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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98)

作者: 乌合之宴 阅读记录

当年赵星列与鲜卑征战,军中人才不过八十万。

杨泽笠常年遭受打压,立功求胜心切,打起仗来颇有卫澧不要命的精神,加上手中人手足,不追到对方营帐处不鸣金收兵。陈若江自是不用说,因为时刻帮卫澧兜底儿的缘故,行事稳健。两方与高句丽交起手来多半是取胜的。

高句丽没想到卫澧不先顾着刘涣和王之遥那边儿,反倒是腾出这么多人来对付自己,被打的颇有些下不来台。

丹东城那边,刘涣与王之遥两个人谁也不肯率先动手,生怕先动手的损失惨重,与卫澧只是小打小闹。

常常派人前来叫阵,但总是不肯大规模的出兵,两方都耗了快半个月了。

好在赵明瑾这个冤大头愿意给两个人出钱出粮草。

刘涣与王之遥将粮草对半劈开,一人一半放在各自的营地,虽是合作关系,但彼此并不信任。

下面骂的极为难听,换作卫澧以前的脾气估摸着早就开城门把人剁了,大概是读书令人明智,卫澧现在看着在下面遛马的敌方将领,从城墙上捡了几块儿石子儿。

“见过我射箭吗?”他问宋将军。

宋将军摇头。

卫澧丝毫不谦虚的自夸,“百步穿杨。”然后蓄力,将手中的石子儿朝着下面掷出一颗。

“砰”的一声,砸中了对方的脑袋。

宋将军大为惊诧,城墙距下三丈,卫澧都有如此准头,力道看起来也不小。

接连几声,卫澧手中的石子全都砸在叫阵人的脑袋上了。

他大笑起来,嘲讽意味十足。

“地道挖好了?”见人落荒而逃,卫澧问宋将军。

“挖好了,主公可是要烧毁他们的粮草?”冬日土被冻的僵硬,一锄头下去也凿不出多少土,只能一边烧火化土一边往下挖,地道足足挖了半个月。

“你带人把刘涣的粮草挪出一部分,放到王之遥的粮仓。”

他是不怕拖的,就算没有粮食,平州各处都是山,野物也多。时间拖的越长,那两个硬捏在一块儿的人就越猜忌对方。

若是陈若江在这儿,必定要感叹,读书果然有用,去年还只会硬冲的人,今年都会抓住形式挑拨离间了。

平州冬天虽冷,但冰碗甜冰却很盛行,小商小贩会用各种糖水蜂蜜水冻出甜甜的冰块儿在集市上售卖,大户人家也会刨冰,加上果汁水果蜂蜜吃。

赵羲姮原本就嫌冬天冷,再让她吃冰简直是要她的命,但入乡随俗,她看侍女在外面一边儿吃冰一边儿跺脚还挺欢快,于是也犯馋想要。

新厨子的手艺很好,刨冰酸酸甜甜的,加上室内温暖,赵羲姮不但没觉得冷,反而觉得很刺激。

天越冷她越能睡,迷迷瞪瞪醒来后快到饭点儿了,招手同侍女道,“还有冰吗?”

“夫人,您这个月月信都推迟十天了,兴许是吃冰吃的凉了,搞不好到时候来是要肚子疼的,不能吃了,奴去叫个医师来给您瞧瞧。”

第67章 一更

医师拎着小药箱匆匆赶来,自上次谢青郁被卫澧打伤,赵羲姮就建议在府中聘请一位医师常驻,毕竟人总有头疼脑热,请一个有备无患,也省的府里的人总往山下跑了。

赵羲姮惜命,万事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觉得自己也是吃冰吃多了导致月信推迟,于是痛快的将刨冰舍弃,赏给了下面的侍女们。

鸡皮鹤发的医师将帕子垫在赵羲姮手腕上,捻着自己下巴上一撮花白的胡子,微微闭眸,老神在在的摸脉。

室内一片安静,赵羲姮嘴里没东西嚼着,觉得空落落的有些寂寞,于是随手捻了盘子里的坚果往嘴里塞。

腰果和松子仁儿用五香粉和辣椒面炒的,油滋滋酥脆脆又香香辣辣的。

府医花白的眉头皱起,倒吸一口气,像是遇见了什么疑难,于是挽了挽袖子,露出胳膊,凝重起来。

赵羲姮搓松子儿皮的手顿住,有点慌,将手在湿帕子上擦了擦,看医师这副模样,她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还是什么疑难杂症?

“先生……”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口,医师示意她噤声,然后让她换另一只手来,赵羲姮更紧张了,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她僵硬着将另一只手腕放到小枕上,医师又是一番拧眉诊脉,然后徐徐睁眼。

“先生,我不会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吧?”她今年才十六,还得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卫澧还没死呢,她怎么能死在卫澧前头?

医师闻言,摇摇头,语气轻松的劝慰,“这道不是,夫人放宽心,您没有生病。不过平日里要少吃生冷,适当运动,但不可剧烈运动。”

赵羲姮这才松口气,往后一仰依着软枕,捻了个炒腰果吃,没生病就好。

“您兴许是有孕了,但月份太浅,脉象若有若无,等半个月后,老夫再来为夫人诊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这四件事中,唯有“生”才是令人喜悦的。主公与夫人正正经经在一起有一年了,有孕实在正常。

这话炸开在赵羲姮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她怀孕了?孩子是卫澧的?怎么就怀孕了?

“先生,您别兴许,大概多大的把握?”赵羲姮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医师又摸了摸胡子,思索后道,“八分把握,孕期大约半月有余。”

八分,几乎已经是确定了。

赵羲姮脑袋里嗡的一下,甚至来不及控制自己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手搭在桌上,复又拿下来落在膝上,然后又放回桌上。

拿了个腰果,再放回去。反反复复的像个土拨鼠。

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房内围着的侍女们纷纷向她道喜,叽叽喳喳的宛如一群欢快的麻雀。

“等半个月后请先生再来确诊一次,就能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公了。”

赵羲姮心乱如麻,揉了揉太阳穴,“等等,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侍女们面面相觑,只以为她是要做母亲了太紧张,于是也安静下来,带着医师离开了。

待整个室内都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赵羲姮忽然一把捧住自己的脑袋呜呜一声,然后抓抓头发,“我怀孕了?我他妈竟然怀孕了?”

她今年还不到十七,正是妙龄少女,竟然怀孕了,还是卫澧的?

她在此之前压根儿都没想过这件事情。

养孩子要怎么养?生孩子要怎么生?教孩子要怎么教?

没人教她,她也不会。

万一没把孩子养好怎么办?

烦恼一下子接踵而至了,几乎要将她的脑袋挤破。

问题越来越多,赵羲姮忽然一下子哇的哭了出来,她怎么办?卫澧就是个狗比,她怀孕了他都不在。算算日子是他临走的前一天,喝多了的那天晚上。

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要命的往外淌,赵羲姮眼泪都顾不上擦,哭得眼尾和鼻尖都红红的,身体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