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盛唐宠后(22)

是以,用过晚饭后,裴耀卿便起身告辞了。

萧恒和母亲裴氏一起,扶着多少有些浅醉的外祖父上了马车,同样有点喝高了的萧嵩也一直送了出来,倒是萧燕绥,想要跟出来的时候,反而被裴耀卿哄着先回去休息了,裴氏索性就让萧悟先去送萧燕绥,然后再回他自己的院落。

内心一片麻木的萧燕绥,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没有回屋,而是直接进了书房。

虽然她只在萧嵩那里看到了一个开了蜡封的白瓷瓶,但是,她的博物架上,另一瓶酒精显然也早就被萧嵩给拿走了……

阿秀小声的在旁边解释道:“白日的时候,相公和裴相公才一回府,便是来这里了。”

然后没找到萧燕绥,反而找到酒了……

萧燕绥揉了揉有额头,正好瞥见阿秀已经准备好的做香皂的材料,总算是轻轻舒了口气,她直接俯案坐下,从笔筒里随便抽了个自制的羽毛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了几行皂化反应的化学方程式冷静冷静,然后又把全过程的操作注意事项都标注出来,彻底平复好心情之后,这才放下笔,把图纸也收了,轻声说道:“明日一早便去厨房多取些酒来,多蒸馏一些装瓶子备用吧!”

为了今天在萧嵩和裴耀卿面前答应下来的事情,她的皂化反应都只能先推后两天了T_T

第17章

快要入夏,燕国公府上的花开得明媚娇艳。

李文宁才一进来,便被迎上来的宁亲公主亲切的拉着手,含笑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才坐在一起说道:“上次见你还是在兴庆宫中,一晃半年的时间都过去了。”

李文宁露出了一个略带娇羞的笑容,靠在宁亲公主的身上,压低了声音才敢轻轻说道:“我一直很想念姑母,父亲私下里也时常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可是——”

宁亲公主伸手轻轻的掩了李文宁未出口的话语,直接把屋子里侍候的婢女全部屏退之后,神色间才流露出了一丝的伤感和无奈,柔声说道:“我和太子殿下乃是一母所出,他的处境,旁人不懂,我却是明白的……”

燕国公张说为相多年,辅佐玄宗开创开元盛世,劳苦功高,自然也是位高权重。

此前,玄宗因听信武惠妃谗言,将废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贬废庶人后,甚至将三子一起狠心诛杀,此举令众王颇为胆战心惊。

这种情况下,李亨即使被玄宗册立为太子,依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更何况,玄宗本身对李亨的太子身份,并无丝毫回护之意,要不然,李林甫等人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太子百般攻讦。

李文宁如今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女,但是,身为太子第三女,出身宫闱,从小便是在最顶层的权利中心长大,有些东西,耳濡目染,早就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依偎在宁亲公主身边,李文宁并不遮掩,反而是直接说了今日太子李亨在兴庆宫的朝会上得知的消息,只不过,她当然不会提及,自己跑来燕国公府上探望宁亲公主,目的其实是为了向表弟张岱询问西明寺山脚下发生的事情……

“那一日,文宁恰巧和兄长、三弟一起,在西明寺中。”李文宁轻声说道:“后来在西明寺外遇见表弟,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过去了。今日听父亲说了萧六娘遇到的事情之后,文宁越是思索,便越是觉得后怕,忍不住想来看看表弟……”

宁亲公主听了,顿时也是一阵胆战心惊。

徐国公府上,裴氏的名帖今个一早便送了过来,说要登门拜谢,宁亲公主自然也知晓了自家九郎张岱顺手帮了萧家六娘的事情。

但是,她还只当是萧六娘和裴氏失散,然后碰上九郎,两个人便在茶肆中一起坐着等了一会儿,哪里想到,萧六娘此前竟然遭遇了这般危险,并且,那歹人甚至还和自家九郎正面遇上了……

