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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我了,以身相许吧(4)+番外

他分开pub里伴着节奏激烈的音乐和灯光跳得正嗨的人群,很快便出现在盛斯年等人的面前。

看到在半个小时之内过来的人,不是他们幻想着穿着性感深v小礼服裙、神态慵懒而迷人的东方小美人儿,而是一个从身材看很可能有着八块腹肌的美国本土三无面瘫金发精英男,陈叶舟和那一群狐朋狗友,立刻安静了下来——全都是一脸被雷劈傻了的震惊表情。

里面年纪最小、也是唯一一个提出了“如果对方不是赏金女怎么办”这个严肃问题的庄跃,看看那群呆若木鸡的家伙,突然忍不住的扑哧一乐。

丹尼斯闻声略带诧异的看向庄跃,旋即,朝着他微微颔首。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脸上只是飞快的闪过一丝错愕的神色,瞬间便归于平静,一直稳坐在那里的盛斯年身上。

“你好,”丹尼斯左手提着笔记本电脑,主动的伸出右手,面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我是ry女士的私人助理,对于上次的交通意外,请容我代她向您表示由衷的歉意。”

由于盛斯年那辆限量版兰博基尼还在和意大利原厂那边联系安排返厂事宜,具体的赔偿账单现在根本无从谈起。

本着“不能白来一趟”的理念,丹尼斯慷慨的主动垫付了相关前期费用,并且给出了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告知盛斯年,之前的手机号是他的工作号码,后续维修费用也直接联系他即可,并代替时景承诺会为此事负全部责任之后,这才欣然从容的转身离开。

一直等到丹尼斯的身影彻底从pub里消失,原本鸦雀无声的角落里,才突然响起了一阵比之前更加夸张的爆笑声。

“雇得起高级私人助理的‘赏金女’……”陈叶舟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他用胳膊肘撑着盛斯年的肩膀,“本来还以为你最近桃花泛滥了呢,没想到是个有钱的大小姐不按常理出牌,哎呦不行,笑死我了,肚子疼……”

“……”丢脸丢大了的盛斯年面无表情的推开了损友的爪子。

刚才丹尼斯一出现,盛斯年便立即意识到,自己之前对那个女人的判断出了错误。对方并非是撞豪车搭讪的赏金女,甚至于,对于这种意外的事故,对方根本不会自己出面处理。至于她当时穿的小礼服裙子,很可能是正要参加一个酒会,至于一个有钱请高级私人助理的人为什么会开一辆糟糕的二手车,这除了她本人,谁能想得明白!?

本来是想起哄看“赏金女”的热闹,没想到却看了一场更加难得一见的盛斯年被他们撺掇着被迫“自作多情”的大戏,那几个狐朋狗友虽然一开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懵逼,不过,回过神来之后,哪怕自己之前猜错了,这会儿依然忍不住的跟着笑喷了。

因为刚刚那个私人助理一表人才的,有些混不吝的,开起玩笑来,甚至还调侃了两句盛斯年的性取向……

盛斯年握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酒,垂下的眉眼冷淡,他默不作声,想起那个女人,却在心里忍不住记了一笔。

第4章

在丹尼斯去处理撞车事故的赔偿问题后,时景又在办公室里工作了一会儿,等她收到丹尼斯的报告,说事情已经解决之后,这才拎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下楼回家。

等她开车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刚刚把车放进车库,她养的那只话唠大鹦鹉便突然从三楼的窗户里飞下来,抖了抖漂亮的彩色羽毛,在车库门前身边盘旋着大声喊道:“!”

这是一只时景养了好几年的成年亚马逊鹦鹉,大名amazing,昵称阿妹,性别公,体长将近40厘米,音阶较高,擅长且热衷于模仿女人和孩子说话,性格活泼,天生话唠,因为经常在家看电视,目前能够熟练自嗨地复述很长一段奥普拉·温弗瑞的著名脱口秀。

时景看都不看它一眼,走到屋门前,把手指按在指纹锁上,开门进屋,一边弯下腰换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说中文。”

话唠大鹦鹉拍拍翅膀,拖着短短的尾羽稳稳地落在了时景的肩膀上继续喊:“!”

