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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七年顾初如北(134)

可顾初看得清楚,他是真的有点站不稳了。

那条疤痕在她眼底落得深刻。

“她不能跟你走。”陆北辰一字一顿道。

自小的教养令乔云霄没法登门入室,他直接将问题甩给顾初,“你之前说过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顾初心一紧。

陆北辰自然不知道顾初当初说过什么,但这话听着就是不舒服,眉头皱起,下了逐客令,“乔公子,请便。”

“顾初!”

“云霄,你先走吧。”顾初实在不想看着陆北辰真的再高烧不退,从侧面上前,看着乔云霄,“有些话我们改天再说吧,我现在真的不能走。”

===让你爱上陆北辰===

她的人离近,乔云霄却是第一次觉得她的心远了。那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在她身后,无论是他的脸还是他的话,总会深深勾起他的警觉。他近乎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对顾初说,“他是陆北深,你危险,他是陆北辰,你更危险。跟我走,顾初。”

顾初何尝不知道自己危险?

打从这个跟北深长得一样的陆北辰的男人出现,她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曾经一次次的,她试着逃离他的视线,逃离他的生活,就正如五年前的那一场分手,她能够冷静到了残忍,陆北深能够发疯到了歇斯底里。她以为,不过就是两年的恋爱而已,不过就是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这种感情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其实都不会是那么深邃。

可是她错了。

自从分手后,她装着心脏的地方就空了。

好像,就一直停留在五年前说分手的地方。当时她走了,心却留在了那里,像是个孤独而又执拗的守护者,静待着世间人事变化万物苍凉。

乔云霄很好。

在他吊儿郎当一天恨不得能换仨女朋友的情况下,顾初都会觉得他很好。因为相识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并非是花心的人,只是,她们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句话,是乔云霄曾经跟她说的,他说,顾初,其实我不是滥情,我只是想要在不同人身上找到同一个人的影子罢了。

乔云霄曾经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说,那是他最付出真心的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他会时常看着她说,顾初,其实你像极了她。再后来,当乔云霄横插了她与北深分手全过程,他跟她说,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

羽翼未丰时的承诺,更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乔云霄的誓言恰恰如此,他没能保护得了她,因为一旦失去了乔父的支援,他连他自己都保护不好。直到,他如愿地坐上了乔家的第一把交椅,他处处为她绽放了安全屏障,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了。

一个心空了的人,已然是无所谓了。

可是,陆北辰出现了。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当与他再次在三米的距离重逢,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那么强烈,她才恍然明白,这么多年每每午夜梦回后的痛和凄凉,只是源于那份早就深入骨髓了的爱恋和思念。她的心回来了,却不是跟着北深回来的。

他的哥哥,陆北辰亲自将心还给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颗心早晚会因为那一模一样的长相而。所以,在面对着乔云霄的警告后,她只是轻轻摇头,说,“让我自己处理,行吗?”

走不了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

一切的罪与罚,一切的爱与恨,她都想直接面对,就算再多的痛也好,她也想岿然不动。

乔云霄盯着她半晌,攥了攥拳头,说,“好,那我就等到你方便为止。”他转身离去。

顾初知道,他生气了。

站在身边的男人也转了身回屋,脚步踉跄。顾初蓦地反应过来,将房门带上后赶忙上前搀扶,这么一看不要紧,陆北辰的嘴唇都白了,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下来,身上烫得要命。

她赶忙扶着他回,安置躺下后,拿了湿毛巾来为他擦汗。

“怎么又烧得这么厉害?”她焦急了。

陆北辰没说话,始终闭着眼,那张脸惨白到近乎透着青。顾初看了一眼时间,又调配了退烧针,整个过程他都很配合,但就是沉默。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心只想着如何给他退烧。

就拿了酒精棉块,给他擦着身子。

陆北辰睁眼了,一直在看着她。良久后,他才开口,“你难道不想问什么吗?”

“想。”顾初如实回答,“但很显然,现在我们不适合谈这个话题。”

陆北辰就横过来了手臂,箍住了她的脸,命她不得不看着他。

“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北深,嗯?”

顾初停了手里的动作,敛眸,“事实上,你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才抬眼,对上他不悦的眼眸,“我不相信两个人会太过相似,你总会以北深的状态示人,要么你就是北深,要么你就是刻意模仿。正如云霄说的,你是北深,我危险,你是北辰,我更危险。”

“你危险什么?”陆北辰冷笑。

“你的报复。”顾初勇敢地面对着他,“就像,刚刚你演绎了五年前我将北深逼走的桥段。所以,不管你是北深还是北辰,你都成功了。”

陆北辰松了手,笑了,因为脸色的苍白,这笑蔓延入眼时,他看上去有点冷。顾初觉得脸颊烫,是他的手温。她继续为他擦拭身体,轻声说,“所以,你是故意的。”

“你错了,比起你们当年对北深做的事,我刚刚不过九牛一毛。”

顾初的手指抖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

“还有一点你也说错了。”陆北辰又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就算是我刻意模仿,其目的也未必只是报复。”

她抬眼看他。

“难道,就不能是我追求你的另种方式?”

顾初收回手,盯着他良久后,淡淡地说,“你该吃药了。”话毕,起身为他拿药。

“我喜欢听你叫我北辰。”他突然说。

走到房门口的顾初顿步,却没回头。

她背对着他,这一次,又是三米的距离。

陆北辰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说道,“我相信终有一天,你口中的北深会换上我的名字。”

顾初呼吸有些急促,转身,“你到底想怎样?”

“让你爱上陆、北、辰。”他字字清楚。

顾初的心踉跄了一下。

高烧断断续续了一晚上,直到翌日午后,陆北辰才稍稍好转。顾初想尽了各种办法,最终只是维持在三十七度五。她又在食物上下功夫,尽量给他做一些有助于缓解病情的可口食物,但陆北辰没什么胃口,整个人恹恹的。

直到五点多钟,他才又吃了点东西,顾初又亲自喂了他些清热的水果,等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又给他量了遍体温,烧有点退了。一颗心终于放下,期间罗池和其他同事打了好几遍电话,都是顾初处理的,酒店领导也是不放心,频频上来查看情况。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陆北辰,一嗓子吼出去,没人再敢上来打扰他了。总算安抚好了他的情绪,她稍稍松了口气,陆北辰又睁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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