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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11)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郡守啧啧摇头,天子嫁公主不顺,两边脸都被打的啪啪作响。

卫澧和郡守的想法逐渐偏离同一轨道。

郡守还在出神,卫澧忽然站起来,取了一侧挂的长剑出门去,将门帘子掀开钻出去,道。

“副将随我点兵。”

郡守吓得滑跪,抱住他大腿,“主公,您这就去啊?”

这祖宗可是真莽,集安的兵马才多少,够用吗?

卫澧弯腰,抓住郡守的发髻,强迫他抬头面对自己,森森一笑,“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等高句丽的那些蛆虫真踩在我头上再去?”

虽然偷袭鹿场的是北高句丽,但南高句丽离集安更近,都是一个国家,虽分南北,但卫澧自觉打哪个都一样。

上午带兵走的,下午便到了平壤。

平壤是平州与南高句丽的边境。

随着卫澧来的一众将士气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见卫澧脊背挺直,闲适地在弓上搭了三支箭,毫无虚发地精准射入了对方三个兵卒的脑袋。

好家伙,这祖宗真是能折腾,众人也不顾上歇息了,将兵器握紧,时刻准备迎战。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丛毡房里钻出来,站在火把下,对卫澧吼道,“来者何人?”

因平州文化交杂,语言也多,每个人都至少通晓两门语言,卫澧自然听得懂那将领的话。

他眼睫一垂,落下一道隐隐,轻笑,继而扬起尖削的下巴,“来者是你爷爷!”

他浑身的金饰与耳链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个活靶子。无论姿态还是语气,都傲慢轻蔑的不像话。

平州的众人被卫澧轻慢的姿态刺激的热血沸腾。

两方交战起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和嘶吼声异常刺耳。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卫澧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他身上一点儿护甲都不曾佩戴,手持一双三尺长的银色弯刃,游走在高句丽的兵卒之中,半点不曾退却,像是索命的厉鬼。

这场打斗休止的很快,在卫澧滴血的双刃其中的一弯抵在对方将领脖子上的时候,高句丽的其他人心态全崩了,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卫澧舔了舔干涩渗血的唇,将高句丽的将领踹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像是拍一头死猪一样,用刀面拍拍他的脸,“记好了,告诉你们高句丽王,老子平州卫澧。下次你们的人再去不该去的地方,让他洗好脖子在王庭等我。”

将领双目瞪圆,挣扎着要起身,卫澧脚下发力,又将他按下。

卫澧微微弯腰,用刀在他脸颊两侧各刻了一个“败”字,一面用的大周文,一面用的高句丽文。

欣赏了半刻,卫澧才把人从地上抓起来,交给身后的人绑起来。

高句丽既然屠宰了鹿场的幼鹿,卫澧不能只是单单找他们打一架便完了。

他坐在演兵场最高的台上,口中刁了根枯草,看着下面的人清理战利品。

有粮草美酒,马匹羊羔。

还有个……女人。

女人穿着大周宫女的服装,手被捆着,口中塞着布团。

小桃一见熟悉的语言,忍不住眼泪汪汪往下流。

她半路醒来,跳下车要去寻赵羲姮,但因为不认路,竟然误入了高句丽的领土,那些并未杀她,反倒是将她捆起来了。

第9章

赵羲姮喂了药醒过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擦黑,她微微叹口气,躺在床上不动,还在回味梦境。

几个婢子见她醒过来,围上来照应,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将她扶起来喂温水。

赵羲姮烧才退下去,头还一抽一抽的疼,浑身虚软无力,肚子里咕咕叫,尤其周围女子们叽叽喳喳清脆的声音更令她心生烦躁。赵羲姮一边在心里骂卫澧,一边打发她们出去,“我饿了,想吃糖油粑粑,曲米鱼,东安鸡。”

这些都是晋阳的菜色。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忐忑道,“小娘子,这些东西,平州都没有,府上一时也难以找到会做的人,不如您先将就着些,我们……”

赵羲姮微微点头,“都行,你们都出去罢,我静静躺会儿。”

门轻轻被掩上,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炭火的哔剥声。

不多一会儿,响起一阵慌乱脚步声,小桃换了一身水粉色的厚袄子,双手上了治冻疮的羊油,闯进来,跪下对着赵羲姮哭,“殿下啊~殿下!呜呜呜,您别不要我……”

一嗓子一嗓子嘶声力竭的,赵羲姮听得脑仁更疼了,恨不得把她扔出去。

“你哭丧呢?”她动了动唇,嗓音微微有些嘶哑。

“等八十五年以后再哭,我是要活到一百岁的。”

简单的几个字,就已经令她很耗费力气了,好在小桃还算听话,立马将哭声咽回了嗓子眼儿。

赵羲姮能在床边见到小桃,虽然惊讶却不意外,这丫头死心眼儿,脑子又轴,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也不知道队伍走出多远了,她又冒着冷风赶回来。

“手给我看看。”她冲着小桃招招手,嘀咕着,“大冷天的不要命了?暖暖和和的回晋阳多好。”

小桃乖乖将手递过去,上面缠着纱布,弱弱道,“不疼了殿下。”

赵羲姮一撩眼皮,见四下无人,小声问,“你怎么回来的?”

“我……我从马车上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已经行进到哪儿了,趁旁人不注意,于是跳下车跑了。只是没想到我不认得路,误入了高句丽边境,然后就被他们捆了。”

“昨晚卫澧与高句丽的人打起来了,我便被救出来了,他知道我是殿下的人,于是提前将我送了回来。”

虽然卫澧救了她,但小桃只要一想卫澧抢走了她的公主,才害得她为了寻公主落到高句丽人手里,她对卫澧还是生不出好感。

她说着哭起来,赵羲姮抱抱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卫澧虽然是个畜生,但就他将小桃带回来这件事,赵羲姮还是有些感激。

“殿下,他如今还在平壤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跑吧!”小桃红着眼睛怂恿。

赵羲姮弹了她个脑瓜崩,“他虽不在,但集安郡守一家可还在,我现在还虚着呢,别说逃跑,下床走几步都累得慌,只怕还没出门便被抓回去了。”

“哦……”小桃一听更加沉闷了。

“砰!”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将两个人的谈话打断。

门随后又被推开,裹挟着一股血的甜腥和冷肃寒意。

“呵,醒了?”卫澧挑眉看赵羲姮一眼,自顾自将肩上氅衣解下搭在衣架上,然后站在烧得通红的炉子前烤手。

赵羲姮眯了眯眼,恨不得把他的头按进火堆里。

敲!进别人房间不敲门!出门必……

“呕……”

出门必撞鬼!

赵羲姮还没在心里骂完,猝然扶着炕边儿干呕起来。

她前日被卫澧截下来之后,只路上塞了几口栗子糕垫饥,昨日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本就腹中空空,被血腥味儿一呛,刺激得胃液翻滚,但没吐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