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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衣冠(101)+番外

作者: 金十四钗 阅读记录

傅云宪大约也没料到许苏自己出来了,沉默片刻,然后短促有力地回复他,知道了。

回到温榆金庭,许苏头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冲澡,他在傅玉致面前熟门熟路,权当自己不是外人。沟里那一下摔得他满腿乌青,但心情不错。至少他没给傅云宪添乱,自己把这棘手的问题解决了。

许苏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出现,发现傅玉致居然还没走。

傅玉致很少来温榆金庭,他知道傅云宪日子过得奢侈,但从没想过,居然这么奢侈。傅玉致对傅云宪的观感一直挺复杂,既敬且畏,既觉亲近又感遥远。那年傅玉致七岁,傅云宪十六岁,在傅玉致亲妈别有用心的张罗下,一家人吃过唯一一顿团圆饭。傅玉致的舅舅也在席上,从头至尾都没给傅云宪好脸色看,连着他妈一起羞辱。哪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后来他舅舅在外头胡作非为,惹了官司去求傅云宪。

这案子辩论空间不小,量刑幅度也大,傅云宪说,别人找我能缓刑,你找我,十年。

他舅舅不信邪,托尽关系请了另一位业内知名的辩护律师,但最后仍然判了十年。

傅玉致不敢说完全了解自己这位大哥,但他知道他心里有壑,再多物质也填不平的那种。

许苏头发还湿着,拿着毛巾慢慢擦,他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傅玉致,盘算着自己与这人该以何种关系相处。随后他脑海中蹦出一个词儿,叔嫂关系。

许苏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了,心里直“呸”。

傅玉致回过神,扭过头,两人目光对视,在一种平等的友好的又略微尴尬的怪异的氛围中,他们终于愉快地达成共识,他们之间的矛盾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两人大眼瞪小眼,强行聊天未果,许苏突然拉起傅玉致的胳膊,说,操两盘游戏吧。

接到许苏电话的时候,蒋振兴案的最后一天庭审刚好结束,傅云宪原打算直奔G市,处理马秉泉的问题。

他已经托人在G市活动,一边让马秉泉在老家的老婆提交了死刑停止执行的申请书,一边又跟法院公安那边托关系。马秉泉的老婆大字不识,与马秉泉的婚姻关系也早已名存实亡,申请书全由许霖代笔,写得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很是感人肺腑。紧接着,傅云宪又安排范明所里的律师去找资料,他们都专业从事毒辩至少十数载,见多识广,果然在别的毒品案子里也发现了老六的踪影。

这个老六还不是公安化装侦查,而是一个前科犯。因为这人面向天生凶恶,异于常人的六指儿也瞧着狰狞,所以比常人更容易混入毒枭老巢,被“招安”之后,还真帮着公安立过大功。

如此一来,这案子就有了一点“钓鱼执法”的意思。地方法院也乐得卖傅云宪一个面子,在最后关头停止了马秉泉的死刑执行,并着手准备上报最高院。

据说不可一世的马秉泉在押赴刑场的路上尿了裤子,得知自己死刑暂停之后痛哭流涕,跪地不起。人真到了要死的那一刻,枭雄立马变狗熊,还是怕。

事情果如许苏所料,然而他还太嫩了点,这案子有特情又怎样,真是钓鱼执法又怎样,马秉泉被抓时试图持枪与缉毒特警火拼,光这一点,最高院都有理由裁定继续执行原核准死刑。

所以要让死刑改判,还得靠立功,立大功。

病床上的范明对于傅云宪接手马秉泉的案子颇有微词,他伤还没好,恨不能将马家兄弟碎尸万段。

傅云宪对他说,你安心养你的伤,虎口里拔牙,他是找死。

傅云宪这只大老虎当然不可能任人要挟利用,然而许苏在对方手里,他顾虑重重,施展不开手脚。

偏偏天意使然,这个时候,许苏的电话来了。傅云宪立即改了行程,回到S市。

傅宅主人踏进家门时,许苏正跟傅玉致头碰着头,一起推塔。

操游戏操在兴头上,许苏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傅云宪一眼,特别淡定地说:“回来啦?”

傅云宪大步上前,将许苏一把扛上肩头,回头吼愣在原地的傅玉致:“还不走?”

第六十四章 请柬

傅云宪把许苏扔回床上,转身迈开大步去浴室:“醒着等我。”

这个时候脑袋碰不得枕头,一碰就困意浓重,许苏使劲撑着眼皮,阖上眼睛,待傅云宪冲完澡出来时,差不多已经准备去见周公了。

身上水珠还未干透,傅云宪是裸着离开浴室的。他往腰间裹上浴巾,俯下身,单臂撑在许苏身侧,垂头看他。

木质香调的沐浴液气味特殊又好闻,许苏能感觉出身上有人,躺在床上伸腰,半蒙半睁着一双眼睛,问:“欸,傅云宪,你说房子加我名字,还作不作数?”

傅云宪用指关节夹了夹许苏的鼻子,嗓音低沉,语气郑重:“作数。”

“行吧。”答案令人满意,许苏往床中央挪了挪,让开一个上床的位置。

连着十来天的庭审,三个城市来回跑,即使是铁打的身躯与意志,也难免觉得累了。傅云宪上了床,任许苏将自己拥紧,与他一同闭上眼睛。

身边挨着一副健壮炙热的躯体,许苏的心思反倒活跃起来,他将一只手搭上傅云宪的胸膛,在黑暗中抚摸他的修长四肢与健壮胸腹。撇开大三那混乱一夜,他管他叫叔叔叫了那么些年,甭管是不是嫡亲叔侄,这样的身体接触依然有种乱伦的快感。许苏的手指哆哆嗦嗦,像探掘宝藏一般,拽散了傅云宪腰间的浴巾,便沿着他坚硬的腹肌往下,一直往下,他的手指插入一丛浓密体毛,旋即就摸到那根硕大滚烫的性器——傅云宪浑身肌肉一紧,爆了一句有点下流的粗口。

傅云宪醒了,微低头,嘴唇贴在许苏头皮处,又骂了一声。

这一声骂得更古怪了,傅云宪的嗓子完全哑了,像是被欲望熏烤坏的。

外头人都觉得傅云宪像黑道胜过像律师,就因为他从不在人前装模作样,那低沉嘶哑的声音爆粗口时反倒异常性感,许苏的耳膜都被燎着了。

傅云宪喘息渐促,体表发烫,掌心更是热度惊人。他按着许苏的手在胯间移动,性器愈胀愈粗,生猛得像兽,两只手都摁不住了。

原来是不想干的,但这会儿困意被一种古老的欲望彻底取代了,黑暗中傅云宪伸手去摸床头的润滑液,扫倒了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台灯带倒了一本竖立的书,书又刮倒一件铜制的摆设,于是悉数落在地上,乒呤乓啷一阵响。

傅云宪没摸着润滑液,也没耐心开灯去找,他弓起上身,将许苏囫囵压在自己身下,两手掰着他的屁股,就挺着性器往里顶。

许苏嗷嗷乱叫,四肢并用地反抗,疼的。白天跟那绑匪死磕的劲头还没散去,他用背脊使劲往上拱,几乎就挣出足够自己逃脱的空隙。

傅云宪没想到会遭到这么激烈的抵抗,稍不注意,便被许苏撞得后退。许苏翻身想逃,又被傅云宪拉进怀里,两个人抱在一块儿翻滚,从床上一直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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