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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长梦河(31)

作者: 简暗 阅读记录

江曦婴呸,掏钱结帐,然后拖着不情愿的许暮融去车站,准备回家。圣诞节快到了,天气冷得厉害,两个人站在车站直打哆嗦,幸好车来得早,还开着空调。两个人赶紧窜上去,找位置坐好,看看外头黑区区的,偶尔可见湖光像一条流缓的线飘过。

许暮融问:“你真不要这手机?”

江曦婴说:“不要。”

许暮融很失望,“可是有手机真的很方便,不管在哪我都可以找到你,可以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我之前说用压岁钱给你买一支,你也不干,怕我爸查我折子,我说跟秋刀借钱买一支,以后再还,你也不干。”

江曦婴想了想:“下月发工资我自己去买一支吧,你别再唠唠叨叨的,像个怨妇一样。”

许暮融听了笑咪咪,“你是比较像个男人。”

江曦婴又说:“呐,你听着,有两件事在做之前一定要想了再想,一是跟人借钱,二是跟人使诈。”

许暮融把她的手一握,“你不说我也懂,老是跟人借钱的以后借不到钱,老是跟人使诈的以后人不上你的当。”

江曦婴一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希望许暮融遇事沉稳一些,不要太轻浮,可是许暮融的回答却比她现实得多。也许这也是家庭环境造就的,想必那个得天独厚的程梁秋也和许暮融一样,或者更甚。

圣诞节大概是年轻情侣们巴巴儿盼的一天,可惜那天许暮融被程梁秋和文建一人一句强行拖走了,当然许暮融扯理由说要在家看书,根本没人会信,许暮融本来已经打算好晚上溜到江曦婴家里去见面,反正街上人多,小老师根本不愿意跟他出门。

许暮融在外面玩得心不在焉,还担心江曦婴是不是在家等他,哪知六点不到,江曦婴居然主动给他打个电话过来。

许暮融还没开口,江曦婴就在那边急梭梭说:“你晚上千万别来找我,我要出门了,燕华约了好多人一起。就这样,再见。”

许暮融一愣,心说给她打过去吧,可她搞不好已经出门了,只好作罢。

像这种节日,想在外头吃顿饭简直比登天还难,许暮融跟着文建几个一起在外面晃来晃去,几个女孩子晃得走不动了,终于等到一家日本料理店有位置,侍应把他们领到位置上,奉上菜单后离开。

程梁秋却突然把许暮融肩膀一拉,小声说:“喂,看那边,好像都是咱学校的老师,小老师和陈逊也在呢。”

许暮融抬头往那边一瞄,发现江曦婴早就看到他们了,还像被捉奸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许暮融回过头朝程梁秋笑了笑,“圣诞节不是咱年轻人的节日么,怎么这帮人也出来跟风啦。”

程梁秋嘿嘿笑:“咱们去逗一逗小老师,怎么样?”

许暮融拉住程梁秋,“算了吧,这不没事找抽吗?惹火了她又没好处。”

程梁秋听了这话,知道许暮融没兴趣闹,想想大过节的,人又多,还是别瞎搅和了。

于是许暮融和江曦婴就这么隔着几桌人的距离,各自跟朋友应酬,时不时也会装作不在意,互相偷看。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江曦婴显得端庄有礼,但是也有那么点疏离的味道,这让许暮融挺得意,他觉得周围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江曦婴。

可是从江曦婴这边看过去,许暮融也不像平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认真,不那么细心而主动。他有些傲慢,有些冷淡,除了偶尔的打打闹闹,他多数时候只是坐在那里想事情。最喜欢闹的那个是程梁秋,有时程梁秋过火了,许暮融会适当地制止。

其实像这样才是江曦婴和许暮融生活中最常见的模样,就像每一个人都会拥有许多个面,最常见的那一面用于社会交往,最罕见的那一面用于追随我。

许暮融看到陈逊以疯装邪地灌江曦婴啤酒,心里怪生气的,可也不敢贸然干涉,怕他人还没过去,就被江曦婴扔酒瓶砸死了。江曦婴老实巴交地一口干了,之后任何人要跟她喝她都不答应,人家再一看,她脸色白惨惨,也不好意思拉她继续喝。只有燕华这个没心肝的,还跟陈逊打趣说:“她醉成这样,你的机会来了。”

江曦婴就狠狠瞪着陈逊,陈逊干笑两声,“算了吧,我怕她一口把我吃了。”

江曦婴头晕晕的,脸色也不好,陪着燕华说两句话,就觉得自己要吐了,于是扯个理由跑出去透透气,外头飘起了初雪,像细碎碎的棉絮一般。江曦婴找了个电话亭,给许暮融打过去。

许暮融本来就打算跟出来,结果还没起身手机响了,一接,听到江曦婴在那边说:“是我。”许暮融问:“你没事吧。”

江曦婴说:“我想吐吐不出来,头又疼。”

许暮融挺担心地,“我送你回家吧。”

江曦婴有气无力地说:“我一会儿跟燕华一起回去。”

许暮融叹口气:“你跟那个大嘴巴女有什么好玩的,小心她把你给卖喽。”

江曦婴打了个嗝:“你这个势利鬼。什么事儿都只想到有没有好处,什么事儿都只想到自个吃不吃亏。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太现实啦,你爸爸妈妈怎么教你的,我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

许暮融闻言,愣了半天,“喂,小老师,你醉了。天哪,我看着你就干了一杯而已,怎么醉成这样?你赶紧跟那大嘴巴女说一声,就说不舒服,要回家,你在外面等着我,我送你回去。”

江曦婴:“我不回去。”

许暮融几时见过江曦婴这么别扭,“大姐,你不回去,待在这儿做什么啊。要是等会他们要去唱歌,包房里黑区区的,你还不得被陈逊那个老流氓非礼啊。”

江曦婴一哼:“非礼?你别提着镰刀骂人家是死神。你就没干过非礼的事?你说,你干过没?那天晚上,你在汽车上,你有没有非礼我?有没有?”

许暮融一下觉得怪好笑的,“行行行,是我不对,我非礼你了,我错了,以后非礼之前先跟你说一声。那咱们先回家去好不好?回家我给你跪搓板行了吧。”

江曦婴想一了下,又打个嗝:“好吧,我去跟燕华说一声。”

江曦婴回座位上,跟燕华耳语了几句,然后又跟其他同事道歉,就这么退席了。大抵其他人也知道江曦婴跟陈逊有过那么点瓜葛,现在她弄成这样,也就不好拽着她不让走。至于许暮融要走,可就没这么多礼数,只说自己要上厕所,转个弯招呼也不打就跑了。

等他出门拦个出租,江曦婴已经懵懵然走出来,江曦婴的嘴里都是酒气,怪难闻的,不过许暮融倒觉得这样很好,抱她摸她或者亲她的脸她都是OK的。

到了江曦婴家楼下,江曦婴晕沉沉地靠着许暮融,许暮融想了想,拿手机打个电话到江家,没有人接,显然江爸不在。于是许暮融轻手轻脚地把江曦婴扶上去,一进门,他已经急不可待地以疯狂绵延的吻来支配着江曦婴,有时他吻得太用力,江曦婴会把脸转到一边去,许暮融就急切切地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摸索,摸到她的胸,细腻的皮肤,温暖的触觉,还有砰砰心跳。许暮融两只手都在摸她,他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就脱她的衣服,他还在想万一江爸回来了怎么办,第一次做要是做不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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