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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174)

“你顶好给我老实点,你可是嫁了人的,”曹氏言至此嫌弃道,“到我家来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摆谱,以为你还待在侯府呢?非但不做事,连个孩子也怀不上,这都进门大半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你若是再怀不上,我就给懋哥儿张罗几个小妾去。”

温锦不以为意。她对吕懋毫无情意,他多纳几个小妾就能少来烦她,她求之不得。其实她在成婚两个月后就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当时就觉恶心不已,几乎恨不能锤破自己的肚皮,当即命自己的心腹丫头悄悄买了落胎药,将胎儿打掉了。

只是因为她是瞒着吕家人的,落胎未几,又被吕懋拉去同房,那段时日身子变得十分糟糕,曹氏越发嫌弃她,说她只会添麻烦。

她根本不打算和吕懋过下去,孩子自然是不能留的,如今眼瞧着卫启沨态度有所松动,她更是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温锦收起菱花小镜,嘴角翘起。

乡试放榜次日,例由州县长官开鹿鸣宴,宴请内外帘官、学政及中式士子。

卫启濯赴宴回来之后,一回府就遇上了舅舅尹鸿。

尹鸿先是恭贺他中举,跟着便提出要与他作杯。卫启濯不咸不淡地拒了,转身便走。

尹鸿望着外甥的背影,叹息连连。

他这个外甥还是这么记仇,不过这也才像是他一贯的作为。

尹鸿回身时,瞧见女儿在身后站着,蹙眉道:“你杵在那里作甚?”

尹淳踯躅一下,道:“父亲,那件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尹鸿闻言面色一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那日去探了二爷的口风,你可知人家如何说?人家说‘启沨明言此事不可’,二房那个长哥儿是真不想娶你,若但凡有几分意思,也就顺水推舟应下来了。”其实他想撮合他女儿跟启濯,但奈何两厢都无意。

尹淳垂眸抿唇。其实她总觉得卫启沨是心里有人了,否则不会将来议亲的全推掉。卫启沨观政将满,很快就要真正步入官场,都到了这个份上却迟迟不肯娶亲,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有内情的。

徐安娴原本是打算将治酒的日子选在九月份的,那时节秋高气爽又有桂花菊花可赏,但她怀抱着让卫启沨也来的私心,而卫启沨的腿伤至少也要养三个月才能好,她便想着赏梅花似乎也不错,遂将日子推到了腊月。

她的性子跳脱,于人情世故上并不谙熟,祖母让她治酒的用意是令她多做结交,锻炼一二,将来出嫁之后做主母也能得心应手。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徐安娴会不以为然,但如今有了想嫁的人,她觉得祖母说的好有道理。

徐家在京有一处府第,庭院深阔,楼阁轩峻,十分清幽,徐安娴这回便将治酒的地方选在了这里。

徐安娴的父亲徐南峰想趁机与京师这边的仕宦之家结交,因而这回请的不止女眷。卫家是重点,人手一封请帖,但卫老太太近来染了风寒,不好动身,便婉言推了。

来年二月便是会试,萧槿本是想让卫启濯在家待着温书,但他并不肯应下,再三表示要过来。

萧家三房和四房也拿到了请帖。徐家这回请了四房是因为徐安娴听闻萧槿和萧榆十分亲厚,便顺手也给四房下了帖子。

转眼间便入了腊月。到了赴宴这日,马车在徐府大门外停下后,萧槿与季氏打马车上下来时,跟萧枎的目光撞上。萧枎冲她挑挑眉,旋不以为意地转过脸去。

萧槿仔细回想了她这个堂姐前世的命运,觉得她大约是没有记错,只是萧枎这一世的轨迹似乎是出现了一些偏差。前世的萧枎应当是在十八岁前嫁了的,只是所嫁非人而已。

萧槿与众人一道被徐家的丫头引到了后院。等候开席时,她瞧见崔熙也来了。崔熙也看到了她,上前佯佯做礼寒暄一回,笑道:“萧姐姐明年便要嫁了吧?届时可千万知会我一声,我一定给姐姐添妆。”

萧槿见崔熙这回在她跟前装相时底气仿佛更足了一些,揣度着兴许是和朱潾有关。她不止一回听徐安娴抱怨说崔熙跟她套近乎,还说她表兄朱潾对崔熙颇为客气。徐安娴自己是个直性子,对于崔熙的再三攀交很是反感,只是这回延请的名单并不全是徐安娴拟的,否则崔熙今日应当不会来。

如果崔家人明智的话,就不应该掺和皇子之间的纷争。不过崔家没有卫家稳坐钓鱼台的魄力和资本,此番显然是想借机往上爬,然而过于急功近利往往没有好下场。

崔熙见萧槿只是懒洋洋敷衍她几句便不再理会她,心中憋闷,一时倒有些装不下去了,但如今的萧槿是她惹不起的,她纵然忍无可忍也要从头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