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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125)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卫澧撑着头,坐在一边儿,一开始还勉强应对,到后来眼前的字都成了一个一个模糊的圈儿,令他昏昏沉沉,虽然一直撑着精神,但内容偏就不进脑。

“你清醒清醒。”赵羲姮闲时推看看他,推他一把后又继续批阅折子。

卫澧挺直腰板儿,干脆站起来抱着看,一瞧外头都擦黑了。

阿妉既然都帮他分拣完了,他不能再死皮不要脸的让她帮自己看了。

一个男人不能让媳妇享福,而是跟着日夜操劳,那他就是无能的男人。阿妉看一个半个还行,这都坐了一下午了,到底是他的活,还是阿妉的活?

卫澧如此想着,将赵羲姮拉到一边儿去,像打了鸡血似的夺过她手中笔墨,“你坐着吧,剩下的我来看。”

赵羲姮把“你行吗?”三个字咽回去,他既然有斗志,就要鼓励,不能泼他凉水。

卫澧既然看这些东西看得不顺畅,多看看自然心里也会有所感悟。

qing长小桃一天剥了两个柚子,难剔的丝络都干干净净的剔干净了,半点儿没伤着果肉,用赵羲姮说的那件白水晶葡萄纹钵盛着端了来,并着一些别的水果送来。

赵羲姮剥了块儿橙子吃,酸酸甜甜的,汁水丰足。

她又剥了块儿,顺势递到卫澧嘴边,温声细语道,“慢慢看,时间还早。”

卫澧怔了怔,目光看着赵羲姮,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橙子肉叼走。

灯下的赵羲姮浅浅笑着,娴静柔美,但晌午那两下拍桌子,宛如晴空一记惊雷,劈的卫澧现在还如在梦里,心有余悸,以至于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实在想不到平日里温柔胆小娇怯的妻子,生气了最多是撒撒娇哭哭啼啼的,上个月即便心情不好也只是言语奚落他一番,今日怎么这么凶……

卫澧仔细想想,多年之前赵羲姮执着鞭子闯进山洞里,嚣张跋扈的模样他至今记忆犹新,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一群人,那时他觉得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了,恍若见到神明降临。

那时她肆意飞扬,兴许这些年寄人篱下太压抑,才变得乖顺。

这样一想,她就算张扬些也没什么,不柔顺也好,总归随她高兴。

骂人也行,就是少骂他。

“你怎么这么看着人家?”赵羲姮羞答答的戳他一下。

卫澧咽了咽口水,将折子放在一边,握住她的手,旁敲侧击,生怕她再拍桌子,“阿妉,你最近是哪儿不舒服吗?医师每三日来请一次脉,说没说什么异常?”

“没有啊,怎么了?”她身体好着呢,能吃能喝的。

“等回头孩子生下来,我带你去后山打猎骑马吧。打猎打够了就随便去哪儿玩。”卫澧喉结上下动了动,只要别总像今天这样骂他。

她活动活动,别总压抑着,压抑久了不好。

赵羲姮眼睛亮起来,“好啊。”

她生产时候预计是九中上旬,等坐完月子,才十月,那时候平州虽冷,但山里动物都忙着储存粮食,肯定很热闹。那时候也不知道医师让不让她活动。

小时候她的马术是阿耶手把手教起来的,自然不差,自阿耶去后,她就没什么机会纵马了。

卫澧见她高兴,心下松了口气,高兴就好,高兴就不会骂他了。

他继续去看那些汇总,虽然磕磕绊绊,但全都过了一遍后,倒是能分出谁优谁劣,谁用心谁不用心。

“这个好像还挺好的。”他将其中一份给赵羲姮看,略微提出了些意见,但并不确定。

赵羲姮细细看过后,觉得此人言简意赅,针砭时弊,是个可用之才。

卫澧听她也这样说,略松了口气,他也不是半点儿进步都无。

他实在担心自己再这样烂泥扶不上墙,赵羲姮会厌弃他,转头去找别人。

这是河东郡呈上来的,卫澧将河东郡郡守暗暗记在了心里。

今日定了许多事,这个月有的忙了,赵羲姮先教人将西府收拾出来,在东府与西府之间起了一堵墙,彻底隔开两边。

科举选拔人才的召令已下,各乡推举优秀人才至郡中考核,每郡择优挑选十名人才至不咸城考试,最后留下二十人由卫澧亲选。

一遭流程走下来,满打满算要三个月。

赵羲姮翻了翻记事的本子,趁着闲时问卫澧,“你生日什么时候的?”

“六月一日。”卫澧略微思索后道。

赵羲姮记在心里,心里冒出疑问,他不是没有父母吗?怎么还能记得自己生日?

但转瞬又想,谁规定生日一定要一点儿不差的,随便挑个喜欢的日子也没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生辰?”她道。

卫澧脸略红,“我知道,十一月三十。”

赵羲姮冷不丁想起去年十一月三十日,卫澧提着酒来找她。

她掩唇一笑,“什么在平州初见的纪念日?你当时就是想给我过生日是不是?”

第88章 二更

卫澧脸耳根子更红了,别过头摆弄手指,不去看她。

当时两个人吵架,他是个要脸的人,怎么可能低头,说是给她过生日才来的,那显得他一点儿骨气都没有,像是求和似的。

他当时还不知道要不要喜欢赵羲姮,自然不能低头。

六月一日,是赵羲姮执着鞭子,在山洞出现,将他带出来的日子,自那一天开始,卫澧才真正有了生命,作为人活在世上。

十一月三十日,赵羲姮的生日,他明明说着讨厌赵羲姮,恨她恨到骨头缝儿都疼,但还是默默去收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

他脸一红,赵羲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佯装愤怒道,“给我过生日怎么才只拿一点酒来,你心里是不是没我?”

“闭嘴吧,我能记着就不错了。”卫澧恼羞成怒,直接去捂住赵羲姮的嘴,“不对,谁说是给你过生日的,别自作多情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赵羲姮把他的手从嘴上扒下来,穷追不舍地问道。

“知道就知道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卫澧坐立难安,干脆站起来,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快步走出去了,“我还有事儿,先去处理了。”

赵羲姮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摸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这个小家伙就是在她生日那天来的。

大周年轻人并不崇尚过生辰,一般只有年过六十的老者,才会每年大肆庆祝,因而赵羲姮倒也不生气卫澧只给她带了酒。

卫澧路上遇见了一队侍女,她们嘻嘻哈哈的往厨房方向去,见着卫澧连忙收敛笑容。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都滚去扫地!”他眉眼间满是烦躁,甩袖走了。

地上跪着的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公又发什么疯,分明这几个月与夫人琴瑟和鸣,神仙眷侣,已经修身养性了啊?

四月拜谒述职,三月下旬的时候,各地太守就已经陆陆续续带着家眷到来了,尤其是那些个年终汇总被打回去,又罚了俸的,他们惴惴不安,生怕来的晚了再惹卫澧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