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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东(46)

作者: 苏他 阅读记录

琮玉就地换了,导购在旁边一直夸,琮玉难见的没吭声,她很热,商场暖气太足了。

乐渊看她穿着合适,都拿给导购:“这两件。”

“您来这边。”

乐渊交完钱,提回两个大纸袋,琮玉以为要回家了,乐渊又带她去买了两双鞋。

出商场的时候,乐渊手里七八个袋子,琮玉手里只有一杯热奶茶。

上了车,琮玉又问乐渊:“去兜风吗?”商场太热了,她感觉此刻的自己体温已经突破了三十八度。

“回家。”

“我不想回家。”

“那下车,我出去办事。”

“好,回家。”

乐渊把琮玉送到楼底下就走了,留下琮玉和七八个大纸袋子排排摆在台阶上。

琮玉没着急回去,在楼下吹了会儿冷风,直到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路过,冲她投来略显轻蔑的眼神,她思索一番,为了防止“9栋有个挺帅的青年包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天天给她花钱。”这种闲话传出来,没再待下去,分两波把东西拎上了楼。

进了家门,她背朝地,躺在了玄关地毯上,后知后觉地摸摸心口,慌慌的,还在跳,接连喝三杯咖啡都没有这个效果。

爆破摇着尾巴走过去,蹭她裤腿。

琮玉现在没心情跟它玩儿,敷衍地摸摸它的脑袋,起身去洗了澡。洗完,夺吉给她发来微信,问她想不想去晚上的灯会逛逛。

她拿上毛巾走向沙发,边走边回:“不去。”

“为什么?”

“说很多遍了,不想谈恋爱,不想谈恋爱。”

“可是我没说谈恋爱啊……”

琮玉看着夺吉回过来的消息,擦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

夺吉又发过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谈恋爱,但是你每次都要强调一遍,我觉得你不是在跟我说,是在跟你自己说,而且很像是在警告自己……”

这时,微信又来了一条消息,琮玉立刻点开,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一桌的画面,像在谈事。

她立刻回过去:“还在吗?”

“走了。”

“有更清楚的照片吗?”

“没有,拍这一张的时候都差点被发现呢。”

这段密集的聊天正好让琮玉暂时忘记夺吉那番话。

照片上其中一个男人是跟乐渊见面的记者,另外一个琮玉不认识,但看着眼熟。发照片的人是文化广场书店的老板娘。

琮玉上个月在各大新闻网站查找这位记者时,发现他是明月日报的记者,也就是说,中心新闻那几篇明显收了良生集团钱的文章不是他写的,那乐渊为什么要跟他见面呢?

琮玉带着这个疑问,打到了明月日报的总编室,以身负冤案想找媒体曝光为由,申请面谈,对方让她直接到明月日报办事处去,她回复说她在龙门甘西一个叫焰城的小城。

那头立刻说:“我们有同事在那边跑新闻,给你他的电话吧。”

琮玉拿到电话,也不确定这个同事是不是跟乐渊见面的记者,打过去编了一场案情,跟他约定好在咖啡馆见面。

她没赴约,但有在角落看着,确定他就是跟乐渊见面的记者。

这个记者没等到她赴约,就回去了,她跟着他去了一座短租公寓,知道了他的住处。

那以后,琮玉有事没事就去公寓外蹲着,发现这位记者很喜欢看书,经常去文化广场书店,一坐就是半天。

除此之外,再无有用的信息。

琮玉也不可能天天盯着他,耽误事不说,还容易被发现,她也不是专业的,就给了书店老板娘两千块钱,让她帮忙盯着。

一个月了,终于发现了异常。

只是这个跟他见面的男人是谁呢?琮玉看着照片,不断放大,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门铃在这时候响了,她意外地看向门口。乐渊有钥匙不会敲门,他家也没别人来过,能是谁?她顺手拿起桌上的瓷盘,边走向门口,边问:“谁啊?”

“盛宠宠物店!”

宠物店?琮玉没开门:“干吗?”

“乐先生要出远门,说好把狗狗寄养在我们店里。”门口的人说:“我跟乐先生联系过了,他说家里有人,让我直接过来。”

出远门?寄养?

琮玉打开了门,看到来人衣服上“盛宠宠物”的Logo,顿时有些呼吸不畅。这一次她仿佛被人硬灌了五杯咖啡,心跳的频率逐渐不正常了。

难怪乐渊要买新车。

难怪他一改往常对她那么好,还买了那么多东西。

他要干什么?把她送回北京吗?

她没请工作人员进门,把门关上了,站在门后十分钟,她打给乐渊,没人接,又站了十分钟,风一样换了衣服,跑出了门。

她出门打车到宝郡,没找到乐渊,经理说可能在霓月,因为邱文博在霓月,她又翻回霓月,进门就找乐渊,前台还没说话,她就等不及地上了楼。

乐渊正好下楼,被风风火火的琮玉扑了满怀,熟悉的香味令他蹙眉,攥住她的小细胳膊把她拉开,逼她站好,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正准备开骂,她抬头看过来,满头的汗,鼻尖和嘴唇比平常红不少,但眼神锋利并无弱态。他还没见过她这么着急的时候,要骂什么顿时忘记了。

琮玉直接问:“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去?”

乐渊要拉着她出门:“出去说。”

琮玉甩开他的手:“就在这儿说!宠物店的人说你要出远门,早给爆破安排了去处,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把我送走!你给我买那些东西是不是在为送我走做铺垫?”

楼上有脚步声传来,乐渊只能先抄起琮玉的腰,把她带到一间包厢。

等外头人走了,琮玉又问了一遍:“你就说,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走!”

乐渊被她喊得头疼:“我过两天要去矿区……”

他还没说话,琮玉把耳朵堵住:“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聋了!我瞎了!你别想拿几千块钱就把我打发了!我没那么便宜!”

乐渊把她的手拿下来,告诉她:“带着你。”

轰的一声,琮玉心头由愤怒、焦灼凝聚而成的关云长变成一缕烟散到了四处,不见了。她不说话了,也不动弹了,许久,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像尺比过一样在脸颊留下了两道光线。

又是许久,她的双手穿过乐渊的腰,抱住他,眼泪在他胸腹的衣服上洇了一大片,然后,越洇越多。

她不是感动,不是哭这虚惊一场,是她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她从偶尔提起到反复提起不想谈恋爱这一点,就是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她的思想发现了她的异常,在警示她。

警示那些她不希望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感情已经有迹可循。

她好像喜欢上陈既了。

男欢女爱那一种喜欢。

第 33 章

霓月中央音响在播放王菲的“暗涌”,但走廊充斥着酒后顾客的大声喧闹,琮玉冲进来的时候,听不到王菲的声音,只觉得环境很乱,说话要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