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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7)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房内热腾腾的,他身上冒着气,是冷气。

赵羲姮天冷一点就不敢出门了,卫澧在平州的寒冬腊月还依旧用冷水洗澡。想必在他看来,打个地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赵羲姮抱着被褥,仰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将头低下,只是惊鸿一瞥,她便瞧见了些不该看的。

卫澧领口裹的严严实实,半点儿皮肤没露,甚至比赵羲姮还严实,活像个贞洁烈妇。

赵羲姮眯了眯眼,他这架势,是怕自己对他图谋不轨?

呵,可真是多虑了。

卫澧湿着头发,过来踢踢赵羲姮的腿,又拉了一把衣领,“不会伺候人?”

狗比卫澧,她可是公主,伺候你你要折寿的!

赵羲姮心里骂的欢快,却还是站起来,像是一道细柳一样不胜娇弱,声音小小软软的,“主公要些什么?”

她身娇柔嫩,白皙的下巴上还带着卫澧方才粗鲁的掐痕。

卫澧丝毫没有怜惜,微微弯腰,伸手又掐上了那个位置,赵羲姮柳眉微蹙,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老子有机会一定亲手宰了你个老狗!

她心里骂得越凶,眼泪掉得越欢快。

“你在心里骂我?”卫澧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好像她只要一说是,他那口雪白锋利的牙,就能咬穿她的喉咙。

赵羲姮拼命摇头,做出瑟缩模样,“我怎么敢?我自幼父母双亡,胆子小,现在又惊又怕,怎么敢骂主公,您怎么会这样想我?”

嗐,你猜对了,老子不仅在心里骂你,还想打爆你的狗头呢。

“真没有?”卫澧又问了一遍。

“自然没有。我与主公是结过什么仇吗?主公为何如此对我?可我长在深宫,哪里见过主公?”

赵羲姮装乖埋下了头,更显得娇弱几分,泪水涟涟地试探。

卫澧见她现在又惊又怕,胆小如鼠的样子,竟然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现在的赵羲姮在心里都不敢骂他,换过去的赵羲姮都该抽打他了。

她变得这样乖顺,卫澧痛快内心充满报复的快意之余,又觉得无趣。将她的下巴捏得更重些了。

“结仇?兴许是结了仇。不过你就记住我讨厌你就是了,讨厌你这张脸,讨厌你说话,讨厌……”他顿了顿,咧嘴一笑,那张阴鸷的脸一瞬间绽放出极为灿烂的笑容,可惜生就一副不讨喜模样的人,就算笑容再大,依旧让人觉得如见毒虫。

“甚至讨厌你笑。看着你在我身边儿过得不好,我便开心了。”他竟然笑出了声,深夜里瘆得慌。

喜怒无常,赵羲姮默默再给卫澧补上个标签。她觉得哭久了,喉咙有点儿干,头也有些晕。

“去吧,给我拿布巾擦头。”他拍拍赵羲姮的脸,让她去。

卫澧看着赵羲姮纤细的背影想,这辈子他就算死,都得带着对赵羲姮的厌憎到地底下,他一日不见赵羲姮过得不好,他一日便不能瞑目。

他从十几岁开始,赵羲姮这个名字,就伴随着屈辱刻在他灵魂里,每每午夜梦回,他的心情都极度复杂。但贵人多忘事,赵羲姮恐打死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没关系,他记得住就好。

也还好赵羲姮不记得他了,不然他一定现在就杀了她。

婢女们将东西摆放的十分整齐,赵羲姮很快便找了布巾,她拿了两块儿。

卫澧坐在火炕边儿上,她就站着为他擦头发。

火炕散发着滚滚热意,让她十分舒服,甚至磨磨蹭蹭地不想离开。

但她又怕卫澧这只疯狗咬人,在热炕和安宁之间终究是选择了安宁,尽快给他将头发擦了半干,甚至动作尽量放的轻一点,连半根头发都没给他扯掉。

卫澧的头发又黑又粗且十分浓密,摸起来顺滑的像是缎子,赵羲姮不怀好意地想,祝他早日秃头。

“好了,滚吧,熄灯睡觉。”卫澧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多时候就已经坐不住,驱赶赵羲姮去熄灯。

赵羲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今天到这儿,大概也就结束了,希望这老畜生别再搞出什么新花样。

她将灯芯都剪了,转头看见卫澧已经仰躺在火热的炕上,四肢修长,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流畅却不粗犷,比例完美。

她无心欣赏,磨了磨牙,转头看向自己的地铺。

要是有机会,她必定要逃的,但愿这种操蛋的日子早点结束。

第6章

地上真的太凉,赵羲姮把自己缩成一团,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尽量贴近火炉,试图汲取一些温暖。

她怕冷惯了,若是以往,这种环境必定是睡不着的,但连月奔波,加之今日受了惊吓,疲惫不堪,因此竟意外睡得极快。

不远处的呼吸平稳又安详,分明微不可闻,卫澧也并未留心去听,却不自觉注意了,觉得她呼吸声真重。

他睡不着,听着赵羲姮睡得安稳,微微磨了磨牙。

僵硬着身躯躺了一会儿,赵羲姮那股子栀子花澡豆和香膏味儿实在令他难以忽视,他骤然将被褥踹开。

“热死了!”

“赵羲姮!”

“唔?”赵羲姮皱了皱眉,她随着卫澧在马上奔波一天,本就不健硕的体魄压根儿承受不住,眼下一入梦就难醒来了,虽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唤自己,但不多半刻又昏沉沉没了意识。

卫澧等了半天,不见她应和也未见她动作,于是从火炕上弹起来,幽幽立在赵羲姮身侧。

只见赵羲姮靠在地铺最里侧,把自己挟着被褥裹成一团缩着,看起来睡得很舒服,这令失眠的卫澧不满。

“赵羲姮?”他森森开口。

“唔……”

她依旧没醒,卫澧失去耐心了。

赵羲姮是在窒息中醒来的,一睁眼,瞧见卫澧那张不讨喜的脸,黑眸定定看着她,他左耳上的银饰在月光下闪耀着奕奕光芒。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自己的床,不对,是爬上了自己的地铺,像个索命厉鬼一样恐吓人。

而他的手……

正掐在自己脖子上。

赵羲姮那一点儿瞌睡全被吓走了。

奔波了一天,大半夜同一个神经病一间房睡觉不算,关键这个神经病大半夜睡不着,掐着她脖子恨不得将她掐死,这世上想必没有比她更绝望的人了。

但是鉴于卫澧的手在她颈上越收越紧,她咳了几声,眼角逼出泪水,正如卫澧所想的那样柔弱。

“主公!”卫澧!

“求你放开我!”我杀你全家!

卫澧松开了手,像是嫌脏一样在她被子上擦了擦,然后道,“赵羲姮,我热了,你去把炉子熄灭。”

“咳咳咳……”赵羲姮捂着脖子伏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她得好生缓缓,不然恐怕控制不住和卫澧同归于尽的想法,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他。

她缩在被褥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主公,我不会。”

“不会?掐死你后你是不是就会了?”卫澧反问了一句,单膝跪在她的床边盯着她,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幽幽月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衬得他宛如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