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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26)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赵羲姮感动之余,有些替老板娘说出口的话担心。

果真见卫澧坐在马上脸色变黑,她心道不好,赶紧拉住卫澧的马,“那啥,您慢走,我就不送了,我还得刷盘子还债呢,等我还完了,就去不咸找您。”

卫澧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赵羲姮觉得自己的话也没说错,不都是顺着他说得吗?

“赵羲姮,求人办事你会不会?”卫澧忽然弯下腰,将手中马鞭掉了个个儿,用把手那处勾起她的下巴。

马鞭上的皮革味儿是真难闻,赵羲姮后退了两步,看向卫澧漆黑的眼睛,略微迟疑的开口,“求……求你?”

虽热卫澧还是臭着一张脸,但赵羲姮竟然意外能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转好了。

她也许,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掌握财富密码了?

卫澧将剩下一吊钱扔进老板怀中。

他们尚在愣神,卫澧揽着赵羲姮的腰,把人带到了马背上,然后径直出了驿站的后院。

卫澧微微垂眸,呼吸洒在赵羲姮耳畔,酥酥麻麻的,普通男女做此举动,必然显得暧昧极了,但赵羲姮现在顾不得脸红心跳。

迎面来的寒风正刮着她的脸,萧瑟万分,这已经十分令她悲伤,而卫澧在她背后悄悄说,“赵羲姮,你胖了。”

语气中嫌弃的意味几乎能漫出来。

赵羲姮细白的手指死死抠住了马鞍,她顿了顿,面上垮着一张脸,但语气不同寻常的柔软,“这几天主公身受重伤,我每日哭得昏天黑地,体力消耗也大,所以吃得格外多了些,难为主公重伤初愈还要单手把我这个小胖子抱上马,想必也十分艰难。”

不就是戳心窝子嘛,谁还不会?

卫澧说她胖,她就说卫澧虚!

他要是生气,自己就哭,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会这样误解她!

她没胖!就算是长胖了几斤,也是苗条的,宫里嬷嬷都说她太瘦了。

卫澧撇撇嘴,戳了一把她的脑袋,“你别以为阴阳怪气我就听不出来。”

他忽然将一只手臂横在赵羲姮腰间一勒,“还有,这玩意不叫抱,叫提溜,提溜啥意思你懂吧?”

卫澧原本还是想说官话的,但他发现,官话就些时候就是没有方言能形容贴切体现情绪。

赵羲姮当然懂,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用最天真求知的眼神看着卫澧,“主公,什么叫提溜呀?”

卫澧昨天亲口说的,她平州话半截子咣当,那她听不懂“提溜”什么意思很正常。

“提溜就是提溜。”卫澧眼神无波,丝毫没有停顿的重复了一遍。

“那提溜到底是什么意思?主公我还是不懂?”你要是懂就给我好好解释,别糊弄过去。

“滚过去吧,解释这么多遍你也听不懂,没什么讲的必要了。”卫澧忽然生气起来,把她的头拧回去。

赵羲姮在心里暗笑,卫澧这是解释不清楚恼羞成怒了。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卫澧一扬鞭子,马忽然加速跑起来,原本迎面而来的寒风,变得更加猛烈起来了。

她尽力把衣领拉高,将大半张脸都塞进去。

赵羲姮忍了一会儿,即便有几层衣裳隔着,脸也难免被吹麻了,眼睛酸酸疼疼的,眼眶里不自觉流下眼泪。

她实在忍不了了,转头拉拉卫澧的衣袖,口齿不清地喊,“主公。”

冷风不仅令她身体僵硬,甚至连嘴都不听使唤。

“嗯?”卫澧看她这样子,心情却很好。

“慢一点吼不吼?”赵羲姮感觉嘴已经不是自己的嘴了,她捏着脸,强行把合不上的嘴阖上。

卫澧当做没听见,甚至又扬鞭,催马继续跑起来。

赵羲姮冻得眼睛生疼,知道他这是刻意折腾自己呢,惯性让她不自觉往卫澧怀里倒了一下,她撑着他的胸口坐直,心里骂了声牲口,想起自己发现的“财富密码”,小心翼翼道,“球球你啦。”

卫澧依旧抬手,把她的头按着扭了过去,“求一万遍也没用。”

赵羲姮冻得一直在流眼泪,眼泪在脸上,没落下呢,就被冻成冰了,眼睫毛也上了一层霜。

卫澧说是这么说,但赵羲姮明显发觉马的速度正在逐渐变慢。

嘶,好像真的有用。

驿站离不咸城并不远,早上启程,中午的时候,赵羲姮就远远瞧见一座冒着白顶的山,它孤独伫立着,白的不染尘埃,像是要接通去往天庭的路。

“那是长白山吗?” 赵羲姮捏了捏冻麻的脸问。

卫澧点头,“是,它原名叫不咸山,后来因为四季长白改名长白山,不咸城之所以叫不咸城,正是因为坐落在不咸山脚下。”

“那不咸城为什么不改名叫长白城?”

“你话再这么多,就把你丢到林子里喂狼。”

冬天,平州的天总是黑的格外快,卫澧带着她到一座府门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如上次到集安时的场景一样。

沿路没有多余的人迹,整座城都是安静的。

这座恢弘的府门上并未挂牌匾,从日晒风吹的痕迹来看,牌匾是刚摘下去没有多久。

赵羲姮猜测,这兴许是镇北王府,被卫澧收做己用后拆了牌匾。

门前也是空荡荡的,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灯笼与火把也没点起来,冷风一刮,卷起细雪和枯叶,看起来瘆得慌。

卫澧挟着赵羲姮下马,她这才发现,大门上被人泼了狗血,血淋淋地写着几个大字“卫澧狗贼,天必诛之!”

赵羲姮看了一眼卫澧的神色,并无变化,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她跟在身侧默不作声,怕卫澧阴晴不定,再惹恼了他。

卫澧嫌脏,砰的一声踹开了大门,露出同样空旷寂寥的院子。

院子里的雪已经很久没有清扫的模样,堆到了人的小腿处。

“进。”卫澧扬扬下巴,黑暗令他的表情暧昧不明。

赵羲姮咽了咽口水,提起裙子抬脚进去,卫澧紧随其后。

又是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赵羲姮回头,发现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她和卫澧两个人,副将不知去何处了。

第21章

乌云蔽月,赵羲姮甚至看不清卫澧的脸,加之他那一身黑衣,整个人气氛低沉的令她心头发颤。

这么久了,府中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积雪深深埋在她的小腿弯儿处,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压根儿不像是人能住的地方。

她感觉并不像跟卫澧回了家,像是宁采臣进了兰若寺。

她咽咽口水,朝着大门的方向缓慢挪移着。

赵羲姮真的有点儿害怕,小时候阿耶给她讲过不少鬼故事,她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和鬼。

赵羲姮现在脑袋瓜里冒出一堆光怪陆离的想法,例如卫澧早就死了,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是夺舍了的鬼魂,鬼魂要吸食少女的精魄来维持修为。

再例如,副将原本就是跟这鬼魂一伙的,所以他才并不在意卫澧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