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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128)

卫启濯点头,又道:“那兄台见今已至弱冠之年,令尊与令堂难道未曾催逼着成婚?”

陆迟闻言觉着有些尴尬。

他爹娘从前便想与萧家做亲,但萧家似乎不想将萧槿姐弟俩的婚事早早定下。如今萧安高升入京,他父亲更是觉得这门亲可做,然而他觉着这事恐怕不好办。萧安官运亨通,萧槿姐弟两个要什么有什么,送上门的好亲事恐怕有不少,人家未必就肯选陆家。

陆迟思量之下,笑说他父母只是让他专心举业,回头科举有成了再行议亲。

卫启濯一笑,深以为然:“这想法甚好。那不知兄台而今是何科名?”

“秀才,去年的乡试考得不好,未过。家父家母焦心不已,这才四处为我打听读书的好去处。”陆迟说话间便忍不住想起了卫庄。他去年乡试前一直以为卫庄会是山东解元,结果桂榜出来后,他却没找见卫庄的名字,因此疑惑至今。

陆迟见卫启濯笑着点点头后便低头喝起了米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卫四公子问了他亲事又问他科举,是怎么个意思?

卫家二房因着卫启沨的事忙得人仰马翻,卫承劭原先也不信神鬼那一套,但如今为了儿子却不得不临时信上一信,照着道士的话斋醮起经。

卫承劭本不想将此事告诉卫老太太,但中秋家宴上少了个人总是不好交代,老太太又不是好搪塞的,于是不得不照实说了。卫老太太搁下筷子就坐了轿子过来探望了一番,叹息一回,与恰好赶来的萧岑道了句辛苦,并表示无论如何,事后都有重谢。

萧岑鼓了鼓包子脸,询问能不能将允许他来卫家家塾附学作为谢礼,卫老太太一愣,旋即笑说自然可以。

卫老太太回了临溪馆后,想想近来发生的事,越发无心宴饮,先行离席。她离席前,顺手将卫启泓叫了过去。

卫启泓起身时,冷冷瞥了弟弟一眼。他觉得一定是弟弟跟祖母说了什么,祖母眼下怕是要审问他那粉头的事的。

卫启濯仿似没瞧见一样,不予理会。等筵席阑了,他往住处折返的路上,在前头打着灯笼的明路小声道:“少爷,小的听闻大少爷这几日似乎在打探萧家姑娘的事,不知是要作甚。”

卫启濯步子一顿:“哪个姑娘?”

“似乎是萧家七姑娘。”

卫启濯想了一想才记起来那位七姑娘是谁,摆手道:“不必理会。”顿了一下,又攒了攒眉。

他听说萧安与他两个庶兄感情甚好,也正因如此,他与他父亲才会礼待萧家二房,不过说到底其实还是因为萧槿。

他大哥若是真的打起萧枋的歪主意,说不得还是一件麻烦事。

将交四更天时,萧岑正靠在榻上打盹儿,忽觉四周扰攘,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卫启沨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围了一圈人。

萧岑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睡眼。他的差事似乎已经圆满完成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萧岑以为自己可以回去了,但卫启沨出言将他留了下来。

卫启沨此番伤得不算很重,只是身上有几处挫伤,脚踝轻微错位。他对于萧岑的陪护再三申谢,表示要挑几份礼送他,并请他一起用早饭。

他借口要与萧岑说几句话,让傅氏等人且去各自用膳。

“五公子与我也算是有缘,八姑娘又颇得祖母喜爱,”卫启沨低头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碧梗粥,“二位日后可要常来敝宅走动才是。”

萧岑吃了个豆腐皮包子,腮帮子微鼓:“我也要过来附学的,往后大约也能时常见着面。”

卫启沨转眸道:“既是如此,那不如住到我院子这边来,我这里地方宽敞,也方便每日往学里去。”

卫家的这处家塾就在国公府后街胡同里,学生不多,只有府上几位还在读书的公子并左近几个本族子弟。人虽少,但卫承勉延请了两位先生更番授课,两位师长都是进士出身,年高德劭,学问好又经过官场历练,各自都有不少门生,也正因此萧宗才想要将儿子送到这里来,凭他之力根本请不来这样的先生。

不过萧岑是冲着卫启濯来的。

萧岑夹起一个干炸小丸子,摇头道:“这可不好,我一个外姓人,又不是亲戚,住在这里不合适。”

“这又不值什么,左右这边只我一人。”

萧岑仍旧摇头,卫启沨又邀了几回,但萧岑都坚决拒绝了。卫启沨只好作罢,旋又表示欢迎他常来找他,他可以指点他课业。

萧岑昨日告诉卫启濯他也要来附学时,卫启濯也是这么说的。萧岑平日在家时总是被爹娘嫌弃,如今忽然变得抢手起来,倒是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