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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93)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假如他死了后,赵羲姮会另嫁他人的样子。

赵羲姮浑身汗毛倒立,威胁的话怎么越来越凶狠了?

原先还只说打断腿呢,现在都开始威胁到生死了?

她以为事情结束了,但今夜才刚刚开始,卫澧将她翻过来,咬着她的脖子继续。

草,这狗比今晚是疯了?还没完?

天不亮卫澧就出门了,陈若江和杨泽笠捧着一堆记录册,册子上记录的都是平州这些年的林场、鹿场、貂场、农业牧业的发展情况。

卫澧看着字就浑身疼,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将这些字一点一点的看,看得脸发白,都快要吐了。

陈若江一向知道卫澧对这些东西是犯难的,看着他现在这样,虽然略有不忍,但还是给他暗暗鼓劲儿。

卫澧看他就烦,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滚!”

卫澧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赵羲姮许多天没见过他的人影了,难道平州的状况很不好?

他不在,她还有点儿不适应,打算悄悄去看看。

赵羲姮提着灯,一推开书房的门,卫澧将手中册子一卷,凶戾抬头,眼中的红血丝吓了赵羲姮一跳。

“最近,平州是很不好吗?”她犹豫问道。

完了,卫澧要是不行,她可能要吃不上饭了,不止吃不上饭,人身安全也没保障了。关键卫澧最近还说要在死之前掐死她,虽然这话外强中干的可能性很大,但还是隐隐传出危险的讯号。

赵羲姮开始思量自己的未来。

卫澧这个老狗,没心没肺的,又凶的要命,极少有好几天不回去睡觉的情况,可能平州现如今的确情况危急?但她怎么半点儿消息都不曾听见呢?

卫澧见是她,目光原本的凶戾尽数收敛了,只将桌上的东西卷起来,嗓子哑哑的,“你来做什么?”

接连几日未睡,谢青郁,谢青郁,他现在满脑子里全都是谢青郁的挑衅,时不时迷迷糊糊还会听见赵羲姮的声音在喊谢青郁的名字。

赵羲姮不自在的捏捏灯笼杆,“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你在看什么?”

她才不会说自己是专门来看他的,省的他尾巴又翘到天上去。

“随便走走能走到这儿来,赵羲姮你糊弄鬼呢?”卫澧阴阳怪气的看着她,“滚回去睡觉,谁准你来这种地方了?”

“赵羲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想着谢青郁那个小白脸,我告诉你,我就算不喜欢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去找他,我就算死,也得在我死之前把你掐死。”

赵羲姮,“???”

他是有病吧,今晚犯什么病了?对她这么说话,平常虽然嘴欠一些,但没有这么伤人心。

好端端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题?原本她可没有提起谢青郁的名字啊,他无缘无故提起人家,还说自己喜欢的是谢青郁,巴不得跟谢青郁走,有病啊!全是他自己臆想的,反过来还冤枉她!

卫澧今晚明显情绪化严重,越说越激烈,甚至颈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极为狰狞。

她不想听了,转头就走,谁稀罕搭理你一样。

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卫澧爱在书房待着,就待一辈子吧,最好待到死。

卫澧握着记录册的手微微收紧,手指发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话。

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没想对赵羲姮凶,但他没有拦住赵羲姮低头道歉的勇气。

这几天他满脑子里全都是谢青郁夺了雍州一半的郡县,然后开垦农耕,发展军农。

雍州与平州相隔甚远,甚至谢青郁根本都难以成为他的祸患,连刘涣对他的威胁都不如,但谢青郁却有一层别的身份。

赵羲姮喜欢谢青郁,谢青郁是赵羲姮的前未婚夫,谢青郁现在有了夺权的心思,已经占据半数雍州,难保赵羲姮不会知道这件事,这就令他足够感到威胁了。

他莫名的感到焦虑,紧张,不安,烦躁。

如果谢青郁势大,自己将不会成为赵羲姮第一的选择。

明知道赵羲姮就算为了不连累平州无辜百姓,她也不会走,但卫澧心眼儿小,心思窄,愣是思前想后,将自己逼到这个份儿上。

风声鹤唳,战战兢兢。像卫澧这样自卑的人,他先爱上了,爱的深了,必然患得患失卑微至极。

毕竟他这人,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有的也就是个抢来的赵羲姮,他又那么喜欢她。

卫澧已经知道自己很喜欢她了,他承认这件事情,但他不会同赵羲姮讲明心意。

他翻开手里的册子,忍不住想,若是自己现在去告诉赵羲姮,他很喜欢她怎么样?

她会不会有一点感动,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消气,卫澧攥着袖子,心跳的飞快,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但她会不会表面上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很高兴,心里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我?我喜欢的是谢青郁那样的人,才不会喜欢你这样连父母都不详的野种。”

卫澧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她就算被自己抢来,也是如谢青郁所说的那般天之骄女,多半会觉得他很可笑。

但她教养好,最多心里不屑,却不会产生那么恶毒的声音。

卫澧缓缓趴下,抱着肩,心里有点儿难受。

他现在,万万不能输给谢青郁了。得不到赵羲姮的心;不如谢青郁好看;回头地盘还没人家大也没人家好,他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凭什么跟赵羲姮在一起?

赵羲姮气鼓鼓的回来,深觉自己因为卫澧这个老狗哭不值得,于是洗漱后往热炕上一滚,抱着被褥睡觉,让那只狗自己在书房里待着去吧,冻死他!

她劝自己,才不要因为那一个人生气。

因为带着气在,赵羲姮睡得并不安稳,天才亮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戳了戳她。

等到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侧竖着一个草垛,上头插着满满当当的糖葫芦,因为屋子里太热的原因,上头的糖衣都化了,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看着还是令人赏心悦目。

“夫人,这是主公天亮的时候送来的。”侍女道。

赵羲姮当然知道这是卫澧的手笔,除却他,谁也干不出这事儿了。

但言语上伤害了别人,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随随便便拿一草垛糖葫芦来敷衍?

她还缺糖葫芦吃了不成?

“拿走,别让我看见它,扔出去!”赵羲姮将被子蒙住头,丝毫不想搭理。

平州的经济和农业磕磕绊绊的发展,卫澧并不懂这些,好在仗着得天独厚的黑土地,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

但马上入冬了,平州煤炭资源并不丰盛,因为以前尽数仰仗外来,所以虽有但未曾开采,过冬的煤炭如果不仰仗外来运输,只能砍伐平州的林木。

经过军营中一些狗头军师计算,若是砍伐林木,破坏太大了,还是得从别的地方购买煤炭,再供给给百姓。

卫澧若换作以前,这种事情决计是不会在意的,关他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