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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衣冠(43)+番外

作者: 金十四钗 阅读记录

安心泄过以后,身子就软了,傅云宪扶着许苏侧身躺下,自身后将他环住,轻轻咬他耳垂:“后面更舒服,想不想要?”

许苏爽得头晕眼花,理智濒于瓦解,仍然坚持摇头:“不要,疼。”

傅云宪有点恼了,这小子人在怀里却不老实,故意动来动去,用光溜溜的屁股蹭着他的裆部。小东西朝夕相处养在身边,他虽多数时间没有睡他之心,却也架不住对方屡行煽风点火之事,且每回都是撩完就跑,跟拔了狮须的兔子似的,既可恶又可爱。傅云宪知道许苏对他爱恨交加,那复杂感情非只言片语能够道尽——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所以这些年他对他的胡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孙猴子翻不出五指山——

他早晚是他的。

他永远是他的。

傅云宪抓起许苏满沾精液的手,复又与他相扣着,伸向他的臀部。许苏直往后躲,傅云宪却强硬握着不放,说:“你自己弄。”

方才穴口已被舔过几遍,摸过数遭,此刻微微翕张,显得极好亲近,两人各出一根中指,借精液润滑顶入穴里,瞬间被紧窒肠壁牢牢吸住。

自己摸自己倒是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不适之心,但别扭感依然存在,许苏暂时入不了戏,僵着不动,任由傅云宪引导着自己在窄道间探索、搅弄——可能是某个点突然被摸着了,他“啊”地叫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抽回自己的手。

傅云宪不准许苏逃脱,反而往他的穴里多舔一根手指,对着那敏感之处发起猛攻,一遍遍抽出插入,狠狠撞击。

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刚偃倒的性器又笔直挺起,铃口欲液汹涌,混着残余白浊,滴滴答答淌落。前头流水后头也流,全是身体最本能地反应,许苏自知固守的城池将被攻陷,欲做最后挣扎,以哭腔连呻吟带讨饶:“叔叔……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要了……”

傅云宪支起上身,将许苏完完整整环在怀里。他低头看他,像雄狮护着幼崽一般,眸中暴虐的欲望退去,只剩脉脉温情。

他似乎问了一声,跟大哥回家,好不好?

“大哥”二字醍醐灌顶,许苏如梦方醒,恨意又起,极致的快感中还能摇头:“你不是我大哥……”

许苏的手指早从穴里滑脱出去,傅云宪又耐心弄了他半晌,直到他浑身颤抖着再次射出。

人清醒之后便想到那位大明星,三分内疚伴着七分不快,那痴守一夜的苦涩与酸楚再次袭上心间,这事也奇怪,他以前能忍现在却不行,合着越亲密越锱铢必较,越沉沦越难揉眼中沙。

许苏连着射了两次,太爽又太累,自诘于方才的意乱情迷,他拿枕头盖住自己的脸,挺尸似的躺着。

良久,才闷声闷气地说:“行了,挺爽的,你跪安吧。”

伸手一掀枕头,才发现特别没劲,人早走了。

第二十九章 如晦

许苏出现之前,傅云宪正跟一位故交在夜总会二楼的VIP房里,透过落地玻璃,看大堂里的表演。房间名叫“星之海”,跟酒名似的,装修得富丽堂皇,好似路易十五的宫殿。

今晚唱歌的是个过气多年的女歌手,真名叫田丽,艺名叫田熙兮,年轻时也曾花名远播,还上过春晚,如今四十开外,依然蜂腰豪乳,面目娇美,不逊时下年轻女星。她算有点来头,在这儿唱歌不为生计只为过瘾,圈里传言,她是黑道大哥的女人。

这位黑道大哥此刻同坐于“星之海”,一头刻意漂染的银发,面相很清癯,举止很优雅,但眉间一道极细的深红色的疤,关公似的,不细看还当是川字纹,衬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莫名叫人不寒而栗。他叫胡石银。搁在以前,那就是黄金荣或杜月笙。

这地方也是胡石银的。房间里还坐着几位人物,杵着几个保镖,这些人甭管多大岁数,都恭恭敬敬地管胡石银叫四爷,只有傅云宪不亲不近地叫人胡总,他们年龄相差逾二十岁,却以平辈相称。

傅云宪认识胡石银,可谓命中注定遇贵人,胡石银交际广阔,黑道自不在话下,便是白道也卖着他几分面子,傅云宪执业头几年便是凭借与这位“四哥”的关系,案源滚滚,一举在刑辩圈内扎稳了脚跟。

俗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贵人事忙,也不是出门即能遇见。那时傅云宪正替西南某个老板办一个集资诈骗的案子,调查取证过程中,发现当地公安机关办案风格十分粗暴,刑讯逼供是常态。他当庭让被告人展示伤痕,以有力供述申请排非。休庭后,公安不快,检察恼火,年纪轻轻又孤身在外的傅律师被强行请去“喝了茶”。

对方先是怒气冲冲地“辩解”因为犯人闹号才动了手,接着又质问他是不是教唆了犯人翻供,七八名面相凶悍的警察向他逼近,看样子也准备屈打成招,逼他改口或者自己也进号子。

“你们‘请’我过来,并没出具合法的传唤手续。”警察们越迫越近,傅云宪倒从容不迫,走两步,抬腿踢了踢身前一根外置的排气铁管。

“这条腿刚断过,你们今天敢动我一下,我立马再磕断它——”他冷笑,“但凡你们弄不死我,法庭上我们死磕到底。”

傅云宪是讹他们,但讹得太真,太狠。断腿容易再断,腿骨骨折便构成轻伤,也就达到了故意伤害罪的量刑标准。威胁的人反被威胁,这个地方刑辩律师常来常往,大多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那些警察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原地愣了半晌,居然把人放了。

非法证据被排除之后,那小老板最终被无罪释放,对傅云宪很是感激,几经辗转将他介绍给了胡石银。

胡石银当时也摊上了一件事儿,一件要命的事儿。

曾有一歌唱得好,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但旋律依旧隽永,时代却早已不是那个时代。国家打黑的决心日益坚决,洪流不可逆,形势不乐观,胡四爷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知道中国再出不了黄金荣杜月笙,及早洗白才能免祸。

胡石银手下有个人叫洪兆龙,江湖人称“出林龙”,跟水浒人物一个诨号,可见很有些地位。他看出胡石银有心散了兄弟去做正经生意,大骂他是宋江,竟打算以下犯上,趁机抢班夺权。

胡石银寻思出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正好借洪兆龙向政府投诚,既借刀杀人又将功折罪,简单点说,就是卖了这个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为免对方有机会反咬一口,把自己都兜进去,他请了一个庞大的律师团队研究手头的证据,傅云宪就是那律师团队成员之一。

最后跟着洪兆龙闹事的,枪毙了好几个,而洪兆龙散尽家财拼尽全力,还是坐实了四项罪名,什么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什么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反正被判了个无期,勉强捡了条命。

胡石银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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