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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130)

“母亲今早才说的,难道这就忘了,”卫启沨垂眸笑道,“母亲说,那日情急之下对八姑娘跟季夫人多有唐突,这两日心下过意不去,定要再寻机好生致歉一番。”

傅氏面色一沉,她儿子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萧槿嘴角抽了抽,傅氏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会说出这种话?骗鬼鬼都不信。

傅氏正要将儿子推走,卫启沨却是抬手阻住她的举动,道:“或者,母亲是预备特特备礼登门致歉?”

傅氏再三朝着儿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胡闹,但儿子视而不见。傅氏觉得真是邪了门儿了,抬头见萧槿姐弟跟卫启濯都盯着她看,一时下不来台。

气氛尴尬不已。

傅氏憋气半晌,看了儿子一眼,终是朝着萧槿笑道:“那日实是急昏了头,言行无状之处,还望姐儿见谅。季夫人那头,我过会儿就去赔不是。”

萧槿点头道了句无妨,尽了礼数回身就走。

萧岑觉得莫名其妙,想问问姐姐怎么回事,也暂且告辞,回身去追姐姐。

卫启濯端量堂兄少顷,笑了一笑,若有所指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二哥可要仔细休养,切莫四处乱走。”言罢,掇转身去追萧槿姐弟两个。

卫启沨凝眸盯着萧槿离去的方向,少焉,忽地垂眸对身后的傅氏道:“母亲那日为何不干脆提一提做亲的事?母亲那般,让八姑娘与季夫人作何想?”

傅氏一愣,当下绕到儿子面前:“你……你想跟萧家三房结亲?”

卫启沨神色莫测,缄默半晌,命小厮将轮椅推回他的院子。傅氏却要儿子把话说清楚,母子拉扯争持间,卫启沨身子忽然失衡,猛地从轮椅里滑出来,“咚”的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正是侧身俯跪的姿势,恰对着萧槿离开的方向。

卫启沨脚踝处又崴了一下,疼得脸色一白。他撑地抬头,望着萧槿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转深。

傅氏见状一惊,赶忙招呼人帮忙上前将儿子拉起来坐回轮椅上,急问有没有摔着哪里,卫启沨只是道:“母亲下回对萧家人客气一些。”随即便不再理会她,命人将他推了回去。

傅氏不知所措,她儿子脾性温和,极少与她置气的,眼下这是怎么了?

卫启濯三人走出去一段路后,萧岑询问萧槿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槿不肯细说,搪塞他几句,让他先去找季氏。

卫启濯让跟着的两个丫头退到远处,与萧槿在一处水榭里坐下。他一探身便从桌下拉住她的手晃了晃,问她有没有想他。

萧槿忽然被抓住手,吓了一跳,跟着看了看眼前桌子的直径,忍不住道:“表哥手好长。”

“我还有一样东西特别长。”

卫启濯说罢,见萧槿瞪大眼睛看着他,奇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说的是我的腿——你还没说你有没有想我。”

萧槿扶额,她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装清纯还是真清纯。

“我们不是才两天没见?”

卫启濯惊道:“才两天么?我怎么觉着很久很久没见着你了?横竖我是想你想得紧的,今日特地告了假来见你。”

萧槿低了低头,她觉得照着这个撩法,可能半年不到她就想定亲了。

“不要打岔,快说想不想我。”

萧槿被他问得没法,低头轻“嗯”了一声,他这才放开她的手。

萧槿想起他目下的处境,问他近来有没有遇见什么麻烦。她前世嫁过来之前对卫家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因而这段空白期内的事,她基本不能为他提供什么参考。

卫启濯摇头说没有,旋又道:“去年重阳时我都没能跟你出来,今年咱们一道出去登高赏菊吧,我想个法子去找你。”

萧槿禁不住道:“我怎么觉着表哥每日都这么悠闲,表哥都是何时温书的?”

“何时都能温书,温书还要专门抽工夫?”

萧槿倒抽口气,这就是学霸的自信。科举难考几乎是从古至今的共识,白发苍苍还过不了童生试的大有人在,拿了秀才之后就有了政治上的诸多特权,中了举的基本都能做官,因而读书人为考科举悬梁刺股,穷经皓首。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都不是事儿,譬如眼前这位。不过萧槿总还是觉得,皇帝毫不犹豫地点他做状元,是先看了脸。他前世打马游街时,万人空巷,比围观西市砍头还热闹,他容貌之盛也随之传扬天下。

从国公府回来后,萧槿发现萧枋有些奇怪,她偶尔在府中遇见她,她都埋头做着针黹,神色郁郁。

萧槿这几日跟二房两个堂姐也渐渐混熟了,询问她是出了什么事,萧枋抬头看她片时,搁下手中针线,道:“无事,只是想起自己的婚事,犯愁而已。”又拉住她的手,由衷叹道,“咱们做女子的,还是要寻个知冷知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