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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请多指教(39)

作者: 柏林石匠 阅读记录

肖女士:“你什么时候到顾魏这的?”

“前天。”顾魏。

“昨天。”顾肖

我扭脸,你们俩要不要这么快就露馅啊……

整整半个小时,面对肖女士的所有提问,顾肖一概不作任何回应,颇有几分流氓色彩。

肖女士起身:“跟我回家。”

“我住我哥这。”顾肖态度坚决,死不松口。

最后,医生母子一同和稀泥,才把肖女士给劝回去。

顾魏送走人回来,顾肖对我抬了抬下巴:“她怎么还不走?”

嘶——

“顾肖,是佛也有三分火。”你当我是石雕像不会上火的么?

顾肖撇嘴:“我现在看到女的就烦。”

顾魏打开门:“马路斜对面有个公共厕所,你到男厕所里,爱怎么清醒怎么清醒去。”

顾肖默不作声,过了半天,眼睛红了:“找个好姑娘怎么就这么难?”

顾肖其实算得上是天之骄子,良好的家世相貌,学业上工作上更是算得上顺风顺水,说起来花名在外,其实——他不是泡妞,他是被泡。有时候条件好也不见得好,因为太容易被人当成狩猎目标。并且,他偏好和他背景经历类似的女孩子,走到后来往往成了一盘王见王的死棋,再加上在私事上他又是个刺猬性格,所以每次分手都得不到别人的同情。

我看着明显萎靡的人,叹了口气:“顾肖,婚姻和爱情不同。面对相亲对象,你可以把对方的家世学历身家相貌加加减减,看看和你在不在一个区间,但是这样的评估不能帮你找到一个女友。”爱情或许到最后会是一场加减法,但是开始不会是,“一个女孩子因为你上过什么学赚了多少钱做着什么职务而决定和你在一起,这种女孩子不要也罢。再理智的爱情,总归有个不理智的诱因作为开始,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绝对不会成为爱情里心动的理由。”

我不知道我和顾肖算不算冰释前嫌了。虽然他在我面前依旧刺猬一只,但是自从那天我和顾魏与他促膝长谈了一下午之后,他倒是再没找过我麻烦。

六月,又是一年离别季。

我们完全不悲伤。我和小草顺利地迈入第四年的同居生活,用路人甲的话,就是“阴险地占用学校宿舍资源”。我的单位离学校不远,边学边读,路人甲和路人乙都签到了不错的单位。自此,第一小组的所有成员都继续顺利地在X市存活下来。所以这个月,免不了在一起混日子。如此一来,难免忽略了医生。

对此,医生由一开始的特别理解,到比较理解,到最后,不想理解。

这天,接到医生电话:“咱们俩在一起三年了,吃个饭庆祝一下。”

现在六月,这个三年怎么算的??……

泰国餐厅,一进门香辛料气味迎面扑来,我冲着医生的肩膀打了个喷嚏:“唔,味儿很正。”医生大笑,天知道他今天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我们来得比较早,人不多。室内芭蕉叶层层叠叠,大理石水池引了活水,里面的小红鲤相当活跳,医生经过的时候,有一尾从水池里跃出来,翻了个身扑通一声栽了回去,他笑着挽我在池边的位置落坐点餐。

水池前方是个小舞台,一支三人小乐队在表演,主唱和贝斯手都是典型的泰国面孔,唱着柔软的卡朋特。等餐的时候,我折着餐巾,无意识地跟着哼唱,直到一曲终了,一声“Hi~”,我抬头,贝斯手转向我们这边竖了竖大拇指,我瞬间不好意思了。看向对面的医生,左手拖腮,右手好整以暇地点着桌面,镜片后面波光流转,我被**,红着脸往桌上趴,被他托住下巴:“不要乱趴。”

我哀号:“医生,你这个眼神太勾人,我吃不消……”

医生笑:“到底谁勾引谁?”

我抱着医生的柠檬汁不撒手,看着对面的人专心地拆烤小排,白皙的皮肤因为吃了辣椒染上点粉粉的颜色,看得我满心欢喜,突然想给他唱首歌。其实我和医生平时都算是稳重的人,只是撞到一起……

吉他手刚唱完一首Hotel California,我就在医生诧异的表情里踏上舞台。

I was standing

All alone against the world outside

You were searching

For a place to hide

Lost and lonely

Now you’ve given me the will to survive

When we’re hungry

Love will keep us alive

……

下台的时候,贝斯手用生硬的中文调侃:“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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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果然是个善良的嫂子。)

医生:你这话最好别让顾肖听到。

43、嫁给我吧

周末,三三照例抽空到我单位视察了一圈,给了个中肯的评价:“采光不错。”

两人一人一杯果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咱们萧工大脑里短路的那根筋,是终于通了,肖君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茶还没喝完,三三接到加班电话。

“这劳动力压榨的,你干脆跳槽去肖仲义他们公司吧。”肖某人肯定是求之不得。

“坚决不!”三三傲娇地昂起头,“距离产生美~”

我们进地铁的时候,刚好是客流高峰,地下通道一拐弯,一对男女正在颇为激烈地吵架。自从医院破相那次之后,我对于女性愤怒时飞扬的指甲很是有点心理阴影。尤其两个人吵的话题还——天朝真是无奇不有。三三向来看不惯这些,“啧”了一声,拽住我的胳膊往旁边一拉,刚好撞上后面一位低头赶路的男士,他手里一杯新鲜出炉的咖啡,就这么泼在了我的脚上。

欲哭无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医生已经交班回来了,他看着我一蹦一跳地进来:“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翻了人家的咖啡。”

医生摇摇头,洗了手过来帮我擦完药,起身去厨房洗水果。我跳到阳台上,百无聊赖地望出去,两条街外的电影院又打出了巨幅海报。我们只去过那家一次,去年11月11号看《失恋33天》。想到王小贱最后那句“我陪着你呢”,以及三三刚才“我总害怕以后会和他分开”,转过身来对着正在切水果的医生问:“两个人在一起——你能承受的最糟糕的事是什么?”

医生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最糟糕的事?我们两个——最糟糕的——离婚?”摇了摇头,“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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