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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千金(141)

贺圆不作声,只低头找自己鞋子,套好后,借着门缝中传来光线摸到屏风后。

蒋华安耳力好,屏风后“淅淅沥沥”时断时续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他耳鼓,心头突然缩了缩,自语道:“还得等几年!”话一出口,手一伸,把衣襟掩好,抖了被子往腰腹处一盖,一翻身就睡。

贺圆解完手回来,见蒋华安一动不动,这回却不相信他是睡熟了,爬上床沿,大刺刺就跨过他身上,躺到他身侧。

相对于蒋华安安静,蒋华宽却闹腾多。因陈珠喝了一口酒,身上又起了红块,连夜着人寻痱子粉来洒,又灌了许多茶解酒,上上落落几次,扰蒋华宽也不能够安睡。

蒋华宽见陈珠坐在床上忍不住痒,伸手去抓背,忙按住她手,不让她抓,又道:“得忍着,这个越抓越痒。”

“我忍不住!”陈珠这会嗔怪蒋华宽,“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让我喝交怀酒,难道不知道我喝酒就会起红块吗?”

“呃!”蒋华宽被指责莫名其妙,没办法只得伸出另一只手给陈珠抚背,好使她不那么痒。又安慰道:“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舒服多了!”陈珠被蒋华宽一抚背,感觉好点了,指挥道:“用力点,再用力点!”

蒋华宽闷声不响,只得重重在她背上抚来抚去。不一会,陈珠身上薄薄衣裳就皱巴巴了。正待停手,却听外面有声响,似乎是谁忍不住“噗”笑了。一时喝道:“谁在外面?”说着已是跳下地,推门冲出去。

“二哥,你只管给二嫂用力,我们不打扰了!”蒋华宏领着另三位小将,一边取笑,一边早飞奔得远远。

陈珠在里面听得蒋华宏等人话,臊满脸通红,只觉身上更痒了,自己跳下地去取痱子粉,往脖子里又洒了一些。

蒋华宽进来时,见得陈珠自己伸手抚着脖子,突然过去按住她手道:“我给你往背上再洒一点痱子粉,料着也差不多了。”

“我叫小荷进来给我洒!”陈珠小脸涨通红,小声道:“你往屏风后避一避就行了。”

“你那丫头小荷啊,刚刚在门槛外打瞌睡,已让她下去睡了。”蒋华宽摇摇头道:“今儿全忙脚不沾地,除了守门,只怕都睡下了,还是不要扰她们了。”说着见陈珠在身前,只够自己胸口高,索性把陈珠衣领扯向后,往里洒了洒痱子粉,手一探伸进衣领内,抚上她背。

陈珠只觉背上一凉,接着一只滚烫手掌抚到自己背上,一下浑身起了细小鸡粒,耳朵也红透了,却不敢动,只惊叫了一声,嚷道:“我自己洒!”

“洒好了!”蒋华宽大手在陈珠背上转了一圈,暗暗嘀咕,女孩子果然柔滑,一个背也能嫩像豆腐,见鬼了!一边迅速缩出手来,往屏风后一闪道:“我洗洗手!”

屏风后放了铜盆,铜盆里盛了清水以备洗手用。蒋华宽站在铜盆前,只觉手里柔腻腻,心里有点乱乱,迟迟没有把手侵到水里。

陈珠也发着愣,半晌不见蒋华宽出来,回过神来,忙忙先上了床,缩在床里面装睡,心里却“咚咚”跳很响。

蒋老夫人今儿兴奋睡不着,和尚婕在厅里说闲话,夸完贺圆又夸陈珠,拍着大腿道:“两位姐儿虽小,瞧着都是贵格,将来也是长寿之人,正正是天公保佑,才能一气儿娶了两房媳妇过门。”

尚婕今儿也兴奋不已,虽然疲倦,却强打精神陪蒋老夫人说话,一面往外张望。

蒋镇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回头来跟蒋老夫人和尚婕道:“今儿娶了两房媳妇固然是好事,只是北成小皇子这仇,却是结下了。如今只希望长公主在宫里周旋好,能化解小皇子一些怨气。若不然,怕会影响南北两多年邦交。”说着话,管事进来禀报,说道长公主府有人来了,一时忙道:“快请!”

待送走长公主府人,蒋镇吁一口气道:“没想到唐至礼求娶绣女不得,却大胆求娶小公主,皇上皇后这回倒舍得,居然就松口把小公主许给唐至礼了。唐至礼求得小公主,面子里子全有了。这样一来,南北两邦交非但无损,且更加牢固了。”

尚婕一听,担了半天心也放下了,笑道:“便宜唐至礼那小子了,不过一个三皇子,就得了我们皇上皇后掌上明珠。只是皇上皇后会不会怪责我们将军府和贺府?若不是我们快手快脚把圆姐儿娶进门,皇上皇后也不用赔上小公主。”

蒋镇踱着步,沉吟一会道:“身为皇上皇后,岂能只顾私情。若真要牢固南北两关系,本就要皇室血脉才有诚意。且唐至礼求娶圆姐儿,只怕是声东击西而已。他若一来就求娶小公主,自然难求,因求娶圆姐儿不得,却使皇上皇后不得已把小公主许给他。这一次,怕是周匡正谋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