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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183)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五月十五日,青州哗变。十六日,卫澧原计划失利,不得已强攻青州,激战三日方克琅琊郡,长驱入青州腹地。二十九日生擒王之遥及其家眷。

卫澧在强攻琅琊之时受了重伤,好在他恢复能力惊人,不过三日便行走自如,硬生生撑着,将青州主城攻下。

王之遥等人一被擒,其余各郡郡守纷纷含玉投降,大开城门迎接平州军队入驻。

华尚乐的冀州紧挨着青州,生怕卫澧擦边儿,看他收复青州,颠颠儿第一时间就送上了贺礼,生怕晚了拍不及马屁。

刘涣原本还想着休养生息,东山再起,但卫澧势头越来越凶猛,眼看着占据了长江以北整个东北方,再加高句丽,俨然有说一不二的架势,他有生之年报仇是无望了,惊悸气急之下病了一场,不得已缩起了头。

赵明辰听闻此消息,连忙加紧了侵占南周的步伐,好更站稳自己的脚跟。南周如今赵明心与太后当政,皇帝尚幼,根本不足为惧,正是他收拢的好时候。

他打定心思,与卫澧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

好歹卫澧也算是他表妹夫,总不会自家人打自家人,一点儿面子都不讲吧。

赵明辰送去礼物给卫澧,表示恭贺,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是友好的,不将他当做敌人,也希望他不要把自己当成敌人。

卫澧将必须他做的事情做了,把一切安顿好后,率先骑马往平州赶回去。

众人对他这举动见怪不怪,上次征战高句丽也是。

当夜,捷报随着驿使的锣鼓传到平州的各郡主街,酣睡中的百姓纷纷被惊起,侧耳细听,卫澧当真收下了青州。

一时间俱是又惊又喜,五年之前,青州尚能与他们平州并驾齐驱,五年之后,竟成了他们领土中的一块儿。

人们睡不着了,干脆将灯都点起来,披衣起来,将这件事情大街小巷的传递开。

卫澧快马加鞭,紧跟着驿使后进了不咸。

他一如当年,依旧是深夜牵马到了家门口,侍卫依旧迎上去,将他的马栓起来。

只是这次,家中是灯火亮着的。

他站在窗外,看见赵羲姮的影子。栀栀起夜了,呜呜呀呀的喝了奶,赵羲姮正抱着女儿,站在窗边走来走去,哄她睡觉。

橙黄色的烛光倒影出母女两个深灰色的影子,隐隐传出赵羲姮压低了的,轻柔的嗓音,在给栀栀哼歌。

卫澧眼眶一红,不自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原先那些不疼的伤口现在也都疼了起来。

心又酸又涨,快要裂开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家了,有妻子有血脉相连的女儿了,可却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心酸想哭。

卫澧读书少,近乡情怯四个字他见过,却总不懂,觉得那是文人的矫情。可现在临了,他站在窗子外,能看他们母女两个的影子一晚上,却不敢踏出半步迈进去。

一时间,好像那些几百年前的文人与他站在一道,把他们的情思都付诸给他了似的。

不见赵羲姮,是想,是迫切想念到把她融进骨头里,想亲她,想永远和她不分开黏在一起。

而赵羲姮与栀栀加在一起,好像又多了点儿什么,是想念,又不尽然。

不多一会儿,大抵是栀栀睡着了,赵羲姮将她放下,然后把灯都吹灭了,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他们的影子也都消失了。

卫澧那颗泡的又酸又胀的心平复许多,他顿了顿,悄悄走进去。

赵羲姮还没睡着,听见了脚步声,冷不丁一惊,问道,“谁?”

卫澧没回她,又抬脚进去,将灯点了一盏,瞥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只是冲她僵硬笑了笑。

赵羲姮坐在床头,怔了一会儿,忽然下地,连鞋都顾不上穿,一把扑进他怀里。

卫澧吓得连忙把她抱起来,“地上凉,又冻不坏你了!”

他身体略有些僵硬,连日赶路,都没有洗漱,又是春末,不似冬日寒冷,身上早就一股怪味儿了。

卫澧把她放回去,脸颊发红,然后后退了两步,但愿她没闻见自己身上的味儿。

但是好想亲亲她……

他站在赵羲姮面前,纠结的要命,最好还是先去洗澡,但他现在还是好想亲她一口。

赵羲姮好像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纠结,踩着他的鞋面,在他长满胡茬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好了吗?”

卫澧眼睛一亮,把她抱到床上,恋恋不舍道,“那我去洗澡……”

“去吧!”赵羲姮给他翻找洗漱的东西。

卫澧一步三回头,半眼都舍不得她,顺便撇了眼在睡觉的栀栀,“那我真去了。”

“我真的真的去洗了……”

第132章 说话

他磨磨唧唧的一步三回头,像中了什么咒似的,愣是走不去洗澡。

“我走了,我真的去了。”卫澧还是恋恋不舍,其实,赵羲姮要是跟他一起去洗,也不是不行。

虽然她应该已经洗过了,但泡泡澡还很舒服的。

赵羲姮叹了口气,看他磨磨唧唧,一把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拖进去,然后扯开他的衣襟。

胸口的结痂的伤口裸露出来,她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看起来伤得很深,血痂狰狞。

卫澧下意识躲闪,将衣襟拢上,“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赵羲姮强硬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上身的衣裳全揭开了,与纹身交错着的伤疤全尽数露出来了,深得浅的都有。

他却面不改色,跟适不着疼似的。赵羲姮怕疼,手上剌道口子都觉得难受,如今一见他身上大小错落的伤口,忍不住腿麻。

“别看了,怪丑的。”他说道,然后要把她往外推。他手指忍不住蜷缩,太丑了,麻麻赖赖的,赵羲姮看着不得嫌弃?

这样多的伤口,换谁身上都不好看。

“不丑。”赵羲姮眼眶微微湿润,拿手指轻轻碰了碰,“疼不疼?”

也就是多余问的废话,怎么可能不疼?

卫澧想了想,见她小心翼翼的神态,连忙皱眉咬唇,“疼,可疼了。”

他才不疼来着,伤口好得快,这都多少天了,早就长好了,就是瞅着吓人罢了。

不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多喊两声疼,赵羲姮也能多心疼心疼他,最好是把他前些日子写的“大不敬”的话全都掀过去。

“我看着也可疼了。”赵羲姮不敢再碰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她眼睛又圆又大,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看起来极为可怜,让人心都跟着一揪。

卫澧心都疼化了,也不敢骗她了,连忙弯腰,用手背把她的眼泪擦掉,“别哭了,骗你的,早就不疼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被罗浩然带狗咬成那样,没两天就活蹦乱跳了,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的。”

“真的呀?”赵羲姮吸了吸鼻子,不确定地问。

“当然。”为了表示他所言非虚,卫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确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