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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马车不要走(95)

傅川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池西西感到安心:“那你快点来,我手机快没电了。”

六百公里的距离,傅川只用了五个半小时就赶到了。

池西西抱着他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清原委。

“就这么点事儿?”傅川松了一口气,“那胖女人在哪儿,我替你揍她去。”

池西西想了想,的确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这根本不值得她哭,更不值得把傅川大老远地叫来。

傅川带早饭午饭都没吃的池西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而后让她等在车里,问清地址后,一个人去替她拿行李。

他去了很久才回来,期间池智打了通电话过来,许是问她和傅川是什么关系。

池西西没接。

傅川把池西西的箱子放到后备箱,池西西清点了一下东西,发现手机充电器和几样化妆品落下了。

傅川揉着她的头发说:“噘什么嘴,咱们回家,充电器没了我给你买新手机去。”

池西西在学校请了三天假,可以跟着他在他的城市住两天。

其实都到这儿了,池西西特别想带他到附近的景点玩玩,跟他说一说童年回老家的趣事,但是怕他为难,没敢说。

开回去的路上,傅川接了无数通电话,不断跟人为了爽约赔罪。

池西西从此就记住了,男朋友的确很忙,不可以再这样任性地麻烦他。

……

池西西开学后,课余时间也一直在报社实习。

她所在的部门负责社会与经济两个版面,时常有应酬,主任一再说欣赏她谦逊、有能力,经常带她外出采访,池西西不喜欢饭局酒场,采访结束,每次主任让她一起吃饭,她都借口宿舍十点钟就关门,从没去过。

十一月初的一个傍晚,对方太热情,不断说九点就能结束送她回校,她没能推脱掉,结果一顿饭吃到九点半,被逼着喝了几杯白酒,走出饭店时头晕的厉害。

池西西的学校在城郊,从市中心开车回去要一个半钟头,她拒绝了主任替她安排住宿的提议,说可以自己打车去同学家借宿。

主任热心,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车,半醉着的池西西没有办法,就让他把自己送到了傅川公寓的楼下。

下车前,从主任的眼神和言语里,池西西察觉到了异样。

此前她一直觉得这位年近五十的部门主任器重她,肯给她学习机会是因为她爸爸的朋友和总编有交情,是因为她真的有能力。

池西西觉得恶心,不顾礼貌,甩开主任的手逃下了车,一路跑进电梯。

她越想越怕,开门的时候手抖到摸不出钥匙。

刚刚把钥匙插进锁里,电梯又开了,主任居然追了上来。

门刚一打开,主任就拽上了她的袖子,池西西在门前和和他纠缠了好一会儿,主任看清漆黑一片的屋内没人,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屋内拽。

池西西被他捂着嘴叫不出声,正绝望着,电梯又开了,走下了一个年轻男人,她用尽全力咬了一口主任的手,趁着他松手的当口,冲着年轻男人叫了一声“哥”,年轻男人尚在发愣,听到池西西说“哥,快报警”,主任立刻松开她逃了。

池西西浑身无力地蹲了下来,在年轻男人诧异的眼神中,慢慢站起身,进了公寓,关上了门。

她抖着手给傅川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放下电话的瞬间,池西西只觉得庆幸。

幸好没有接通,若是她一时冲动和傅川讲了这事,依着傅川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公寓楼层内没有监控,刚刚那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怕事之徒,绝不会出来作证。

池西西满身酒气地在黑暗中坐了两个钟头,回想这几个月来和主任接触的种种,记起同部门的两个女同事看到主任“关怀”她时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龌蹉事,主任想必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从没事发过,一是摸准了年轻女同事吃了亏也怕丢脸、怕丢工作不敢声张,二是做久了记者,口若悬河擅于威胁受害者。

没有有力证据,主任的社会关系又多,她占不了上风。

池西西不甘心在受了这样的欺辱后悄无声息地走掉、任凭这老流氓在报社里抹黑她的突然离开的原因,思考了一夜后,上完第二天早上的课,她如往常般去报社上班。

主任见了她,神色如常地打招呼,仿若昨晚的一切都是池西西的幻觉,然而到了下班时间,发现池西西没如他所料中的那样收拾走私人物品主动结束实习,他的脸色才微微有些难看。

池西西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会令看似坦然、其实心虚的主任感到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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