平生第一次的,宁亲公主反而庆幸起来自家九郎从小是个霸王性子,又被燕国公张说给宠得天生骄纵,每次出门从来都是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人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招摇。

可是,便是被人偷偷的指指点点、嘲笑一句纨绔子弟,甚至是仗势欺人,也总比真遇到危险时却身边无人可用要让人安心得多……

“那小混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和我说!”宁亲公主捂着心口,登时也跟着后怕起来,深吸了两口气才算是稍稍平静下来,她握着李文宁的手,想起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喃喃道:“还好你惦记着他,要不然,恐怕直到裴氏亲自前来,我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从精致的雕木窗格里斜着照射进来。

李文宁抬头,估摸着也到了下学的时间,张岱想来就快回来了。

宁亲公主自然也记起这件事,当即便扬声冲着外面侍候的婢女道:“青萝,你去门前等着会儿,九郎回来了,便直接带他来我这处。”

被唤做青萝的婢子立时清脆的应了下来。

宁亲公主又拉着李文宁说了一会儿话,约莫一刻钟后,一阵风也似的轻快脚步声传来,衣衫绸缎无不精致的张岱已经冲了进来,“阿娘,你找我?”

话音落下之后,张岱见到了正含笑坐在那里的李文宁,不由得也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表姐也在这里?”

李文宁大大方方道:“我听说了萧六娘受伤的事情,想起你那时也在西明寺中,不免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你。”

张岱此时的年纪毕竟还小,心思也直白,听了李文宁的话,根本就没多想,反而还有几分昨日在看起来就特别乖巧的萧燕绥面前没发挥完的英雄气概涌了上来,一挥手,便是一番豪言壮语道:“表姐放心,九郎才不怕那些歹人!”

宁亲公主搂过自己的小儿子,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听了他的话,只恨不得把他关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背书,别去外面晃悠,平白让她这个做阿娘的担心。

李文宁只是道:“不放心,昨日西明寺那么危险,我至今想来都还在后怕,我和姑母惦记着你,怎么也不可能放得下心。”

宁亲公主赞同的点了点头,李文宁这番话,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了。

听了这几句,张岱却是有些害羞了,挠了挠头,待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精神,也不消李文宁和宁亲公主多问,便一五一十的将昨日自己“英勇神武”的举动全都又显摆了一遍,来让母亲和表姐放心。

说着说着,想起昨天特别安静乖巧的坐在茶肆里听他说话的萧燕绥来,张岱的话语稍稍一顿。

——昨天自己好像还说,要带她去放纸鸢呢!春天就快过去了,等到入夏之后,再要找个风大适合放纸鸢的天气,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萧燕绥手上还有伤,怎么也得等她伤好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她出来玩……

李文宁只是安静的听着,却把重要的事情悉数记在心里,又陪着宁亲公主和张岱一起用过饭之后,才乘了马车,赶在深沉的夜色彻底笼下来之前,回了太子东宫。

李文宁回到东宫之后,先去见了自己的父亲太子李亨,将张岱的言语挑着重点复述了一遍之后,才道:“依照岱表弟所言,那几个歹人确实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无赖,他身边的护卫稍一动手,便将那些人收拾得七零八落,实在不像是什么靠谱的人物。”

太子李亨不由得陷入了思索,喃喃自语道:“西明寺周围,清静许久,哪能那么巧,便有一伙地痞无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昨日撞了上去。”

“许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李文宁道。

太子李亨眉头微皱,兀自陷入了沉思,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李文宁见状,也不多言,恭恭敬敬的和父亲行礼后,便安静的退下了。

书房中只剩下了太子李亨一人,他的目光扫过案上的画卷,心中暗自琢磨道,李俶已经画了那三人的画像出来,李文宁又说,那些人很可能就是普通的市井无赖,如此一来,想要找到那些人的下落行踪,倒是不妨在长安城的市井街头,寻个靠谱的掮客,让他们搜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