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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东(64)

作者: 苏他 阅读记录

九姐心里升腾寒意。

江北后仰躺下来:“还真是女人才知道谁是威胁,这女孩对陈既的重要程度真不能小看啊。”

“暂时而已。”

江北笑了,没当场揭破九姐的自欺欺人。

九姐该说的都说完了,站起来:“记住你答应我的,别让我等太久。”

江北把胳膊放在脑袋底下,歪着头看向九姐:“我很好奇,你曾经爱老胡有你现在爱陈既的十分之一吗?”

九姐不记得什么老胡了:“你在说谁?前几天在戒毒所猝死那人吗?”

胡亮被送到派出所没多久,就因为毒瘾发作太频繁,不能正常接受审理,被转到戒毒所了,还没两天,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大量毒品,一次性注射,见了阎王。

他死得蹊跷,但程序和逻辑上很合理,当天结案报告就出来了。

小地方没那么多悬案,除了家属没人在意结果,不被监督就容易得过且过,负责任的领导会彻查,但往往这样的领导都会因为意外身亡。

于是有些人为了钱和命,撑起了一把把保护伞。

*

琮玉醒来就有梨吃,陈既给她削了两个,还切成小块,插上了牙签,她捧着玻璃碗,只吃了两块眼就酸了。

只有妈妈这样对她过。

陈既说:“下周去矿区。”他还没跟邱文博说,但无论邱文博同不同意,这周末他都不可能去了,两天时间,琮玉好不了。

琮玉没听他说话,她在好奇这梨怎么有点苦。

陈既把碗拿走:“别吃了。”

“?”琮玉皱起眉。

“寒性的吃两口得了。”

琮玉想瞪他,见他手上还有她用签字笔写的字,眼神实在无法凶恶起来。

刚来时她觉得,幸亏她是陆岱川的女儿,现在她却觉得,如果她不是陆岱川的女儿,那该多好,那样他对她好,无关其他。

陈既把碗端走,夺吉才让给琮玉打来了电话,琮玉刚接通,陈既把手机抢走挂断了。

琮玉哑着嗓子:“你干吗?”

陈既捏着她手机一角:“我一直说得明确,你要想谈恋爱,回北京谈去,没人管你,在我这里,想都别想。”

琮玉一想到他这番话不是出于妒忌,就想唱反调:“我谈恋爱碍着你了?”

“别跟我扯没用的。”

“你是我什么人连这都管?”

“你别忘了我是怎么同意你留下来的,我就这规矩,受不了滚蛋。”陈既凶巴巴的。

琮玉坐直了:“你横什么?我告诉你!我这人有逆反心理,你不要逼我!”

陈既点头:“所以你也亲他了?”

琮玉突然僵住。

什么?

陈既又问:“我问你,是不是亲他了!”

“我没有!”

“就你神志不清随便亲人的臭毛病,你跟他出去你没亲他?”

琮玉生气了,拧着下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轻浮的逮谁亲谁的人?”

情绪破防已经间不容发,似乎下一秒她就要说出早上那是她的初吻,她从来不是谁都可以,只因为是他陈既,但这样一定会被讨厌、疏远,她几乎是咬破舌头才逼自己沉默了,重新躺好,盖上被子,翻过身,背朝着他。

“你有什么其他原因?”

陈既很聪明,琮玉继续沉默就是一种回答,她把血和泪和在一起吞了,转过身,说了谎话:“我等了一宿,你老不来,我发烧了,头很疼,很想我妈,你当时来了,我委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前边几个理由,陈既就已经很理亏,所以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放心,我很久没生病了,这种神志不清的时候,只在你面前有过。”

陈既别的没说了,出了房间。

琮玉慢慢靠在床头,眼泪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掉在了被子上。

陈既走进厨房,站在油烟机前很久。

过了会儿,陈既出门了,琮玉把脸埋进被子里,问自己,非要陈既吗?

爆破很担心她,跳上床,长嘴钻到琮玉的臂弯里,哼哼着,安慰她,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

琮玉顾不得它,她一想到陈既、吻、他不在意的眼神,她都觉得自己有病,非得是陈既就是一种病入膏肓!

他不喜欢你啊,你清醒一点啊!别贱了,行吗?

*

陈既坐在宝郡大厅,刷了半个多小时手机了,一直刷不出消息。

经理看他好像很烦,不想凑过去的,但他把额头掐红了,好像头很疼,还是递给了他一版止痛药。

陈既没接,收起手机:“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既哥你看起来不得劲。”昨天乐渊和江北在浪漫十方对峙的事传出来,这几个店都炸了锅,知道了乐渊本名叫陈既,还知道了他曾参军多年。邱文博那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改了称呼,全一水儿的既哥,如此效率,一点面子都没给江北留。

现在江北应该知道了,焰城,唐华路,还是邱文博说了算,他挺谁谁就有好日子过。

“我没事。”

“嗯。那个,上次邱哥养那小娘儿们带人来玩,他们一起的有个男的,最近有点上头,刚从澳门回来,还想去,因为等签注,就先在我们这儿待住了,已经有好几天了。”

陈既没有听。

经理以为他听了:“要不要注意一下,我觉得沾上那金丝雀,事情会变得有点复杂。”

陈既又拿起手机,周惜罇的短信发了过来:“明天中午见。”

他没回,又关了手机。

“那金丝雀来接了他几趟,我觉得他们关系不简单,你说要不要跟邱哥说啊?”经理又问陈既。

陈既听见了这句,站起来:“不用。”

“好。”

“老钱今天过来把账归上,给他把利息消了,不来翻一倍。要不就聊聊厂子的股份。”

“你不等了?”

陈既没答,出了宝郡。

他专门调转车头拐到十字路口,买了一份江米糕,回家却不见琮玉。

她药没吃,梨没动,水也没喝,没穿他买给她的衣服,换上了那件不抗风的棉服,还有那双磕破了皮的靴子。

第 46 章

琮玉蹲在马路边,头疼、嗓子疼,黏稠的鼻涕堵满鼻子,对面就是宝郡,她以为她可以走很远的,兜了一圈还是回到这里。

陈既不在这里,门口没有他的车。

她托着下巴,看着宝郡的牌匾。

还记得第一次来,她输了二十万,那天认识了一个赌友,他告诉了琮玉一些技巧,还说只要她肯钻研,一定可以打回来一些。

她问他这玩意儿可以发家吗?他不说话了。

被关在小黑屋之前,他告诉她,他在广州有产业,□□只是兴趣,这上边输一点,股票都能赚回来。

她问他输了多少,他说不多,玩儿了两年,也就两千万。

后来她被关进小黑屋,见到了用撞墙威胁老婆打钱的男人,跟外边那位广州来的,对比出离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