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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187)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卫澧也没想到赵羲姮这么不好糊弄,计划作废。

“要不算了吧,其实也没那么甜……”他还没反应过来,话也没说完,只觉得头上一沉,赵羲姮摁着他的脑袋就往门上那块铁上杵。

“唔呜,唔色偷(我舌头)……”他含糊不清喊道。

“你怎么不起来?”赵羲姮问。

卫澧欲哭无泪,害人终害己,他舌头尖儿被赵羲姮怼在门上粘住了,“里别康……”

他用手掌贴在贴上,把霜捂化捂暖。

没脸见人了。

舌头是从铁上薅下来了,但疼,生疼生疼的,说话也说不溜道了。

“你给我看看?你怎么了?”赵羲姮扒拉他的手。

卫澧死活把脸捂着,不给她看,抬脚跑了。

丢死人了,赵羲姮可千万别知道他刚才趴门上干什么。

赵羲姮看看门上镶嵌的铁块儿,上头一片湿濡是水渍,现在又快结冰了。

她心里有个猜想要破土而出。

因为舔铁那傻事儿,卫澧当天晚上尴尬的半句话没再说,匆匆拉了被就睡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舌头上的疼痛已经尽数消了。

“陈副将,听说平州冬天的铁是甜的?”趁着卫澧不在,赵羲姮悄悄问来给小桃送东西的陈若江。

陈若江一哆嗦,“哪个王八羔子放的屁?您可千万别舔,那铁拔凉的,舌头沾上就冻住了。”

赵羲姮凉凉想,那个王八羔子就是卫澧啊。

她就说他昨晚咋非得她舔口铁,原来存心想看她笑话,结果自作自受了。

赵羲姮把这件事情记进自己的小笔记本里,毕竟这也是一件值得时常拎出来说道的事情。

她能从卫澧年轻,一直念叨他到棺材板儿。

卫澧前脚刚踏进家门,赵羲姮奚落的声音就响起了,“呦~这是谁呀,这不是冰天雪地深更半夜舔铁的主公吗?回来啦?”

卫澧脚步一踉跄,脸飞快漫上红色,“说话声音小点儿,闺女睡觉还没起呢。”他提提手里的东西,“我刚路过成衣铺,老板娘说栀栀的新衣裳做好了,我顺带捎回来,你看好看不?”

他试图转移话题。

得,不说他昨儿半夜舔铁的事儿,说别的也行,提起闺女赵羲姮可有的说了,她翻翻笔记本,朗诵道,“我要是有个闺女,天不亮就把她薅起来练功,一年只做四身衣裳。”

“啊~这是谁当年说的话呀~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一年四身衣裳呀?”

现在已经是辰时了,但栀栀年纪小能睡,还跟个小猪羔子似的窝在被子里。

至于她的新衣裳,鬼知道今年第几身了。

这话听着倍儿耳熟,卫澧强行狡辩,“那她年纪小正长身体呢,多睡会儿咋了?那个衣服……衣服多了还不是因为她老把衣服穿破?我的闺女天天穿破衣服多丢人?”

“编,你接着给我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儿。铁是甜的?”赵羲姮把本子合上,站起来步步紧逼,卫澧下意识抱着衣服瑟缩了一下。

“那个……青州的别苑盖好了,明年秋天去青州看桂花?我让人在院子里种了桂花树。”卫澧绞尽脑汁转移话题,“你就把这坎儿过了呗,别老提了。”

赵羲姮还没说什么,只见外头匆匆进来个侍人,请安后,将密信递给卫澧。

“什么?”赵羲姮见他面色越发凝重起来了。

“鲜卑王病了。”卫澧拧眉道,忽的抬头,眼神里满是复杂,“我……”我要走了。

赵羲姮懂他的意思,她一面想要给阿耶报仇,一面又怕卫澧出危险,鲜卑善骑射,即便这些年平州军队发展势头迅猛,她也觉得不够保险。

“要不再缓两年?”

卫澧摇摇头,“六年了,以平州的兵力,是能与鲜卑抗衡的。”他要取的,是鲜卑王人头,万一鲜卑王提前病死了,他难道要把他从坟里拖出来鞭尸吗?

赵羲姮寂静下来,捏着手指,低头不发一言。

“你怎么了?”卫澧走上去,戳戳她。

她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好像给卫澧了好多负担,要是他娶的是别人,一定会更安稳的。

卫澧敲了她的脑门,“你耷拉个脸干什么,我又不会死,你又不会守寡。”

第135章 。

出征前一晚,四下被点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除却栀栀,谁都睡不着。

赵羲姮坐在火炉边儿上,检查卫澧带的衣裳,在行李里多放了两只蛤蜊油。

天冷风干,给他护手用。

她敛眉低目,唇抿成一条线。

卫澧才洗了头发,他看着擦头发棉巾上一片蓝汪汪的掉色,抓着棉巾冲过去给赵羲姮看,“你瞅你瞅,我这头都洗了五六次了,掉色儿怎么还这么严重。”

他语气里都是埋怨和不耐烦,一点儿离别的悲痛都没有,俨然与平常无异。

赵羲姮这才抬头看看他,通明的烛火下,他漆黑的头发中杂着几缕杂色……

“人家早跟你说会掉色了。”大概是受离别的影响,她说话温柔了许多。

“好烦啊,下次不要染了。”他嘟嘟囔囔地坐下,把头伸过去,腆着脸道,“给我擦擦头发呗?”

“哦。”赵羲姮抿了抿唇,接过棉巾,眼眶有点湿润,她有点害怕的,怕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要不……要不你缓缓再去……”她自己说到一半都觉得不现实,明日就要出征了,今天晚上说不去了怎么可能。

她就是舍不得嘛。

卫澧躺在她的膝上,睁眼看着她,然后挠了挠她的痒痒肉,笑笑说,“你别这样,马上给咱爹报仇了,你哭什么?是激动哭了?”

他也舍不得,但他要是跟赵羲姮抱头哭一晚上,也太废物了吧。

她原本就难受,自己再表现的软弱,多闹心。

“你看我这头发,明天太阳一出来,往我脑袋上一晃,老显眼了,我就是整个军队中最亮眼的那个!”他转移话题,炫耀炫耀自己头发。

虽然他总嫌弃这头发掉色,但还挺喜欢它亮眼的样子。

赵羲姮就算被他挠了痒痒肉也笑不出来,泪眼朦胧地看了看他的头发。

卫澧头发黑,染的蓝色不算明显,只有烛光或是太阳光晃上头的时候,才显得瓦蓝。

明天是个好天气,他这个发色在城下一定特别打眼。

但是……

“它绿了,卫澧。”赵羲姮揪了揪他的头发,眼睛里还是雾蒙蒙的,对他说道。

卫澧一惊,从她腿上弹起来,“什么?”

赵羲姮擦擦眼泪,仔细看看,认真点头,“是绿了,那种孔雀绿。”

卫澧当初染发的时候,刻意要避开绿色,头上带绿他才不要,让人家看见了还得挨笑话。

但是谁能想到蓝色褪色后会变绿。

“不可能吧,你再细瞅瞅。”他把头发揪到身前,对着烛光照了照,好像似乎也许是绿了。

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研究了好一会儿,都怔住了,最后的确得出结论,是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