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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56)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顺和皇帝在床上瘫痪着,眼歪口斜的度过了一个新年。

眼看着他身体不行了,那些该动心思不该动心思的都打起了小算盘。

赵氏皇族子嗣不丰,膝下女儿只有赵明心一个,儿子也仨瓜俩枣,所以每个都看得格外上心,也养大了有些人不该有的心思。

太子赵明瑾是嫡长子,却非长子,前头还有六个哥哥,夭折了五个,剩下个五哥赵明晨。

大周的规矩,皇后所生长子,无论序齿第几位,都是称嫡长子。

六个里头活了一个,在赵明瑾未出生之前,赵明晨那便是万顷地里一根独苗,独得宠爱,甚至还有个乳名叫福福,可见宠爱一般。

宠爱是种习惯,这习惯就算赵明瑾出生了,顺和帝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

虽赵明瑾被立为太子,但赵明晨哪里甘心,都是父皇宠爱的儿子,凭什么我就要退居贤王。

顺和帝一倒,两边儿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赵明晨从封地连夜赶回来,集结权臣,对赵明瑾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母后,父皇的玉玺放在何处了?”太子赵明瑾近日被逼得口舌起泡,终于按捺不住,连夜进宫拜见皇后。

他半蹲在皇后榻前,目光定定的看着皇后。

皇帝中风,朝野动荡,庶子野心勃勃,皇后不到半个月苍老了将近十岁。

她冷不丁听儿子这样说起,浑身一颤,连动作都忘记了,嘴唇发颤,“我儿,你,你这是要……”

要玉玺,这不就是要篡位吗?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你让她如何抉择?

太子握住皇后的手,动情的喊了道,“阿娘,阿娘,儿子的性命,难道要白白交付出去吗?若儿子不能登上那个位置,你,我的性命如何能保住,小妹又怎么能从高句丽回来?”

“阿娘,您最疼儿和妹妹了,当真忍心看到那样的情景吗?”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皇后握住儿子的手,掉了几滴眼泪,终究像是下定决心般,“你父皇将玉玺放在他的寝殿了,我只能帮你打掩护,你能不能拿到,便看自己造化。”

太子将怀中一卷圣旨拿出,放在皇后怀中,含泪道,“阿娘,再帮儿子一次,将它放入父皇的床下。”

母子两个相顾垂泪,母亲终究是拗不过儿子,应了他。

太子擦擦眼泪,微敛的睫下,眸子古井无波,仿佛方才母慈子孝的并非他一般。

皇后怀揣伪造的圣旨,来到皇帝寝宫,正与前来探望的赵明晨生母严夫人打了个对面,两人眼神交锋,谁也不让谁。

两人的底气,都不是躺在床上的顺和帝给的,是她们自己的儿子给的。

“臣妾告退。”严夫人勾唇,微微一礼,毫不畏怯道。

“听闻福福进京不带正妃,只带了个妾来,这有失体统,毕竟妾终究是妾,天家的妾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圣人想周遭侍奉的,可不是个贱妾。”皇后不甘示弱,傲慢回敬。

严夫人笑容妍妍同皇后作别,转头脸冷了下来。

胜者太后,败者罪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赵明心一开始被送往高句丽嫁给年迈的高句丽王做继室,实际上是万分不甘愿的,她端着架子,闹着别扭,反倒让那老王得了几分年轻人才有的情致趣味。

赵家的公主生的都不差,赵明心一看便是那种娇娇蛮蛮需得人哄着的,高句丽王对她也有几分耐心。

卫澧掠夺乐浪郡的事儿,不但没牵连到赵明心,反倒她哭了两嗓子后,高句丽王更觉得他的小王后背井离乡不易,特意给她在王宫里,按照晋阳的建筑风格修建了一座小镇,用来给她缓解思乡之苦的。

恰逢大周太子夹带书信给赵明心,令她稍安勿躁,他继承大统需高句丽王相助,要她多多逢迎,等事成之后,便灭掉高句丽为她出气,再让她风风光光回家养面首。

赵明心这才委屈求全的同那老头你侬我侬起来。

老夫少妻蜜里调油,甚至高句丽王醉后放言,若赵明心生下儿子,便废掉世子,立她的儿子为世子。

酒不能轻易和,喝多了容易说胡话,胡话也不能随意说,说多了容易坏事儿。

这话传到现在世子耳朵里,令他不禁悲从中来,心寒至极。

悲从中来的不仅是世子,还有一些老臣,他们眼见着王色令智昏,如今还为了一个不知在哪儿的小娃娃,说出那等荤话,伤的不止是世子的心,也是他们的心。

卫澧只觉得他买了盒口脂,天居然就变了。

第36章 二更

他穿着新衣裳在军营里绷着脸走了一圈儿,回到帐中翻了个白眼,一天了,那群眼睛当摆设的家伙愣是没发现他换新衣裳了。

白痴,蠢货。

你让他主动说?

那绝无可能。

他最终放弃了,又往演兵场扎了一头,便带着人往家走。

卫澧带着人马穿行过不咸主干街道,街上鸦雀无声空无一人,更甚至连条狗都看不见。

他弹弹衣角,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三月,平州的天冷一阵暖一阵,白天可能化冻满地泥水,晚上可能又冰封千里雪花飘飘。

今日算是半个月以来最为暖和的天气,冰雪一化,街道上流淌着泥水,其中还掺杂了树枝枯叶。

卫澧看着暖暖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停在一家脂粉铺子前。

今日新换的衣裳,总不能白费了,总得让个人瞧见。

他斜眼看了地上脏污的泥水,抽着马鞭不下马。

后头人闻弦知雅意,将自己衣裳脱了,铺在地上,卫澧踩着那人的衣裳进了铺子,留了个颇为赞许的眼光给他。

会看眼色,是个当宦官的好材料。

侍卫莫名鸡儿一凉。

主公今日换了身衣裳,为了配这身衣裳,还特意换的新靴子,给整埋汰了,回头又得发脾气不乐意。

平常是没这么矫情娇气的,但衣裳是夫人前个月给让人做的,这衣裳一穿,人也跟着衣裳变得娇气矫情起来了。

铺子因卫澧经过而紧闭门户,护卫拼命敲门,将门敲的乒乓作响,里头的人纠结再三。

开还是不开,开肯定是不想开的,但不开的话,卫澧带人冲进来,他们可能比不开门死的还要惨。

纠结再三,终于还是带着人将门打开。

恒娘腰弯的老低,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去,心想自己是哪儿得罪了卫澧,要他这么兴师动众大驾光临,思来想去,同卫澧有接触的,便只能是上个月卖他夫人胭脂水粉了。

不待卫澧说话,她便连忙道。

“主公明鉴,咱家做生意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那都是扬州千里万里运来的好东西,不说成本,就是车马费也是一大笔开销,现在正乱着呢,胭脂运过来路过各州,那过城门费是翻了翻儿的往上涨,小人卖夫人的胭脂水粉也没多要钱。

质量就更不用说了,咱小本生意,不敢掺假,若夫人用着不合适不喜欢,咱就把钱都退了,还求您放过小人一家老小,也放过这铺子,咱家还得靠这个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