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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86)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她挑眉看向红着耳朵,在一边用湿帕子擦手的卫澧,悄悄问他,“主公,你是不是写字丑啊?所以才把请帖都给我写?”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舌头。”卫澧凶神恶煞的瞪着她,然后将湿帕子往罗汉床上一扔,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了。

罗汉床边儿正靠着窗,从里向外望能看见院子。

正贴着窗的地方空荡荡的,原本这儿栽了株梨花,但是卫澧嫌蚊虫多,所以移开了。

夜空中稀疏的星子和皎洁的圆月,不远处的小亭台,还有一汪小池塘。

别的地方都被赵羲姮开垦,种成了人参,用防风的布料罩出蜿蜒绵长的低矮棚子,半点精致都无。

赵羲姮看他凶巴巴的偏过脸去,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真是意想不到,卫澧写字难看,但到底能难看到什么地步她还有点想见识见识。

她摊开一张烫金请柬,在上面落下名字。

一连写了三张后,卫澧像是在窗边坐不住了,身子动了动,然后转过身,手撑在小几上,看赵羲姮写字。

“这样这样,你把这个勾再写尖一点。”他对着赵羲姮指指点点,“然后这里写大一点。”

赵羲姮素手紧握笔杆,恨不得把墨泼在他脸上。

自己不写支使她,她现在写了,他又开始指指点点。

呸!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揉一揉自己的手腕,“我写的不好,要不主公来写?”

卫澧沉默了,也不指点了,手臂撑着身体往后挪了挪,“赵羲姮,你很了不起啊?以为能威胁我?嘁……”

“来呀,人家还没有见过主公写字呐。”赵羲姮把笔递过去,不是很厉害吗?来写啊!

她就是了不起!不服憋着!

卫澧又往后撤了撤,烦躁道,“行吧行吧,我不说你了,你继续写。”

赵羲姮暗暗噘嘴,然后把笔收回来,继续对着名册上写名字。

卫澧看起来实在很无聊,又不愿意自己出去找点事情做,只能一口一口给赵羲姮喂樱桃打发时间。

他又递过来一个,赵羲姮把头偏开,“不要,吃饱了。”

卫澧,“……”

“你怎么这么不能吃?”

刚找到的打发时间的法子又没了。

他将目光对准桌上的灯,问,“灯光暗不暗?”

“还行。”赵羲姮头也不抬。

卫澧自动将“还行”两个字翻译成不够亮。

他将灯罩取下,拿了把小剪子,开始箭烛芯,原本蚕豆那么大的火苗,在他的挑弄下一下子窜到拇指那样高,外头一阵风吹来,火就颤颤巍巍的摇晃着身子,将四周弄得一明一暗。

火光跳的赵羲姮眼睛疼,她攥紧了笔杆,骂人的话就在嘴边儿,险些憋不住了。

你是狗吗?一刻闲下来就浑身难受?闲着没事儿摆弄蜡烛,有病?

卫澧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帮助,赶紧又把灯罩放了回去,暗暗去看赵羲姮的神色,很平静,然后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赵羲姮以为他终于老实了。

卫澧忽然问她,“赵羲姮,你有没有要请的人?”

“没有吧,我好像没什么可请的。”除了隔壁住着的谢青郁。

“你那两个堂哥,还有堂姐?你不打算请他们?”卫澧敲敲桌子,吸引她的目光。

“请他们做什么,不说我们关系不太好,就是这大老远的,请了人家也不能来。”赵羲姮甩甩泛酸的手,去回答他的话。

“谁说非要他们来的?他们不来更好,来了我还嫌晦气呢。”

“那写了做什么?”她疑惑的歪歪头,有点儿跟不上卫澧的思路。

“赵明瑾既然想换你回去嫁给别人,然后换兵马,我就算杀了他的使臣表示拒绝,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你写个大婚的请帖过去,让他来参加咱们婚礼,然后再给那谁谁谁,姜什么再写一个。”

“姜溯。”赵羲姮提醒他。

“嗯,姜溯姜溯,打脸就要打彻底。跟我抢人,气不死他们。”卫澧的瞳孔漆黑明亮,幽暗阴沉。

赵羲姮听他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抱住他亲了一口,“主公阴损的点子还挺多,真厉害。”

姜溯和赵明瑾肯定不会千里迢迢来参加婚礼,而且就剩两个月了,等请帖一到,距离婚期也就不到半个月,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过来。她写请帖过去,倒是能恶心俩人。

不是想让我回去嫁人换兵马吗?别了,来参加我婚礼吧!给你留个座。她就不信赵明瑾不生气。

第59章 二更

请帖是掐着点儿,在赵羲姮与卫澧大婚的前十天送到赵明瑾手里的。他气得砸了一个宫殿的瓷器,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彼时他与赵明晨交战多次,已经连失了六座郡,但赵明晨那里也没怎么好过。

双方都有消耗,但大多还是便宜了周围的乱贼。

姜溯那边几次三番催促他,让他将赵羲姮送过去,他拿不出人,只能让人传信给谢青郁,让他加快动作,但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谢青郁的回信,他隐隐觉得,谢青郁大概是凶多吉少。

卫澧从不拦着谢青郁收信,是谢青郁自己不想回信。

八月艳阳高照,反倒比六月时候还要热,谢青郁着人搬了躺椅,在院子外看人那些士卒忙忙碌碌,将整个府中装点成热闹的景象,整个府中都生机盎然。

城中布施一个月,另给每家每户一吊的喜钱,可以说是十分大手笔。

世道艰难,百姓得了这样的意外之财,巴不得卫澧多办几次婚礼。

卫澧对赵羲姮的确是很上心,就算是补办的婚礼,也没有薄待了她,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府中人手不够,陈若江就让人从南营调人来。

他看见一抹黑色衣角从外匆匆而来,扶着躺椅起身,果真是卫澧。

谢青郁眉间拧成的死结舒展开,拱手,微微弯腰同他行礼,即便他现在有些孱弱,但还是俊美的像幅画,还是一举一动无不像用尺子量出来的那样赏心悦目,气质脱俗,令人自惭形秽。

“卫公子。”他与卫澧打招呼。

卫澧眯了眯眼睛,不得不说,谢青郁是真的好看,他即便心里酸,也要承认,谢青郁就是他所见过最貌美的人,容貌精致程度远在他之上,连半点儿瑕疵都找不出来,人又不卑不亢,气质亲和,是那种长辈最喜欢的女婿模样。

甚至,他自己不想承认,他在面对谢青郁的时候,总隐隐觉得自卑。粗鄙与高雅相形见绌,但凡是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会觉得自惭形秽,尤其像卫澧这样自卑敏感的人。

他每次见到谢青郁,都忍不住浑身炸毛。

赵羲姮与谢青郁相貌不像,气质不像,但隐隐给人的感觉,就让人觉得他们是一路人。像是那种自小养在锦绣堆里的感觉,与卫澧这种冷傲的痞气截然相反,一看就是天上地下的出身。

“嗯,你倒是挺清闲。”卫澧仰着下巴,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