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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69)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传言说,万人空巷看谢郎,诚不欺我。”其中一女子叹口气,“可惜。”

另一个接话,“可惜我们都是要被送去平州的。”

越靠近平州,谢青郁心中的忐忑就越发厉害,他手不自觉紧紧攥住马缰,看着远处那连绵纵横的山脉。

他既希望卫澧此人,并非小桃所说的那般粗俗不堪,却又不希望他多好。

他复而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过于自私。

“谢大人。”皇帝来监督谢青郁的副使将水递给他。

谢青郁回神,连忙翻身下马,双手将水接过,“多谢。”

一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翩然美感。

即便是皇帝刻意派来的,副使也难免对谢青郁怀有好感。

晋阳的风起云涌,与平州没什么关系。

卫澧先杀皇帝使臣,后杀闯入平州的青州军卒,加上他多次回击高句丽,所有人都知道卫澧不肯吃亏,所以也没人闲着没事儿干去招惹他。

平州难得宁静且祥和。

“我三外甥的侄子的舅舅,是在青州开米店的。这些日子青州和幽州打起来了,他那店儿是关了一次又一次,这个月全家老小都快吃不上饭了。”茶馆里还热闹着,中年男人嗑着瓜子儿道。

“来碗奶茶,茶多奶少,加葡萄干儿……”另一个人拉住店小二吩咐后,回身道,“才安定了几天儿,就打起来了,可别打着咱这旮沓。”

“应该不能吧。”又一人压低声音,“卫澧虽然畜生了点儿,但畜生也有畜生的好处。”

所有的一切,现在赵羲姮都顾不上关心了,就连卫澧同她说,赵明瑾又派来一波使臣来,她也左耳听右耳冒。

昨晚上下了点儿清雪,她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那点儿人参幼苗全死了。

她现在暴躁的想打人,卫澧还在旁边逼逼叨逼逼叨,她恨不得掐着卫澧的脖子摇晃让他闭嘴。

“怎么就死了,死了!”她戳戳幼苗,又生气又难过。

“呦,死了。”卫澧看见赵羲姮戳那个蔫了吧唧的幼苗,发出新奇的声音。

赵羲姮暗暗瞪他一眼。

卫澧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赵羲姮前些天一心扑在幼苗上,他说话十句她都不定能听进去一句,死了好啊。

“要不别养了。”卫澧大刺刺架着腿,微微眯起眼,将瓜子儿嗑的噼啪响,“养个猫就差不多了。”

他瓜子儿嗑的越响,赵羲姮越心烦。

狗蛋翘着尾巴跑上桌,抻头嗅嗅卫澧手中的瓜子儿,卫澧一个脑瓜崩把它弹开,然后剥了几个瓜子瓤放在掌心,摊开给赵羲姮。

“吃点儿?五香味儿的。”

赵羲姮捻了几个吃,一边吃,一边幽怨的看着死去的人参苗,瓜子瓤还挺香的,问卫澧,“还有吗?”

“有啊,我再叫人给你整点儿种子你种。”

“我说瓜子儿。”

赵羲姮鼓鼓脸蛋,还蹲在地上,朝卫澧伸出手。

“哦。”卫澧把自己手里的一把都放在赵羲姮掌心。

赵羲姮没动,卫澧问她,“你咋还不吃?”

“不想吃了。”赵羲姮噘嘴,把瓜子又塞回他手里,“算了你吃吧。”

“矫情的你。”卫澧斥了一句。

赵羲姮心里还在滴血,想着下次一定吸取教训,晚上把苗收进屋里。

肩膀被戳了戳,她回头,只见卫澧原本坐在小榻上,现在弯下了腰,胳膊肘撑在自己大腿上,示意她伸出手。

“什么?”赵羲姮下意识将手伸过去了。

卫澧在她掌心放了一小把剥好的五香瓜子瓤,“吃吧。”

然后他拍拍手,从桌上盘子里又摸了一把继续剥。

因着弯腰,脑袋后面的马尾晃荡到了眼前,他抬起手,把马尾扬回去,然后认认真真剥瓜子。

赵羲姮看着手里一小挫瓜子瓤,还有正在剥瓜子的卫澧,心里有点酸。

她一口把剥完的瓜子全塞进口里,撑得腮帮子鼓鼓胀胀。

卫澧骂她,“败家玩意,你就不能慢点儿吃?”

说着又把手里新剥好的塞到她手里。

“赵羲姮我告诉你,你就是惯的,什么不想吃了,就是想吃剥好的。”

赵羲姮从地上弹起来,吧嗒冲着他脸颊亲了一口,娇滴滴道,“主公真好。”

卫澧一把捂住她的嘴,“吃东西的时候憋说话,那么大一把瓜子儿也堵不上你的嘴?”

“腿腿腿。”赵羲姮扒住他的胳膊,叫唤起来,“我腿蹲麻了。”

卫澧把她摁在榻上,在自己身侧坐好,然后踢了踢她的小腿肚子,“能试着疼不?试不着就砍了吧,天天搁屋里死懒不动弹,长腿也没用。”

赵羲姮刚才的感动消失的一干二净,抿了抿唇,又从桌上塞了把没剥的瓜子儿给他,“我还想吃。”别停。

第46章 一更

赵羲姮对着人参栽子长吁短叹了将近半宿。

倒不是她多悲伤,主要是想多蹭点儿卫澧剥的瓜子瓤吃。

但瓜子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就容易上火,第二天一早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口腔里头就起了个火疮,吃什么都不敢吃,只能喝点儿粥。

卫澧昨晚瓜子也没少嗑,加上将就赵羲姮,火炕烧的热,舌头上也起了疮,说话吃饭都不方便。

赵羲姮见他也起疮了,心里稍微平衡点儿,好歹不是她一个人只能对着美食干瞪眼,有卫澧陪她。

前天晚上下雪,昨天化雪反寒,是以夜里格外冷,看守库房的人换班时候冻得畏手畏脚,不慎溜了耗子进去,早上去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箱子被咬坏了好几个,就连箱子里头的布料也被扯出来絮了窝。

他们想到卫澧的形式风格,不由得冷汗津津,但却不敢不报。

卫澧觉得此事简单,办事不利,扔进查干湖喂鱼就好了。

赵羲姮拉住他,含含糊糊道,“反正布料都过时了,罚点儿钱得了。”

她嫁妆里其实没啥好玩意,但凡好的东西,这些年断断续续都被皇后掏给赵明心做嫁妆了,那些过时的布料,她穿是不想穿的,原本还想给卫澧或者狗蛋儿做两身衣裳呢,既然咬坏了就算了。

“大舌头啷箕的。”卫澧嘲笑她。

赵羲姮看他一眼,他现在这种行为,就叫做乌鸦站在猪身上,光瞧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

既然放嫁妆的库房进了老鼠,那嫁妆收拾都收拾出来,着人清点一番也是顺手的事儿。

赵羲姮将嫁妆单子掏出来,随手翻了翻,递给下面的人。

卫澧余光瞥见两个大字,“春宫……”

春宫什么?

他脸一烫。

“我去吧。”他伸手,因为舌头上起疮,一说话就疼,但还忍着让自己口齿尽量清晰,示意赵羲姮将钥匙给他。

赵羲姮想问卫澧今天是闲得慌所以才去帮她清点嫁妆的吗?但话到口边儿,她还是咽回去了,她自己懒得去清点,卫澧乐意去就去吧,他去可是比谁去都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