久。

可没过多久,就传来他的顶头上司,陆总被林言当众泼了一脸酒,还拿酒瓶给他脑袋也来了一下的小道消息。

再没过多久,又传来晋野某个分公司涉及侵权,被林律师告了,赔款两百多万的官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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