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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乱(20)+番外

至于自家少爷顾一北有没有跟别的什么人谈过武器军火的生意,他不管这些生意,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是徐斯还穿着官服就亲自跑来问,苏管事依然态度坚决,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管你怎么问,管他是谁在问!言下之意就是你要真是我家少爷的好朋友,我加少爷要真是跟你无话不谈,那你找她本人问去吧,我就一小小的京城这片的管事的,少爷的生意那么大,我哪能什么都清楚,徐斯大人您说是不是?

“苏管事,”徐斯声调平稳,眼神却越来越厉,知道苏管事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干脆直接就把实底给摊开说了:“那批军备里是要调给漠北军的,现在,漠北军那边还没拿到武器,倒是从边境上抓到的一个细作身上有和你提供的军备里相同的匕首,这件事可大可小,而你竟然说什么都不知道?”

苏管事闻言顿时愣住,紧紧的盯着徐斯,一副惊愣的样子,脑子里却飞快的转起来。

既然提到了细作,又是在边境上,那肯定就是其他国家的人了;自己少爷手下有两个人是专门管兵器制造和买卖的,这个他自己也知道,而少爷一贯的做法都是专人管专事,其中大多数都是像他这样,是按照都城分的,还有一种,就是像粮米或者军备之类,都有单独的管事。

既然能够单独分出来管事的,肯定就说明这里头的生意和门道都不少,那么,仅仅是东临国,如今还仅仅只是一个漠北军,显然满足不了少爷的胃口。换言之,少爷在和其它国家的人有着军备上的生意,也是必然的了。

心里想明白了,苏管事口头上也就活络了,迅速收起脸上的惊愣表情,笑得一团和气的看着徐斯,先是惊愕的大叫一声:“哎呀,这可真是的!前两天还有人从下边报上来,咱库里的军用兵器被人偷去了些!”

徐斯微微皱眉,不用往下听,他也知道苏管事这明摆着是在胡说呢。

苏管事却不以为意,使劲一拍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徐斯,“徐大人,其实吧,后来我们也都把那些个护院的给罚了,可是,这丢的东西毕竟找不回来了不是!后来吧,我们也都仔细查过了,您看,”说着,变得越来越小声,还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才继续跟徐斯说道,“可不就是对面那家店,嫉恨咱们家的生意好吗,什么歪门邪道都敢使出来了!”

听着苏管事这一溜完全不搭调的栽赃陷害,徐斯都被气乐了,“苏管事,你说这话可要掂量清楚啊!”

“哎,徐大人,就看着您跟我们少爷这交情,我还能骗您不成?”说着苏管事朝徐斯使了个眼色,提到顾一北了,徐斯心下微微一动,不知道这苏管事心里头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不就是对门那帮兔崽子在作弄么!”苏管事话说的溜极了,继续栽赃道,“您派人过去查查,肯定能查出点门道来!”说着苏管事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却趁机对徐斯低声道:“放心查,不用太仔细,证据我们这边会处理好的!”

徐斯惊愕的微微睁大眼睛,先是不解,随后便是震惊的看着苏管事。

苏管事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看到徐斯仍旧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不禁也止住了笑容,正色道:“徐大人,我也只不过是管事的个下人,少爷抬举,让我做了这京城里管事,您若是真有什么要说的,太多重要的事情,我一概做不了主,说实话,也不愿做这中间传话的人!就凭您和少爷这些年的交情,有些话,您还是得跟我家少爷去说。”

徐斯无话可说的摆摆手,蓦地,便有些颓唐的意味,心里一瞬间更是五味杂陈。

他早就知道,顾一北对军队的粮饷、军备之类的生意都很感兴趣。在进入户部之前,他还不了解那是怎样的一笔巨额银两交换。只是觉得,顾一北是个厉害的商人,她感兴趣的,肯定是最能够赚钱的。

现在,仅仅是和兵部尚书一起,经手了这么一次漠北军的军饷补给和军备补充,可以说是眼看着国库里的银两像水一样的往顾一北名下的各个商铺里涌。

而这一次,本来是边关上传来的消息,被京畿司先给拦下了,他在里面有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朋友,也知道他也经手了这次军备的事,留了下心,就压着没立刻往上报。

他看到了顾一北经商的才气,却独独没有看到,她连本国邻国都毫不在意的兜售军备的大气!大气到明明知道边境不稳,说不定哪天就会有新的冲突,新的战争,可是,军备生意,还是做到了底……

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徐斯微微摇头,半响,终于看着苏管事,似笑非笑,“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让京畿司把事情原本原样的报上去,只有一点,那个细作不是在边关发现的,是在京城里,一个商队里揪出来的!”提到正事上,苏管事的脑子转的极快,同时,嘴里也快速的说道:“那个细作其实是假的,就是对门那家铺子为了抢生意故意陷害咱们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对门那家商铺全都进了大牢,再也没人敢跟你抢生意了?”徐斯轻笑一声,说道,话尾的音调已经在不自觉的上挑,几乎有了几分尖锐的味道。

他知道,他自己是个贪官,谈不上什么两袖清风公正贤明,况且,尚在锦州的那三年,连那些显赫的政绩,都是顾一北用钱给他堆出来的!为官数载,他为了仕途、为了权利、为了往上爬,用了无数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是,他却从来为毫无缘由的伤人性命。

像苏管事这样云淡风轻的说着你知我知的谎话,毫不在意的栽赃陷害,刑部里再一个不小心,可能,苏管事口中就在对门的那家商人,无缘无故丢的,就是自己的命!

末了,徐斯深深的舒了口气,心中几丝了然,几丝苦涩,有些无力的摆摆手,“我知道怎么办了,我先回去了!告诉一北,让她放心吧!”说完,转身就走。

“哎——这——”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呢!苏管事看着徐斯有些寂寥的背影,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他们都是有恩报恩的人,徐大人这次帮了这么大个忙,就算是因为和少爷的交情,他也不能就这么应下,多少总得表示表示。

拿钱也忒俗了,本来还想招呼徐斯坐下吃个饭再走呢,他刚刚提到的那个商队里带来了些极为罕见的果蔬,除了给锦州的顾府上送过去的,自己这里也有些留下,正好让徐大人也一起尝个鲜。得了,还是等过年的时候再送个珍贵的孤本字画之类的吧,毕竟是文人么,不是都喜欢那些个玩意……

猛地一拍头,苏管事连忙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快快,赶紧把这消息给少爷那边送过去!哎,再等等,我得把徐大人的情况也告诉少爷,你听好了……”

等到给顾一北送信的人也火急火燎的出了门,苏管事送算是舒了口气,坐在了红木椅子上,摆摆手给自己扇扇风,这下应该没事了!

刚想叫人摆碗筷吃饭,苏管事突然又想起了个更重要的事,从椅子上跳起来,“来人啊!赶紧的,告诉对门的,搬家,立刻搬家!” 都是自己人,可别让衙门给抓了去!

第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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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北见到苏管事从京城里派去报信的人,是在三天后的晚上。

那人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的急着送消息。好在身上有些功夫底子,虽然劳累的紧,但气色还不错。

在书房里,顾一北听完那人的叙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徐步走到窗前,微微低着头似是在考虑着什么。半响,终于开口,总结道:“你是说,苏管事打算把那个边陲细作的身份推到咱们自己的那个商队里,把整件事情粉饰成生意场上的栽赃陷害?”

“回少爷,正是如此,苏管事已经把计划跟徐大人说过了,徐大人那边也点了头。”那人应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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