时景摘掉系带高跟鞋环扣的动作突然一顿,她侧过头看着自己肩膀上披着的黑色真丝披肩——显然,被家里的大鹦鹉抓了一把之后,肩膀那一块马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丝了。

顿了顿,时景取下了这条真丝披肩,大鹦鹉没了落脚点,也跟着重新飞了起来。

“不说中文不聊天。”时景把又报废了一条的披肩随手挂在了衣架上,回头拿去给大鹦鹉装饰窝吧,但愿它也能接受不怎么绚丽的黑色。

话唠大鹦鹉顺势落在旁边的衣架上,继续踩着脱丝的黑色披肩,一边使劲扑闪翅膀,一边冲着时景大声喊道:“你回来!憋走!”

“就不回来,你过来!”时景头也不回的说道。

“过来就过来……”大鹦鹉拍拍翅膀,从衣架上直接飞过来落到了自己的鸟架上。

时景站在旁边,动作悠然的喂了它几颗瓜子,一人一鹦鹉驴唇不对马嘴的叽叽喳喳闲聊了好一会儿,陪着这只话唠鹦鹉都玩累了之后,才转身上楼,卸妆、洗澡,披散着还有些湿润水汽的黑色长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时景坐在床上,重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继续分析美国股市近来风云变幻的数据。

等到头发差不多全都干了,她才舒展了一下身体,把手机闹钟的时间改得比平时更早了一点,这才躺下休息。

·

周一早上,纽交所开盘。

陈叶舟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大盘数据,抓起旁边的电话打给盛斯年,“目前还没有断崖式下跌。”

盛斯年的声音,即使在电话里,依然冷静而清晰,“这是最后一个缓冲时间,lb的财务危机仍旧没有得到缓解,我们还不知道,美国政府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所有人都在观望和等待,前面是触底反弹,还是无底深渊。”

陈叶舟用指节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是在问盛斯年,还是在自言自语:“lb现在糟糕透顶的财务状况,还能撑几天?美国政府的应对策略,还要等几天?”

“这是lb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英国巴克莱银行能够成功的拆分收购lb的核心业务。”盛斯年的声音依旧平稳,“——至于lb剩下的那些大量不良资产,则要由美联储的贷款来买单。”

“和之前bsc类似的收购模式。”陈叶舟手里还拿着电话,视线却紧紧的盯着屏幕上每一个微小数据的变动,“问题在于,巴克莱银行对lb的收购决策迟迟没有敲定。”

盛斯年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妙的笑意,“现在是扯皮时间。英国的监管机构很可能并不赞同这一收购案,巴克莱银行的股价已经在缓慢下跌了,它必须得到美国政府给予财政支持的承诺,当美联储提供的贷款足以稀释掉收购lb带来的风险之后,巴克莱银行才能以此来说服英国的监管机构,并且取信于英国的民众们。”

“下午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吧!”陈叶舟突兀的转了话题。

他虽然无所谓,但是,盛斯年现在手下两家公司,一家摆在了明面上,另一家是他们两人一直在合作的,却通过多个海外“壳”公司和资产置换,将公司所有权搞得极其破朔迷离,若非他是当事人,恐怕他自己都要被这复杂的控股关系弄晕。

现在,这两家公司在做着近乎完全相反的投资决策,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公事可以在电话里随便聊,有些“公事”,却最好是当面谈。

“可以,下午见。”盛斯年答应下来。

不过,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谈完正事的陈叶舟,想起昨天晚上,在pub里盛斯年那精彩的表情,终于还是没忍住,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放松的姿势,开口道:“斯年,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盛斯年还以为是别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