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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马(13)

作者: 花溟 阅读记录

我望着鞋子傻了片刻。

他道:“当年我去药师谷的路上发生了意外,马车翻下了山崖,好在被山下猎户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等我再回去时候,你已经走了。”

“阿离。”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语毕,将鞋子放到我手里,撑着伞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陡然想起曾经那个眉目耀眼的少年,心口竟有些微微的酸涩。

正愣神间,忽听云非白叫我:“甄姑娘?”

我回过神,便又一愣,他以前叫我阿离,而今却叫我甄姑娘。

我胸口又酸了酸,干干一笑,道:“昨、昨儿个落水,多、多亏公子出手相救,我、我只是来跟公子道声谢的。”

语毕,我便低头匆匆走开,将将迈出脚,却被他叫住。

我顿住脚,回头讶然将他望着。

他微微一笑,从袖子里将我方才送去的那张帖子拿出来,道:“我记得你邀请我去醉花荫听戏,是吗?”

我面上发烫,呐呐道:“你、你愿意?”

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愿意?”

我望着他柔和笑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慌张解释道:“方才我和云洲……”

他截断我的话,又微微一笑:“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工作学习顺心!

本文天雷滚滚的狗血文一枚,遇到不合心的,诸位大人还望海涵,莫喷。

15

15、第十四章 ...

他截断我的话:“我知道。”

我怔了怔。

他仍是微微笑着,淡淡的,暖暖的,那一瞬间,我周围的空气里开满了长满猪腿的花朵。

云非白唤了小厮,赶了一辆马车来。

临上车前,他忽然朝我伸出手。

我怔了怔,反应过来,心跳了两跳,脸烫了两烫,颤着心肝将手伸过去。

手刚一被云非白握上,一旁牵着马的小厮便低了脑袋,红了脸。

我顿觉面上一层热浪滚过,我笃定这小厮定是和我一样,思春了。

一般思春的人做事是有些不甚稳妥的。

车粼粼马萧萧,马车里,我和云非白并肩而坐,一路行到王婆卖瓜的城南街,马车颠了四次,簸了五次,我撞到了云非白两次,一次扑到他胸前,一次磕到他下巴。

云非白扶了我两次,一次扶在了我胳膊上,一次扶在了我腰上。

我想,这不仅是个让人思春的季节,约摸连马也思春了。

好容易安安稳稳走了一程,我这厢方才喘了口气,一口气喘上,尚未喘得下来,马车又再接再厉狠狠的颠了下,我自然而然又跟着颠了下,云非白伸手往我腰上一揽,轻声道:“小心。”

我面上滚烫滚烫,心里却忽然开了一朵一朵的心花,忍不住想要怒放。

云非白将我扶起,手扣在我腰上,温声道:“没事吧?”

我讪讪一笑。

他低笑一声,松开手,顿了下,忽然间又开口道:“想好了邀请我看什么戏吗?”

我怔了怔,认真思考一番后,望着他结结巴巴道:“鹊、鹊桥仙,行、行吗?”

七月七日天河岸,牛郎织女鹊桥仙,金风玉露一相逢,你侬我侬,羡煞天上神仙无数。瑶玉道,这出戏适合邀请恋人一同观赏,是十大最适合用作表白的婉约含蓄派戏曲之首。

今儿天朗气清,太阳高高挂,人思春,马思春,黄历曰,宜出行、嫁娶,我觉得实在是个最适合不过的表白的好日子。

云非白扬了扬嘴角,眼中盛了盈盈笑意:“好。”及望了我半晌,忽然叫我,“阿离。”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啊过之后却怔住。

云非白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我觉得阿离比甄姑娘好听。”

我心里的心花,在那一刹那间怒放开来,怒放的同时,却又夹杂了些许心酸,颇有些感伤。

算一算,他已经有两个月一十又二天没再叫过我这个名字了。

阿离,阿离,此时此刻听来,我心上一时滋味万千。

我干着嗓子,呐呐笑了一晌,觉得鼻子酸了酸。

戏听得很圆满,瑶玉一出《鹊桥仙》唱的缠绵悱恻,动人心肝肺,更圆满的是,一曲终了,云非白又接着点了出《凤求凰》。

瑶玉道《鹊桥仙》居十大表白婉约含蓄派戏曲之首,我问她:“那豪迈直白派呢?”

她摇着扇子轻轻一笑:“自然是《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我觑着云非白带着笑意的脸,心花顿时一阵乱放。

两出戏完,步出醉花荫,已是长街灯火阑珊,月初上。

小厮哧溜溜的跑去停马圈牵马。我和云非白并肩慢慢走着。

是一个好风又好景的夜。

我忍不住道:“夜色真美。”

云非白应了声:“是。”

我道:“月亮真圆。”

云非白低笑了声:“嗯。”

声音轻轻缓缓,如细风过耳,又拂过心尖,连带人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我侧过眼望向他,有些失神。

花好微风小,他在我在,圆圆的月亮在,墙根下一对交/配的野猫子也在。

他脸上是微微笑意,我望着他笑,跟着傻傻的笑,心里像是开了一片油菜花儿,曼妙的很。

天微蓝,云微眠,灯火里头透着阑珊,曼妙的月,曼妙的夜,还有走在身边曼妙的人,我曼妙的心蠢蠢欲动。我觉得此时此刻很有必要抒发一下感情。

在心里酝酿了下,我轻咳一声,柔声道:“云公子,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大,星星多圆啊,真是叫人流连忘返,只羡野猫不羡仙。”

云非白一个踉跄,顺着我的声儿,轻轻咳了几咳。 我慌忙去扶他,道:“云公子,怎么了?”

云非白回过脸来,面上泛着淡淡的红色,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没事。”

顿了下,又道,“阿离,以后,叫我非白吧。”

我一愣。

非白,非白。

本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称呼,就像他突然叫我阿离一样,忽然的就将我勾的伤感。

他不知道,以前,我一直都叫他非白,而他,一直都叫我阿离。

云非白忽又开口,声音有些飘忽:“我总觉得我们像是很早就认识了,从在船上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心中一悸,胸口泛酸,道:“是么。”

静了片刻,忽记起宁王府那小郡主,我踌躇了下,磕巴着舌头道:“你,你和郡主的事……我,我都知道了……你,你莫要难过,还,还有……”

还有我。

“还有什么?”云非白含笑将我望着。

我面上发烫,道:“还,还有很多好姑娘呢。”

他轻笑了声,望着我没做声儿,好半晌,忽然道:“你觉得我像是在难过吗?”

我讶然:“不、不是说你颇有意于郡主吗?”

他又轻轻一笑:“谁说的?”

我语噎。娘地,八卦果然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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