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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25)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真是太不巧了,这个人,正好在他面前。

卫澧心里刺刺麻麻的,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赵羲姮。

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对她呢。

啊,当然是一起拽到他这块儿烂泥地里了,高高在上的人,和他这样的人并列在一起,会很耻辱吧,尊严一寸寸会被打碎吧。

谁的名字和卫澧粘连上,都显得那么不堪,那么令人厌憎唾骂,不是吗?

“今天下午启程去不咸城。”

“嗯。”赵羲姮心想,果然副将了解卫澧,真没过两天他就活蹦乱跳了。

“到了不咸城,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住所?”卫澧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点弧度,用漆黑的瞳孔那样注视着赵羲姮。

赵羲姮一愣,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毕竟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

“说罢,过了这次,下次想提就没什么机会了。”

这可是他主动让提的,赵羲姮想了想,试探着道,“要暖和的,稍微大一点。”

卫澧好像很能听进去的模样,认真点头,漆黑的瞳孔里倒影着她的影子,“还有吗?”

毕竟小公主你要在那里一步不能出的待很久很久很久,只有这一点点要求,恐怕会把你逼疯啊。

赵羲姮得寸进尺,“要视野好风景好!推窗就能见到长白山那种!”

她悄悄观察着卫澧的神色,他虽然笑得渗人,但似乎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她压着线继续提要求,“不要空荡荡的,东西多一点热闹。”

“没了?”卫澧问。

“没了。”赵羲姮还是个很会看脸色的小姑娘。

“小公主啊,你真单纯。”卫澧唇角一勾,眼睛一弯,幽幽吐出几个字。

赵羲姮隐约记得,卫澧上次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初见。

她裹着外衣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敲,卫澧是又在酝酿什么大招?

快过年了,老天爷,信女今年唯一的新年愿望就是您老能给卫澧换一只正常人的脑子,谢谢。

赵羲姮对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愿。

这还是自从她阿耶去后,第一个没有许给自己的新年愿望。

卫澧原本已经走了,忽然折回来,捏了捏眉心,“我记得你有个侍女,她人呢?”

赵羲姮脸色不变,大气不喘的平静开口,“跑了,她嫌跟着我太苦,跑了。”

“出息?就这么让人跑了?”卫澧脸色一沉。

“不让她走能怎么着?心都不在我这儿了,只留下个身体有什么用?”她颇为入戏的掩面叹息。

“赵羲姮,你这一口平州腔,都是在哪儿学的?半吊子啷唧的。”卫澧忽然把她的房门甩上,临摔门之前还得用一句口音正宗的平州话嘲讽她一句,好在门还算结实,只晃悠咯吱了几下就稳住了。

赵羲姮临了惊鸿一瞥卫澧的脸色,黑的跟厨房的锅底有一拼。

嘿,她才来几天,半吊子就半吊子吧。

卫澧牙齿咬在一起,步伐凝重地走了。

他费人力物力把那丫鬟从平壤送回来给她,她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早知道还不如在平壤就杀了呢,正好省事儿,浪费他粮食。

赵羲姮可真是个麻烦精。

那她现在是继续睡觉,还是去吃早饭?

赵羲姮摸了摸鼻尖,开始在两个选项之间徘徊。

最后还是决定去吃早饭。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吃的好,一天精神好。

托卫澧洪福,他浑身气氛低的跟要去战场打仗一样,所以驿站一众人也都拿出了送郎上战场的悲痛,众人悄悄看他,然后安静如鸡。

赵羲姮深觉卫澧自带一种氛围,就是那种他只要往那儿一站,就相当于身处乱葬岗的氛围,这种氛围十分晦气低沉,以至于大家的兴致都不高。

她受影响,早饭硬生生从原本的四个包子变成了三个包子。

老板娘觉得她吃得少,又给她塞了个自己腌的茶叶蛋,蛋壳敲出细细的蛛网状,带着棕色的腌汁,看起来很入味。

卫澧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赵羲姮,真是好多人都喜欢你啊。

他把筷子重重一放。

第20章

吃过早饭后,卫澧便叫上副将,准备启程前往不咸。

赵羲姮才把老板娘给她的茶叶蛋扒开皮儿,有些疑惑的看向两个人,小声问卫澧,“主公,不是说过了晌午走吗?”

卫澧似笑非笑看着她,“那我们先走,你过了晌午走。”

赵羲姮用了三口,把小鸡蛋全塞进了嘴里,然后抹抹嘴角,“我好了,走吧。”

让她一个人上路,开玩笑呢?这冰天雪地的她也买不起马,兜里一分钱没有,拿什么上路?没走两步呢就冻透了。

卫澧这才点点头,转身大步出门去。

三个人来的时候带来的两匹马正养在驿站后面的马厩中,才吃饱了早上的草料。

老板带着老板娘来送他们,顺便结一下这几天的食宿钱。

“住房一吊钱,饭食一吊钱,请三位结账。”老板捻着胡子打算盘。

副将从怀里掏出钱,被卫澧截过去,拢共给了他们一吊钱,然后指指赵羲姮,唇角带笑,“她的钱自己给你们,她吃得最多。”

赵羲姮不敢置信地歪头看着卫澧,悄悄伸手戳了戳卫澧的后腰,然后小声说,“主公,我,我没钱……”

卫澧拍开她的手,极为嫌弃,嘴角弧度却更大了几分,带着点儿戏谑,“没钱的话,就在这儿做满了苦力,什么时候还够了钱再去不咸找我。”说着就要上马走人。

赵羲姮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那我嫁妆不是都在你那儿嘛,你先垫上,等回头从嫁妆你拿钱补给你。”

卫澧跨坐在马上,眉头一挑,单眼皮下瞳孔漆黑,天生就一股子薄情冷淡,语调却十分欢快,“什么你的嫁妆?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赵羲姮恨不得拆了他的皮,这人这不要脸呢?怎的什么好事儿都归他?她人归他嫁妆归他不算,现在住个店还得她自己当苦力出钱。卫澧都富有一州了,还跟个铁公鸡周扒皮一样。

她气得呼吸不畅,几乎想甩他一巴掌,但理智制止了她,理智告诉她跟卫澧再好好谈谈。

赵羲姮摸着胸口,心里默念:

‘莫生气,,生气吃亏的是我自己。

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卫澧是狗由他去。’

卫澧满意看着她气得脸青一阵红一阵,马鞭抽了抽马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好好干。”

他说得煞有其事,连老板娘和老板都倒吸一口凉气,透出几分惊诧,甚至看向卫澧的眼中有隐隐不屑和愤怒。不管俩人到底啥关系吧,反正霸占人家小姑娘嫁妆的男人都不是啥好男人。

老板娘一琢磨,忽然觉得这男的卧床这几天小姑娘高兴不是没有原因的哈。

她抱住赵羲姮义愤填膺道,“既然你不愿意带她走,那她今后就是我闺女了,我指定不能再让她被人欺负,你这个王八羔子赶紧走!你不疼这么好的闺女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