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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32)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悄悄瞟了一眼卫澧,似乎,她现在只能躺在平州当个咸鱼,别处也没得可去了。

对比起来,平州可真安全啊……

卫澧也意识到了,唇角勾了勾,捏住赵羲姮的下巴贴近,“小公主,你没地方去了。”

赵羲姮心一横,搂住卫澧的胳膊,“人家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和主公在一起!”

陈若楠还没走出去呢,看见两个人贴得极近,含情脉脉,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哇的一声又嚎出来了。

她可真是太难受了。

第25章 四舍五入,万字

赵羲姮猛然一扑,卫澧心脏猛地一跳,像是有把手将他揪住一般,眼皮也跟着跳了跳,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抓住了衣摆擦了擦。

随后意识到这个动作显得太畏瑟,匆忙将手放开,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然后做贼心虚一样模棱了把赵羲姮的头发。

赵羲姮往他身边儿蹭了蹭,对陈若楠的哭泣置而不闻。

虽然小娘子现在哭得挺惨,也挺可怜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卫澧这个老狗,但她现在除却卫澧身边儿,还真就没地方去了。甭管卫澧多狗,她现在是不能把人让出去了,还得好好巴结着。

出了平州,三面是他国,格外看她不顺眼的赵明心现在还成了高句丽的王后,鲜卑又与她有杀父之仇,南面又在打仗,东面跨海是东瀛,大冬天的水都结冰了,她就算去东瀛,船也坐不了。

晋阳如今是太子监国,太子也就是赵明心的同母哥哥,与她向来也不怎么对付,是那种连面子情都不愿意给的。

赵羲姮心里暗暗“呸”了一口,她这个运气,真是从小衰到大,糟糕透了。

她原本觉得哪儿不比在卫澧身边儿强?但现在这情况,还真就是哪儿都不比在卫澧身边儿强。

卫澧现在就是她衣食父母,是她生命健康的保障。至少她现在算是卫澧的媳妇儿,照着卫澧那熊脾气,不能让别人欺负她……吧?

赵羲姮猜想。

“别腻歪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说,别给我整这一套。”赵羲姮越想,抱着卫澧就抱得越紧,卫澧心里打鼓,戳了一把她的脑门,把人戳开,耳廓微微泛红。

好在他指甲修剪的整齐,用力也不大,赵羲姮没觉着疼,但她还是按照惯例在心里骂卫澧一句狗比。

赵羲姮抬眸,意外发现卫澧的手并不好看,不像她在晋阳所见过的那些养尊处优男子的手那样修长优雅,也不像他阿耶常年握兵器粗糙的手,虽然粗糙却也有力。

很大很宽,手指也很长,但骨节粗大,手指也歪曲,并不笔直修长,手心里处处都是茧子,和他那张漂亮阴郁的脸极为不符。

赵羲姮目光多停留了一瞬,又觉得总盯着人家的缺点看实在不礼貌,于是把目光转开了。

卫澧也察觉到赵羲姮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下意识将手缩回去,目光垂下,投在了赵羲姮的一双手上。

白嫩修长,像玉雕的一般,十指纤纤,指尖都带着好看的粉红色,指甲留出一寸,修剪的美观圆润,不长也不短,更显得手指细长柔软,如果他握住大概能全包在掌心里。

总归就是十分漂亮,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娘子。

和他的一点也不一样。

看起来让人想咬一口尝尝滋味儿。

赵羲姮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让她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她弱弱举手,“想要吃饭,我好饿啊主公。”

她从昨天早上吃完那一顿之后就没吃饭了,卫澧这老狗自己不饿也不知道给她找吃的。

若不是她提起来,卫澧都想不到两个人一天没进食了,他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语气略微僵硬,“你可真麻烦。”说着把目光从她的手上移开,推门出去。

以往他的衣食住行都是陈若江负责的。

陈若江作为副将,不仅得跟着卫澧东奔子走,还得跟个老妈子似的管他衣食住行,但现在副将被他赶走了,吃东西得靠自己。

卫澧走了,赵羲姮照着他的背影踢了一脚,用口型骂了句老狗比。当她铁打的不成?想吃个饭就麻烦了?像他这种人,就应该祝他永远跑媳妇!娶一个跑一个!

赵羲姮骂够了,然后抱着肩坐在火炉旁的胡床上,饿得脑袋连着胃抽筋儿,这是以往都没有过的滋味。

她开始反思自己这短短的十五年,前九年,风光无限万千宠爱。后六年,一年比一年惨,好歹在宫里的时候就算受冷脸,衣食住行还是齐全的;自打来了平州,跟着卫澧,他分明有钱,但她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挨饿受冻样样都齐全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得持续多久。

赵羲姮越想越憋屈,她这几年,净能屈能伸去了,快伸缩成王八了。

好好一个公主,日子到底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她阿耶要是还在就好了,她定然是整个大周最幸福的人,顺着应有的轨迹,下降到谢家,与那个阿耶给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郎君谢青郁成婚,就算两个人没感情,她也不会受苦,谢家还会好好对她。

炉子里炭火放的并不多,陈若楠来不及添炭就被进来的卫澧打断了,眼下眼下只剩下颤颤巍巍的几簇火苗,看起来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赵羲姮觉得自怨自艾没啥用,除了烦恼别无所获,于是揉揉眼睛站起来。生怕炭火熄灭,让房间再次陷入寒冷,于是拿起火钳,要往火炉里添炭。

她还在研究钳子里的那块儿煤往哪儿塞,才能既不伤到那孱弱的火苗,又能让火苗碰到它然后燃烧起来。

卫澧推门回来,正巧看见她在研究炉子,心漏了一拍,两三步上前,把火钳从她手里夺下来,斥道,“谁让你动的?烧着你脸我看你哭不哭?”

这小蠢蛋上次让她熄个炉子都是直接用水浇的,可见并不懂这些事儿。

炉子里的火经不起挑逗,放进去块儿煤就能蹿老高,她胆子小手脚又笨,容易烧着自己。

赵羲姮这次被他骂,没有和往常一样哭唧唧的跟他说话,反倒是安静地抱着肚子蹲下去,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卫澧将炉火烧起来,扔进去板栗地瓜和土豆,才意识到她安静地过分了。

他蹲下,语气僵硬地碰碰赵羲姮的胳膊,“我弄了吃的,你不是饿了吗?”

赵羲姮轻微点头,还是没说话。

卫澧唇抿成一条直线,心想他管她做什么?看见她这样情绪低落,他应该高兴才是,于是拍拍衣服站起来。

但他没笑出来,坐在了一边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不出来,反倒是心脏像出了问题一样,针扎的疼。

赵羲姮蹲在地上,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卫澧知道她是哭了。

炉子里的火还在劈啪作响,赵羲姮哭得没有声音,瘦弱的身影看起来让人心疼。

“哭什么?我是为你好。”卫澧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于是蹲下来,硬邦邦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