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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东(54)

作者: 苏他 阅读记录

窗前抽烟的九姐回过头,看着油头粉面的江北,同样是暗景,他却给不了她像乐渊那样的震撼。

乐渊一举一动都是性吸引力,他越冷淡,越让人想脱他裤子,这跟他俊朗的外表有一点关系,但关系不大。

就像还算帅气的江北睡了那么多懵懂无知的女孩,却打动不了有一定阅历的她一样,他缺一种味道,能勾起人探索欲望的味道,它们潜藏在乐渊手背的青筋、喉结里。

江北问她:“想让我给你干点什么?”

九姐对邱文博说谎了,她去了火葬场,只不过物是人非,她的心被别人填满了,她不想跟胡亮重修旧好了。而只要说一个慌,不仅能让胡亮彻底消失,还能拿住江北的把柄,她最会算账了,这买卖只赚不赔。

她靠在窗台:“乐渊身边有个女孩。”

江北抬头看过去:“都知道乐渊是条疯狗,你还让我动他的东西?”

九姐笑了下:“那女孩不安分,之前我说给她引荐大哥,她答应得很痛快。”

江北懂了:“你想让我做局,把她引入局,制造成她自甘堕落、背叛乐渊的假象。”

“不难吧?”

“难是不难,但你要知道那是乐渊,他是一条聪明的疯狗。”

九姐走到沙发坐下:“你不也瞒着邱文博做了那么多事?论聪明你也不差。”

江北摩挲着左手食指的戒指,眼神融入了黑暗中。

*

琮玉十点多遛狗回家,乐渊还没回来。她打开一盏小夜灯,走到爆破的水盆前,给它换了水。它冲她摇了下尾巴,像在感谢,随后大舌头卷起来,水花都溅上了墙面。

她盘腿坐在旁边,摸着它的脑袋瓜,内心无比平静祥和。

*

浪漫十方。

邱文博坐在老板椅前,桌上一张张废纸,写着一个个看不出是什么的大字,摆台上的相框被他扣着放了。把女儿教成这样,他实在不想这时候看到已故妻子的脸。

哪怕他在妻子活着的时候就在外边养了很多女人,也不妨碍他在她死后怀念她。

乐渊站在桌前,等他吩咐事情。

他也没什么要吩咐的,胡亮具体是怎么死了又活,说得那些制毒、贩毒是真是假,他都不在意。他早不干那买卖了,就算真是江北怂恿着他们继续干,到时候引火烧身也烧不到他身上,关键时刻把江北这枚棋子抛了就是了,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照目前邱路雪和江北难分难舍这种情况,他要怎么抛弃江北?能不能抛弃江北?

甘西饭局消息走漏的源头还没找到,江北始终在他的怀疑名单里,这次胡亮事件又跟江北有关,算起来,江北已经触碰他的逆鳞三次了。

他唯一的女儿要是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不被利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时间在静默中消亡,他好像终于想起乐渊还在,抬起头,说:“你觉得胡亮的话有几分可信?”

乐渊说:“看证据吧,没证据不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江北是冤枉的?”

“目前看是的,九姐没理由不帮着她丈夫说话。”

邱文博笑了,他不这么认为:“如果你是九姐,你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会选一个失踪了六七年的吸毒吸成干尸的丈夫吗?”

“如果九姐在说谎,那就证明江北确实有问题。”

邱文博说:“那有问题要怎么办呢?”

“老规矩。”乐渊说完,停顿了一下:“但小雪那边……”

邱文博双手交叠握在一起:“因为小雪,事情变得复杂了,我会想,小北是不是把小雪当成了挡箭牌。但也会想,会不会是有人看不惯小北攀上小雪,搞出了这些个事。”

乐渊没说话。

邱文博抬起头:“不然我想不通这么油滑的小北竟然接二连三地让我不痛快。”

乐渊说:“也有可能。”

“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比较大?”

“嫉妒小北的应该聚集在霓月那几个店里,宝郡这边跟他接触不多,他飞黄腾达他们捞不着什么,他落魄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邱文博点头:“霓月里的谁呢?”

“要不要查一下?”

邱文博掀开了杯盖,看了一眼茶杯底残留的茶叶。

乐渊走过去烧了水,用镊子夹着杯边,让杯子内外过了一遍开水,再取茶叶,放进茶壶里,煮茶。

邱文博看着他,说:“不用,只要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也没准儿就是江北拿捏住了小雪,飘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开始跟我叫板了。”

乐渊面无表情,只是煮好茶,给邱文博倒了一杯。

邱文博没喝,又说:“柴老板那边有点麻烦,让我留意一个明月日报的记者,你去打听一下这个报社有没有记者到我们这边出差。”

“好。”

“回头你给她个信儿就行了,不用跟我说了。”

“好。”

邱文博端起茶杯:“矿区的事要抓紧了,不行别等下周了,这周末你就过去吧。要多少人你自己挑,要钱去宝郡账上拿。”

“好。”

“车开着还行吗?”

“嗯。”

“别老一天开辆破车,跟我养活不起你似的,还有侨里湾那套房,去住一住,小北多少年前就搬进去了,就你拖拖拖,没见过有人给钱花还老是推三阻四的。”

“我住的地方离这近。”

“这都不是借口。”邱文博喝了口茶:“你老不花我的钱,让我很不安心啊。”

“知道。”

“知道就好。”

第 39 章

琮玉等了乐渊一宿,早上实在坚持不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乐渊清晨七点多回来的,摘了手套,扔在鞋柜上,路过冲他摇尾巴的爆破,走到琮玉跟前,碰了碰她的手背,探了探她的体温,倒是不凉。

他才去过热力公司,让他们把地暖烧得烫一点,看来是有听。

琮玉的小手突然抓住他,攥住他两根手指头,眼皮很沉,睁不开似的,但脑袋好像已经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

乐渊没抽回手,另一只手把椅子拉过来,坐下。

琮玉过分到把他的手垫在脑袋下边枕着,闭着眼张了张小嘴:“你找到丁柏青了吗?”

乐渊一晚上没睡,很累,但看她这样子,应该也是熬了一宿:“你不是就想去阿库勒雪山?问那么多干什么。”

琮玉睁开眼,双眼皮变成三眼皮,眼圈红红的,缺觉的铁证。乐渊这话让她一下子精神起来,比谁都有理:“你一天到晚水深火热的,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命带我去阿库勒雪山!”

乐渊自然地收回手来:“多关心你自己。”

“我就想关心你。”

“我谢谢你。”

琮玉搬着椅子往他跟前凑,拿手机给他看她练功的视频:“你看这个枪没有,我耍的可牛了。”

乐渊看见了,视频的琮玉比现在还瘦,但握着□□的手很有劲儿:“这不是道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