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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梨花开满天涯(41)

他试图为上次的事做一些解释,但孟宪显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周明明不由尴尬地抓了抓耳朵。他就知道,在孟宪面前,他的任何辩驳都毫无意义。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懊恼和沮丧。

“我要去南江学习几个月,可能这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咽下所有的不甘,周明明小声说。

听到他要走,孟宪这才看他一眼:“祝你一路平安。”

周明明苦笑一声:“你,是不是挺想我走的?可是,我不想去。我怕,我一走你就把我忘了。”

孟宪倒是希望她能那么容易把他忘记,把他带给她的所有伤害都忘记。

“你想多了。”她说,“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做什么事也不用来跟我说。”

周明明已经习惯她说这样的话了。他像是犯了错误被训斥的小动物一样,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孟宪,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想证明,我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话说到后半句,他的语气倒有几分坚决了。

而孟宪没感受到他的决心,只觉得累。

“怎么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不明白。”她反问,“你已经带给我很大的困扰了,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活被你搅成了一团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站在这儿,凡是看见我的人,都会觉得我是个笑话。”

说出最后两个字,孟宪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声音已有些暗哑。怕在周明明面前哭出来,她双手握紧,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说完,转身离开。

周明明看着孟宪的背影,沮丧地耷拉下了肩膀。

————

作者有话说:

三叔:孟宪这个小女兵,搅得多少人睡不好觉。

作者:别得瑟,马上就轮到你!

孟宪:( ・◇・)?关我何事?

那么问题来了 :当三叔发现wuli宪宪在偷瞧他的时候,心里会想什么呢?嘻嘻。

正当梨花开满天涯(18+19)

原创 你喵 苏格兰折耳猫1026 2017-12-29

18+19、

毫无意外,这次见面又是失败的。

周明明虽然清楚无论有没有上回打架那档子事,孟宪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但心里还是有一丝颓败感。他想不明白,孟宪还有什么可生气的,一切不都解释清楚了么。自小目空一切惯了的他,从来不必在意别人会怎么议论他,自然难以理解像孟宪这样的一个年轻小女兵,遭遇了这样的事以后,需要面对的是什么。不光是别人的非议,还有难以逾越的心坎。周明明是无法意识到这些的,现在的他,像是回到了青春期的大男孩,满心都沉浸在自己爱而不得的烦恼中。再加上最近这水深火热的处境,愈发叫他烦躁了。

这段时间,周明明过的并不好。原本他已经顺利完成集训队的训练,并逐渐适应了基层连队的生活,父亲周继坤对他的表现也还算满意。但自从饭馆打架的事儿被父亲知道以后,他就又没好果子吃了,直接被打发到南江的南陆,距离燕城上千公里远,坐火车单程得一天一夜。周明明原本是想按照父亲的意愿好好当这个兵的,有千难万苦也忍下了。但如今被整治地逆反心理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恨不得立刻脱下这身军装走人。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罢了,到底是没那个胆子。

周明明自嘲一笑,放眼一看,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老远,没来得及填饱午饭的肚子也开始咕噜作响。也没什么食欲,随便挑了街边一个馆子进去了,点了几瓶酒和两三道下酒菜。

带着心事喝酒,一会儿就有了一丝醉意。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饭馆外面,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边摘帽边说:“老远瞧着是你。怎么一人跑这么个小馆子来喝酒了?”

周明明抬头,双眼有些模糊地看向来人,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你是——”

那人也就自说自话地挨着他坐下了:“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这人正准备报出自己的名字,肩膀上忽然一沉。

“我想起来了,你是上回跟我一起去集训的兄弟。行了,别废话了,先喝一杯。”

来人一愣,随即笑了,“行,你这多少也算是记得我了,这杯酒我得喝。”端起啤酒给自己倒了半杯,跟周明明碰了碰。

两人喝了一阵,周明明话多了起来。这人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跑这儿来喝闷酒。

“什么姑娘,有这么好?”他挺好奇的。

“军区文工团的,长的漂亮,舞跳的也好。手摸着,也挺舒服的。”周明明回忆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孟宪有接触,能回忆到的只有她的手,柔软细腻。

“照这么说,你俩——”来人玩味地停顿一下,暧昧地看了眼周明明。

“我俩什么我俩?我俩什么也没有。”周明明瞪他一眼,挺不高兴的。

那人唇角一勾,往嘴里送了颗花生米。

“这就是你不对了,该有的时候就得有,不然想有的时候就什么也没有。”

周明明咂摸了一下这句话,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这么说,你想有的时候就能有?”

那人哈哈一笑:“当兵前有,当兵后就没了。也不能有,有了也得跑。”

是啊。周明明心想。全他妈是这身军装闹的。

“行了,别烦了。”那人说,“有机会哪天领出来见见吧,听你说的挺好奇的。”

周明明苦笑,拍了拍桌子:“哥们儿,我要是领的出来,还用在这儿喝酒?这破酒——”端起瓶子一看,又咣一声放回桌上,扯嗓门喊,“服务员,来瓶二锅头。”

服务员忍着笑把二锅头给他端了上来。

来人却觉得他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死活给他拽了出去,扔上了车,送回了营区。

到了部队,周明明清醒了些许,跟来人道了谢,下了车。踉踉跄跄地走回宿舍,看见桌子上整理好的包裹,不免又从酒醉中回到现实。

再过俩天他就要离开燕城去南江了。一走好几个月,到时再回来,又会是什么样呢?不敢想。

重重地倒在床上,周明明闭上了眼。

周明明的短暂离开,对于孟宪而言,多少算是一件好事。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次他的突然造访,正好叫偶尔住在宿舍的方迪迪瞧见了。

方迪迪自然是认识周明明的,虽谈不上关系多亲近,但也是熟知他的为人的,想不到他竟有如此痴情的时候,于是便跟在孟宪身边八卦。奈何无论她怎么问,孟宪始终打定主意不吭声。纵然十分好奇,方迪迪只好适时打住。

末了,不死心地叮嘱她一句:“你可别那么轻易答应他呀,这小子花花肠子多着呢,现在看他对你死心塌地,以后说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孟宪说她心里有数,但看神色,还是有几分茫然的。

周一,团里忽然来了一个通知,说是统一组织去八一剧场看话剧,这可把方迪迪给乐坏了。这几天队里气氛十分紧张,虽然自己没有任务在身,但被周围人感染的都觉得不自在了,莫名有一种紧迫感。现在好不容易安排了一项娱乐活动,心情简直就像是上学时春游一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